辦公室裡面煙霧繚繞,一羣組員坐在那裡翹着二郎腿商量這次的案情。
根據他們的調查結果,袁燁的整個身份背景非常的乾淨,並沒有涉及到什麼其他的事件,更不用說現在流行的一些什麼反黑反黃事件了。
他是海天大學的一名大四學生,主修的專業是建築設計。
雖然他選的專業是這一塊,但是實際上他自己對心理學很有研究,也很喜歡,所以私下也會去輔修一些關於心理學的相關課程。
根據學校老師的介紹,他平常跟同學,關係處的都非常好,人也非常的活潑開朗,沒有什麼不良的事蹟。這次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主要是因爲學校大三的學生設計類的很多開始在外面找一些實習工作,因爲學校裡面有門禁,所以特意向輔導員申請了在校外去住,輔導員也同意了。
朱建明嘴巴里面叼着一根菸坐在桌子前面,看着一堆收集來的資料,頭疼不已。
“頭兒,我覺得這個章安然很可疑,當時根據他的口供,他說是因爲爲了得到一個心理會所的資料,所以去平安巷找的袁燁,但是我們在摸底的過程當中,根本就沒有找到關於任何心理會所的相關內容。”
一名組員憤憤不平的說,“你說有沒有可能,這只是他的藉口,事實上他和袁燁之間曾經有過什麼不爲人知的瓜葛,我們是不是應該重點將關注對象放在他的身上?”
朱建明沉吟着沒有說話。
自從上次被上級強迫將章安然放走之後,他對這個章安然就沒有什麼好印象,一個靠走後門來洗脫嫌疑的人怎麼可能是正常人?
朱建明是從草根開始,一路往上摸爬滾打,這才從一個鄉鎮的派出所走到了海天市刑偵大隊,他相信人靠的是實力和努力,絕對不是什麼關係和後門,對於這種走後門的人,他一向都深惡痛絕!
另外一名組員走過來:“但是根據我們調取的監控資料,他確實是在案發前幾分鐘纔到達的地鐵口,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先不說有沒有作案的可能,起碼跟我們鑑定的死亡時間就不太相符。”
朱建明揉揉下巴上的鬍渣:“袁燁的房東他的證詞我讓你們去調查,有結果沒有?”
組員點點頭:“頭,他說的沒錯,我們問過他的老婆,他確實頭一天臨時有事,所以沒有去成功,而且他以前租出去的房子都是採用這種上門討租的形式,一直都沒有變化。”
“而且根據監控他所提供的路線,確實有拍到他的身影。何況他的年紀這麼大,應該沒有太多作案的可能吧。”
朱建明點了點頭:“第一發現人往往嫌疑也比較大,他說的這些事雖然都是實情,但是也許背後還有隱藏的東西我們不知道。你們去調查一下他近期內跟袁燁有沒有發生過什麼摩擦。”
一名組員翹着腿坐在桌子上,問:“頭兒,那那個章安然咱們還查不查?”
朱建明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把菸嘴按在菸灰缸裡面:“查,當然要查!不過你們幾個查的時候悠着點,這個事情暫時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其中一名組員疑惑不解的問:“頭兒,他到底有什麼來歷?怎麼搞得這麼神秘?”
朱建明緩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這次的事情,按照他的直覺沒有那麼簡單。
正說到這裡,突然有人打電話過來,朱建明接到電話之後臉色有些變。
“頭兒,怎麼了?”
朱建明狠狠將手機摔在桌子上:“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警務處的小張打電話過來說,剛纔有一個人很像之前涉案的那個女孩,他進了命案現場。”
“擦!”對面的幾個組員站了起來,“他有什麼資格進現場!嫌疑人去那裡,難道是想毀掉什麼證據?!”
朱建明一把拿起外套,對着其中一個人點了點下巴:“咱們過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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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佳佳走在路上腳步虛浮,臉色有些發青。
昨天上的是一個大夜班,今天上午正準備交班的時候,突然又來了一個急診護士站裡面的人不夠,所以纔有臨時頂了一會,一直搞到下午纔有機會歇一歇。
她揹着一個白色的雙肩包,從車站出來的時候,整個人就有一些不對。
睏意無邊無際的過來,現在她很後悔,當時沒有聽護士長的話,在醫院裡面臨時睡一會兒。
她用手撐着腦袋在地鐵站旁邊的柱子上靠了一會兒,這才感覺整個人活了一點。
地鐵站出口處有一家賣冰激凌的小店,平常路過這裡的時候她很少光顧,但這一次因爲實在困的厲害,於是走過去買了一份雙球冰淇淋,就坐在路邊吃了起來。
四月的天,雖然已是初春,但是路上的人還是裹着厚重的衣服,吃着冰涼刺骨的冰激凌,她才覺得好像回到世界上一樣。
五感回到體內,睏意似乎稍稍退卻了一點。
今天確實熱,很多人都把胸前的扣子扯開了,有的人甚至把棉服脫了下來,搭在手上,只穿着裡面的一件單衣。
顧佳佳伸手扯了扯大衣的扣子,頭髮朝後面甩了甩。
突然間她覺得心中一凜。
那種如影隨形的感覺又再次回到了她的心裡。
好像是有人在不遠處窺視着自己。
她強撐着步伐往前面又走了一小段路,這種感覺更加的強烈。
顧佳佳在路上停下腳步,掏出手機假裝看了看,手機的界面照出了後面的景象。
都是行色匆匆的路人,似乎沒有人在看她。
路兩邊的店裡面也沒有什麼閒雜人等。
這個時間點出現在路上的人不多,大多數都是有事要辦,走路急匆匆的。
顧佳佳晃了晃腦袋,想着自己一定是太困,所以出現幻覺了。
她強大起精神加快了腳步,一路朝着自己住的小區小跑了回去。
這是一個老舊小區,裡面住着很多的老人和打工者。
顧佳佳住在進門右手邊的第二棟樓。
她掏出鑰匙,在路上的時候,就用手把家門的鑰匙找好,緊緊捏在手上。
單元門下面並沒有裝防盜門鎖,她捏着鑰匙往上走到了三樓。
樓下突然出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還伴隨着粗重的喘息。
誰?
顧佳佳嚇得往樓上飛奔而去,她住在這個單元的頂樓。
腳步聲在後面緊隨而上,還有金屬敲擊的聲音。
顧佳佳這次真的花容失色,強烈的睏意伴隨着緊張感,讓她覺得整個人都不清醒了。
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六樓打開房門鑽了進去,然後又迅速的用身子將門提上。
外面的腳步聲停止了,但那種金屬的打擊聲還在繼續。
顧佳佳驚魂未定的站在門後從貓眼往外小心翼翼的看。
外面沒有人。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她長吁了一口氣,又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
一隻眼睛正在外面看着她的方向。
撲通!
顧佳佳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的手哆哆嗦嗦的摸向了揹包裡的手機,想報警。
對面的房門出現了開鎖的聲音——
吱呀——
門開的聲音。
顧佳佳從貓眼往外看——原來是對面的住戶。
她終於癱軟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