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海天市刑偵一組。
與刑偵三組完全不同的是,組員們都坐得整整齊齊,圍着一個長條形的辦公桌,討論之前的案情。
顧佳佳失蹤之後,就沒有找到具體的行蹤,但是與此同時,也沒有聽說哪裡有新的失蹤案件出現。
女刑警揉着自己的額頭說:“可別再來一個失蹤案了,這最近的兩起都完全沒有眉目,再來一起,
咱們這刑偵一組的名頭算是徹底沒了。”
任宇昕在旁邊嗤笑了一聲:“咱們組現在還有名聲嘛?自從接手這些失蹤案以來,該丟的早丟沒了
,臉算是沒了,還剩下腳可以勉強再丟一下。”
周圍的組員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周羽轉過身,敲了敲桌面:“都嚴肅點,什麼臉啊腳的,沒見隔壁三組也丟得差不多了嘛。”
女刑警樂了,說:“還是咱們周隊說話有水平,自嘲都不忘帶上一個墊背的。”
周羽指了指他剛纔在小黑板上寫出來的幾個字:“上次小任提供的線索,我後來思考了一下,很有
價值。咱們之前總是考慮着這人被帶走之後大多數是往遠了走,所以追查的都是出城或者郊區的方
向,但很少關注失蹤點往市中心的方向。或許有時候,越是思維盲區,越是有可能。”
一個男刑警在旁邊說:“恩,市中心之前我也排查過,但大多數都是走走過場,沒有做精細化的排
查,如果朝着這個方向,或許會有新的線索也說不定。”
周羽點頭,敲了敲黑板:“那行,咱們就兵分三路,從這三個區域朝市中心的位置進行地毯式搜查
,有什麼線索及時彙報。”
幾個組員又仔細對自己的任務計劃了一下,周羽這纔看向彭超,問:“淩氏那邊,最近有什麼動靜
沒有?”
彭超苦笑了一聲:“淩氏最近事情不少,但是似乎跟失蹤案沒太大聯繫......”
周羽考慮了一下,說:“不管怎樣,你說來我們大家分析一下。”
彭超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坐直了身體,說:“淩氏下面的幾個股東,最近似乎都有些不對。”
看見眼睛齊刷刷看向自己,他清了清喉嚨,繼續說:“尤其是戴思遠,我查了一下他最近銀行的賬
戶,有大筆的資金流動,但都是現金交易,不清楚具體的去處。另外,海思研究所那邊,原有的一
個醫學項目資料被泄露了,導致股票差點大跌,幸虧凌家處理地及時,纔沒造成什麼損失。”
他言簡意賅地說了一下具體情況,然後說:“詳細的資料我那邊都整理了,回頭給各位都發一份,
做個參考。”
任宇昕拍了拍他的肩膀:“老彭,你做事真夠仔細的。”
周羽點了點頭,若有所思地想着什麼。
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腦袋伸了進來。
是三組的小張。
他笑嘻嘻看着裡面的組員,一溜煙打了個招呼,然後對周羽說:“周組長,我們那邊有個案子,似
乎牽扯到你們組之前的案件,您要不要過來看看?”
“哦?”
聽見這句話,不光是周羽本人,其他所有人都頓了一下。
這些天,爲了這些失蹤案,衆人都是攪盡了腦汁,沒想到居然在三組那邊可能出現了什麼突破口?
“我這就過去。”
周羽把手上的資料整理了一下,吩咐女刑警把會議室的辦公室收拾收拾,其他人繼續討論。
但他剛走出會議室的大門,後面就一堆人都跟了過來,把三組擠了個水泄不通。
三組裡面煙霧繚繞,那些組員翹腿的翹腿,穿個小短袖在那扇風的扇風,完全沒料到會有其他人過
來,嚇得一個個趕緊起來開窗穿衣服。
尤其是看到一組的警花妹妹,更是連忙起來收拾自己。
朱建明招呼周羽過去坐,遞了一支菸給他,也沒管他到底抽不抽,就自顧自地叼了一根在嘴裡,沒
點火,就是個習慣。
“前天在小溪河那裡發現了一起拋屍案,死者是名年輕女性。”
話說到這裡,一組的組員心裡都齊刷刷想到了一個人——顧佳佳!
時間近似,年齡對的上,性別對的上!
特別是,剛剛小張還提到跟自己這邊的案子有關聯!
沒理會自己那些手下的目光,周羽把那根菸隨手放在旁邊,問:“身份查出來了?”
朱建明點頭:“昨天上午報的案,打撈了一個下午加晚上,找到了死者的手機,結合現場和屍檢的
結果,我們懷疑死者是一名叫顧佳佳的女性。”
“手機是她的?”
朱建明說:“恩,指紋庫裡面沒她的資料,所以目前還只是懷疑,她身邊也沒人報案,不過小張說
你們組前些天有女性失蹤,也叫顧佳佳,所以估摸着就是一起案件,很可能是死者在失蹤後被人殺
死拋屍小溪河。”
“屍體的身份現在能確定嗎?”
“目前只能通過手機確認,具體還要等其他的證據。”
周羽想了想問:“臉部照片呢?”
朱建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嗨,那照片我待會喊人給你送去,臉上砍了十多道,都沒個正行了。”
周羽沉吟了一下:“我想現在看看。”
朱建明拍了下腦袋:“想起來了,你們之前辦案的時候應該見過她的照片,小張,照片拿過來。不過,估計看到也沒用,都爛透了。”
周羽對着小張遞過來的幾張照片看了一會兒,即使他辦了這麼久案子,還是有點犯怵,好端端的一張臉上,砍得不剩個人影,要不是知道這是個人,真的會以爲是一堆爛肉。
就脖子那裡,還剩下一根筋在那支棱着。
別說辨認臉蛋,就連辨認是個人腦袋都難。
跟過來的一組組員一個個都咋舌,這得是什麼深仇大恨,砍成這樣!
“瞅不出來了吧?最近也是邪了門了,兩起兇殺案都這麼驚悚。”小張在旁邊伸出個腦袋,掃了一眼。
“只能依靠近親屬來辨認一下了,看看是不是身體上有什麼印記。”
朱建明在隔壁桌子那說。
周羽想了想:“她好像剛剛入職市醫院,有沒有可能那邊會留下什麼體檢記錄?”
“問了,就是基礎的檢測,沒寫身上有什麼印子。”
朱建明抽了抽嘴。
周羽歪頭,想想也是,一般體檢不可能會寫這些東西。
兩個人又商量了一下,才各自回去了。
一組的會議室裡,剛回來的一堆人簡直炸開了鍋。
雖然是一起兇殘的殺人案,但也算是一個突破口。
衆人都摩拳擦掌,打算找到案件的線索。
任宇昕在會議桌的對角,手裡拿着杯咖啡,有些懶洋洋地問:“你們說,會不會是故佈疑陣?”
周羽看了他一眼。
“就咱們常看見的,把人砍得面目全非,但是其實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本人——”
說到這裡,任宇昕做了個鬼的姿勢,被衆人噓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