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劇性的一件事發生了。
當其中一家投資公司表示反對之後，周雲這邊都還沒有表達任何意見，另外兩家投資公司直接溝通，拉着張子凡導演和製片方，把那家投資方給踢出局了。
“……”
聽到這個消息的周雲，一時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家公司也是腦袋不清白，就這條件還不同意。”周覽吐槽，“別的大公司開更高的條件都願意，沒有小云主演，他們能賺多少錢？這部電影有了小云主演，潛在的收益直接一個億往上走，院線票房，視頻網站版權，電視版權，點播收入，還有海外的銷售收入，他們得有多短視啊。”
坐在周覽對面的林志平笑着說：“也許人家有自己的考量。”
“再有考量也不能跟錢過不去吧。”周覽說，“我就是想不明白，你要是個門外漢，我也稍微能理解一點，偏偏你又是一個電影投資公司，你搞電影的，難道不知道有沒有周雲參加，對這部電影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命運？”
林志平：“無論哪個行業都有傻B。”
“是吧，我就是怎麼都想不明白。”周覽說着又笑了，“不過，現在另外兩家公司把那家給趕出局了，直接表示那一家的份額，他們兩家平分，甚至願意多追加投資，只要小云願意演。”
“不過——”林志平有些疑惑，“你們電影這一行，這麼迷信大明星嗎？我看也有很多大明星主演的電影最後票房撲街的。”
周覽：“當然，不過，小云現在跟那些大明星最大的區別就是，她正當紅，很多大牌明星演員地位上去以後，卻不紅了，這種勢頭不在他們身上了，小云不是，她屬於紅得突然，紅得快，又紅得很久，讓大家都下意識地相信她，另一個，小云到目前爲止沒有一部失敗的作品，別說撲街了，連一部普通的作品都沒有，無論是劇集還是電影，都是大賺特賺，你看《落葉之語》和《幕後》，這兩個電影製片成本和宣發成本加起來不超過一億，最後賺了多少錢？投資回報率都快500%了。”
林志平聽到這個數字，驚訝不已。
“這兩部片子到現在都還在繼續賺錢。”周覽說，“在這樣的光環之下，只要小云沒有失敗一次，她就是這個圈子裡的神話。”
林志平明白了。
“好吧，我知道了，照你這麼說，我就理解了。”林志平伸手過去，握住了周覽的手，“但是，你們又要參與這個項目的製片嗎？豈不是會很忙？”
周覽說：“放心吧，這部電影有它自己的製片方，我們參與進去，也頂多是做監管工作，不用我們自己幹多少實質的活，小云接下來的電影項目安排了很多，劉韻也培養出來了，小云的具體事務我差不多都可以放手了，能節省很大一塊時間出來。”
林志平點頭。
他目光溫柔地看着周覽。
“那就好，我還擔心影響我們之間的約會，本來我們能夠相處的時間就不多。”林志平說。
周覽：“噢，關於這一點，不僅僅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啊，上個月出差出了二十天的人可不是我。”
林志平笑着垂下眼睫。
“多謝你幫我照看布魯斯。”他說。
布魯斯是林志平養的一條狗，一條德牧。
以往林志平出差，都是他的朋友幫他照看。
上次他出去，林志平委託到了周覽這裡。
周覽雖然覺得麻煩，也還是答應了。
周覽說：“它還挺省心的，沒那麼多麻煩。”
林志平：“你喜歡它就好。”
——
《真相之夜》在網上曝光了消息。
於是，大家發現，周雲又接了一部名不見經傳的導演的電影。
而且，據傳聞，還是一部只有兩千萬投資的小成本電影。
很多人都驚呆了。
爲什麼？
周云爲什麼要接這樣的電影？
她難道就接不到別的電影嗎？
她難道就接不到更大一點製作的電影嗎？
她難道就沒有名導找她拍電影嗎？
各種各樣的質疑聲四起。
網絡上，對此表示不解的人很多。包括很多的從業人員，他們也有自己的社交賬號，他們也同樣感到不理解。
當然，他們知道，周雲肯定不缺大製作，也肯定不缺好戲，所以他們想不通周雲的選擇。
從流露出來的消息來看，這部電影，哪哪都配不上週雲這種級別的演員。
對此，周雲都已經司空見慣了。他們沒有對此做出任何的迴應和解釋。研究劇本，準備表演，試妝，做造型，見演員，讀劇本。
雖然說是個小成本電影，可是，張子凡和製片公司對這部電影的前期籌備都還是非常用心的。
這從周雲跟他們的接觸就能看出來。
房子已經找到了，整個佈置都已經完成。
各種細節很到位，尤其是地板，專門拆了別的房子的地板鋪過來的，不是很多電影裡那種嶄新的、幾乎可以拿去拍廣告片的地板。
這部電影的演員非常少，滿打滿算只有五個。
周雲，兩個小演員，然後就是一個飾演鄰居的程陽，一個飾演福利院院長的鄒興明。
這些演員都不有名，但都演了很久的戲了。
讀劇本會上，周雲跟他們見了面。
兩個小演員也是小戲骨，演了好幾部戲，很乖，都只有十歲，一男一女，男的叫蘇天琪，女的叫劉璐瑤。
周雲一見面就蹲下來，跟他們擁抱，然後跟他們介紹自己，還把提前準備的小禮物送給他們。
跟孩子拍戲，一定要跟他們親近起來。
他們並不是那麼成熟的專業演員，很多時候都是靠真實的反應。
這是她在拍攝《歲》的時候，學到的經驗。
兩個小孩都由他們的父母陪在身邊。
而程陽和鄒興明也是非常熱情外向的那類人，大家高高興興地寒暄，打完招呼，就開始讀劇本。
劇本一開讀，周雲就發現，真到位。
這兩個人，臺詞功底真好。
他們來得特別輕鬆，一張口就有一種鬆弛感。
因爲今天大家都在，所以，他們讀的是後半段的劇本。
鄒興明長得是一張白白胖胖的臉，很有親和感，誰知道一開口就挺有那種綿裡藏針的陰森感。
在這種聚焦在特定空間、少數幾個人物之間的戲，演員比一般的戲更加重要。
劇本圍讀進行了三天，總共兩次。
在這個劇組，大家都非常尊重周雲的意見。
任何一個提出的問題，都會看看她的態度。
這是一個大牌明星演員在一個劇組中的地位。即使周雲自己並不需要這種氛圍，大家也會不自覺地形成這種氛圍。
在《真相之夜》劇組有條不紊地往正式開拍的日子推進的時候，之前的“啓明計劃”也終於正式來聯繫周雲了。
不過，他們這一次聯繫卻跟他們之前聽到的消息版本有些不一樣。
“我們希望周雲作爲推薦人，推薦一位青年演員加入‘啓明計劃’。”
給周雲打來電話的，是秦中老師。
聽到秦中老師在電話裡的聲音，周雲愣了兩秒，纔開口問：“推薦人？”
不是說讓她自己加入“啓明計劃”嗎？
秦中笑着說：“之前也有人提出，想讓你加入‘啓明計劃’，不過，有幾個老同志提出的反對，其中就包括我，要我說，像你這樣已經成功的、拿過權威獎項的演員，如果還需要‘啓明計劃’來推薦的話，那就完全背離這個計劃的初衷了。”
周雲聞言，不禁笑了笑。
“秦老師您說得對。”
“那關於這個計劃具體的介紹，我稍後讓他們發到你的郵箱，你把你的郵箱編一條短信發給我吧。”
“行，多謝秦老師，辛苦您了，還麻煩您親自給我打電話。”
“那必須親自給你打這個電話。”秦中說，“我非常欣賞的晚輩，我不親自打電話，難道還讓別人來打這個電話嗎？”
周雲笑着說：“我最尊敬的前輩給我打這個電話，是我的榮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