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北上,北上……(全)

建安六年四月初一,西陽縣令李晟於西陽城外的校場誓師出兵。雖然只是區區三千人的兵馬出動,雖然只是爲了剿滅爲禍西陽以久的黃巾殘黨,李晟依舊是做足了模樣。他完全將這一場小小的剿匪戰爭當作一場大戰來對待,就連大戰前應該有的誓師儀式,他也毫不猶豫地學了一個十足。儘管因爲人數的問題,誓師的規模自然不能像人家幾十萬大軍誓師那樣陣容龐大,然而李晟那一篇特殊的演講卻讓場上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將這儀式的一切給牢牢的印在心裡。對於他們來說,今日發生的這一幕只怕是他們幾十年以後也忘不了的:

風輕輕的撫過空曠而平整的地面,微微的令地上附着的塵土揚起淡淡的形成了一片黃色的煙雲。 偶爾有一陣大風,更是將地上殘留的草屑捲起,高高的拋向天空,然後任由它們打着旋兒無所依憑的落下。

其時正是早春,大地雖微微的有些生意,但那也僅限於農田山林而已,就如這校場四周的遠景一般。而這校場的本身卻註定與那綠意盎然是無緣的,在偌大的平地上,一切綠色全然被清掃的乾乾淨淨,只留下這一片褐黃在風中不斷的騰起,讓人絲毫也感覺不到身屬於江南的柔美,只覺得依舊處於那塞北的邊關。當然此地颳起的風決然沒有真正的塞北那樣寒冷如刀。

李晟站在校場的點將臺上忍受着飄風灌眼的不適,眯着眼一臉平靜的看着臺下那立作幾大方陣的士兵。“一入軍營即爲兵。”雖說他是西陽縣最高的領袖,是衆人的主公,平時又管軍又管政的,但在這出征的時刻,他大改常日裡文人的穿着,而以全身鎧甲的模樣出現在大家的面前。他是不怎麼習慣這一身沉重的,但他卻明白在什麼時候,他就得有什麼的模樣。

這一身銀色的戰甲,全然將他那英俊挺拔的身子映得更加威武起來,讓以前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打扮的崔浩、徐庶、廖立、馬良等人都不由自主的眼睛一亮。他們直到此刻才明白,這位一直在自己的眼中被視爲文弱的主公,居然也會有如此威風的模樣,他居然能和那些真正上過沙場的將軍們一般,全身上下散發着若有若無的殺氣——那是屬於真正軍人的陽剛之氣。

“真是很威風呢。”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的想道。

臺下的三千人以每百人爲一個方陣站立着。他們在李晟的注視下都挺起了胸膛,握緊了手中的兵器。他們都是被李晟挑選出來準備上戰場的人馬,一共是兩千的官軍,一千的鄉勇。這或許也是讓人覺得奇怪的吧。畢竟從來沒有聽說在正規的作戰中,居然讓官軍和鄉勇一齊誓師的。

在一般人的心目中,官軍就是官軍,是可以享受戰功積累升遷帶來的種種好處的,而鄉勇只是官軍的幫手而已,他們不能升遷,往往是屬於那種需要就被利用,封賞就被遺忘的角色。鄉勇是屬於民間的武裝,是任何一個掌權者都不願意任之壯大的。

然而在西陽,李晟所成立鄉勇軍卻和一般的鄉勇有所不同。在李晟手中,鄉勇是作爲官軍的後備力量存在的,除了他們手中的兵器比官軍差些,所接受的訓練強度比官軍低些,還必須負責一定數量的屯田任務之外,他們與官軍並沒有任何的區別。他們和官軍拿一般的糧餉,執行和官軍一般的紀律。當然他們的軍官也和官軍一般是有相當的等級官階的,只是同樣的官名之下,他們比官軍低那麼半級而已。

官軍和鄉勇之間都很熟悉。因爲在平常訓練的時候,很經常都是將官軍和鄉勇混合在一起訓練的。雖然一開始,他們互相之間還有不少矛盾,比如官軍中有些人都很羨慕鄉勇那低得多得訓練標準,而百般得爲難鄉勇,但在李晟、黃忠、魏延等人得調解之下,這些矛盾漸漸都消失。官軍成了一羣有榮譽感得勇士,他們不再爲自己要經歷比鄉勇多得多得訓練而苦惱,反而企盼這樣的訓練。

因爲李晟告訴他們:“只有經歷過這樣的訓練才能成爲真正的強者。你們這些都現在是比鄉勇要強得多了,但這樣的強是有可能被別人取代的。如果你們不努力,我就把你們踢到鄉勇的隊伍裡去,同樣的,如果鄉勇比你們強,他們也會升上來成爲你們的同伴。我的軍隊必須是最強,不強的人就只能作爲弱者被淘汰。如果你們不想被淘汰,就必須努力的訓練下去。”

在榮譽感和命令的雙重作用下,官軍和鄉勇的關係越來越融洽,漸漸的已經能互相配合着執行一些任務了。

出征汝南對李晟來說是一件大事。爲了完成剿滅黃巾殘黨的任務,李晟派出了自己手中的最強的隊伍,這就是眼下站立在這校場上的三千人。

李晟站在高臺上眯着眼睛看着他們,感受着由這三千人身上發出的那足可與幾萬人軍隊相比擬的氣勢,滿意的點了點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了。

“各位弟兄們,你們現在穿着軍衣,披着鎧甲,執拿這武器站在這裡。無論是鄉勇還是官軍,你們都是以軍人的身份存在的,這已經是有別於百姓了,但你們不要忘記你們當初沒有當兵之前的身份。”李晟大聲的說道:“你們當初也是百姓, 西陽的百姓和襄陽的百姓,乃至整個荊州的百姓都是你們的兄弟姐妹,這一點你們絕對不能忘記。”

下面的士兵靜靜的站着,一動不動的聽着李晟在上頭的講話。他們只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征了,就要到江夏的北方去打仗。至於打得是誰,爲什麼要和這些人打,他們卻是不知道的。在他們一貫的認知中,決定怎麼打,和誰打那是將軍們的事情,他們這些一般的小兵,只要把自己的本事練好了,儘可能的在戰場上殺死敵人活下來也就差不過夠了。戰場對於他們來說也就是經歷一次殺與被殺之洗禮的事件。

因此他們眼下挺起李晟說這些似乎與戰場無關的事情都不禁有些疑惑:“主公說這些是爲了什麼呢?”他們不瞭解,但近五個月的訓練,把他們的紀律鍛鍊的很好。他們都平靜的呆在自己的隊列之中,臉色不變的聆聽着。

臺上李晟的講話還在繼續着:“……,我想問一問你們,如果有一天有強盜闖進你們的家園,掠奪你們的財物,殘殺你們的兄弟姐妹父母相親,你們會怎麼樣?”李晟大聲的問他們。

“殺了他們,將強盜全部消滅!”重來沒有遇見過主將在作誓師演講的時候還會詢問底下將士的事情,這令士兵們不由得微微的一愣,不過他們還是迅速的對此作出了回答。

“沒錯!”李晟滿意的點了點頭:“對於這羣強盜,我們是要消滅他們。所以我們今天才會站在這裡。”

“啊?”士兵們聞言不由得又是一愣。他們看着李晟,等待着他進一步的解釋。他們終於明白李晟今天要說的是什麼了,他是要向我們說明出兵是爲了什麼啊。雖然他們不清楚主將這樣的解釋是爲了什麼,但他們心中都不由自主的爲主將如此的做法而有些感動——人是需要理解的,而主將如此的做法無疑是把他們視作人,而不是一部戰爭機器。這是一種尊重,而這種尊重,讓士兵們興起了一種“士爲知己者死”的認同。

“大家都知道我們現在雖然剿滅了西陽境內的各個土匪勢力,暫時保證我們西陽縣境內的安全,但對於西陽之外的土匪我們卻沒有任何辦法。那些屬於黃巾殘黨的土匪,還時不時的侵犯我們西陽,洗劫我們西陽的村莊,屠殺我們的村民。這些事情是讓我們難以忍受的。我說過西陽百姓、荊州的百姓都是我們的兄弟姐妹、父母鄉親,現在我們的家園被人焚燒、掠奪,我們的兄弟姐妹被人殺害,我們還能夠繼續無動於衷下去。就在前幾天我們西陽的雲水村就遭到了一路不知名的黃巾賊進攻,村莊完全被焚燒,裡頭的村民沒有一個逃出,全部都被那些如畜生一般的傢伙殘忍的殺害。這是一份血債。是我們這些有血氣的大老爺們必須討回的。我們必須北進汝南,消滅這些該死的傢伙,讓他們見識一下我們的憤怒。身爲一個軍人如果內不能保境安民,外不能開疆擴土,那這個軍人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所以……”李晟說到這裡突然拔高了聲音:“兄弟們,拿起我們的武器爲我們的鄉親報仇吧!”

“報仇!報仇!”聽李晟如此說,他們又聯想起幾天前由各個長官告訴自己的那些消息,不由得心情激動起來,大聲的應和着李晟的話語。正如李晟所說的那幫,他們都是有血氣的大老爺們,是絕不容許有人來侵犯自己守護的一切的。

看着下頭沸騰作一片的人羣李晟和他身後的衆人臉上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士氣高漲啊!”黃忠小聲的對身旁的魏延說道。

“是啊!”魏延點點頭:“就連下頭的那些鄉勇,也絲毫不輸我們這些正規的士兵呢。看到下面的情景,我可想起以前子旭說過的一句話來。”

“什麼話?”黃忠問道。

“民心可用!”魏延的目光直直的瞅着在臺下陣列起來的士兵方陣。

“民心可用?”黃忠微微的一愣,隨即微笑起來:“確實是民心可用啊!”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戰場以外的東西。

*

汝南郡是豫州州府所在,也是豫州最大的一個郡,下有汝南、平輿、新陽、西平、上蔡、南頓、汝陰、汝陽、新息、宜春、灈陽、期思、陽安、項、西華、細陽、安城、吳房、鮦陽、慎陽、慎、新蔡、安陽、富波、宜祿、朗陵、弋陽、召陵、徵羌、思善、曪信、原鹿、定潁、固始三十四縣,人口衆多,本是全豫州最繁華昌盛之地。

在黃巾之亂爆發以前曾有名士許劭、許靖兄弟於汝南主持月旦評,點評當時的人物、時政,匯聚了一大批頗有文采之人。現在風頭最健的曹操也是因在許劭那兒求得一評而天下聞名。可以說汝南乃至整個豫州在黃巾之亂前乃是世人心目中文化氣氛最濃厚的地方。現今很有名的一批人才有許多都是汝南出身。

如果沒有黃巾之亂,汝南或許還能繼續維持着它那中原除洛陽之外另一個文化之都的地位。然而一場烽煙燃遍全國的“黃巾起義”將這一切全都破壞了。豫州成了官軍與黃巾軍作戰的主戰場之一,而汝南則是這主戰場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歷時近一年的全國動亂令汝南郡人口銳減、城池荒蕪。而緊接着黃巾之亂下來的諸侯爭霸,更使得汝南所屬的中原地區戰火不斷,根本就沒有一些休養生息的機會。

雖然有很有眼光的曹操早就將豫州納入自己的勢力之中,也着重控制了汝南郡,但比起其他跟需要用兵的地方,他在汝南留下的兵馬實在太少太少,只能確保汝南縣以北的十幾個靠近許昌的城池,而對於處在大別山丘陵地帶的陽安、朗陵、宜春、慎陽、安陽、安城、曪信、新息等地確是沒有任何辦法。這些在羣山之中的城池依舊在各個黃巾殘黨的控制之中,至黃巾之亂以後,沒有任何官軍勢力可以進入的了這裡。莽莽千里的大山給善於小部隊作戰的黃巾殘黨以良好的保護,而這一點對不善於山地作戰的官軍而言卻是致命。諸侯的勢力只能在山區之外的大城中建立,而山區之內卻完全是黃巾軍和大大小小山賊的天下。

李晟的三千兵馬晝伏夜行,用了近十天的功夫來到汝南郡新息縣城下。這是汝南郡離西陽最近一個縣,其位於 位於大別山丘陵帶,北緣黃淮海平原,淮河橫貫南部,就其境地而言也算得上是汝南的一個大縣了。然而展現在李晟眼中的縣城卻是比當初在羣賊控制下的西陽還要殘破許多。

新息縣城是在一塊平地之中的。雖說整個縣境是處於丘陵地帶,但縣城所在地地方因爲瀕臨淮河的緣故,卻是相當地平坦,只是在縣城的南邊稍稍的有些起伏。脈脈的淮河主脈從縣城的南邊經過,在人工的斧鑿之下,分出了一條支流圍繞着縣城轉了一圈——這就是新息縣城的護城河了。

在微露的晨曦下,李晟帶着徐庶、魏延、黃忠、周睿等幾個親信將領,來到新息縣南邊不遠的山丘上,仔細的觀察北面的情形。當時李晟就策馬揚鞭,指着新息縣那殘破的城池微笑着對徐庶他們幾個說道:“看着這樣的城池,我便明白當年的黃巾軍爲什麼風風火火的發動起來,最後還是失敗了。”

“哦?請主公明示!”徐庶聞言眼睛一亮,似乎迅速的把握到了什麼,隨即又沉默下去,恭敬的對李晟拱手說道。

“元直何須如此,這一點我可不相信你想不出來啊。”李晟頗有些不習慣的苦笑了一下,見徐庶對自己所說的話並沒有反應,也只好親自解釋一番了:“黃巾之亂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汝南南邊的這一片土地可以說一直都掌握在黃巾軍的手裡。朝廷的勢力一直都無法對這兒進行控制。雖說這一片土地都是山區發展潛力並不像平地裡的縣城那樣巨大,但這七八個縣城加起來,也快敢得上一些小郡了,其潛力還是有的。管理這一片土地的人若是稍稍有些水平,那十幾年平穩的發展下來,這縣城絕對不會像我們現在所見到的這般殘破。可眼下……這縣城卻是這個樣子,可見管理這一番水土的人是如何的差勁了。

當年的黃巾軍那聲勢可是夠浩大的了,也着實控制了數個州郡的地盤。只可惜他們大都和管理這兒的人一樣,只懂得打仗、殺戮、破壞,而不懂得建設、管理、恢復。當初從黃巾者衆,不過是爲了能活得更好,但他們在發現黃巾軍的到來反而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更差的時候,他們原本對黃巾軍的企盼便消失了,反而對黃巾軍憎恨起來。因爲他們發現黃巾軍連他們已經擁有的一切都破壞了。在這樣的情況下,官軍成了得民的一方,而黃巾軍則成了失民的一方。如此的此消彼長,黃巾若還不失敗,那才叫做沒有天理呢。”

聽李晟如此解釋黃巾軍與官軍的得失,徐庶、黃忠、魏延等人都不約而同的陷入了沉思之中。徐庶是文人,但他好劍又知兵,參謀這軍事已經不能將他視爲純粹的文人。而黃忠和魏延雖然是武者,但對於民間施政的好壞也是有着自己的判斷,因此他們也不是純粹的武者。對於李晟所說的這些,他們聽在耳中覺得有些新奇,亦覺得有些大膽,但在仔細的想過之後,也認爲這樣的解釋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

“仲明,新息縣可有什麼最新情況麼?”從山丘回到營地,李晟等人剛一入帳落座便派人找來負責情報收集的羅照。

“沒有。”羅照輕輕的搖了搖頭:“防守新息的原本就是張武、陳孫他們的人馬,自從去年張武、陳孫二人南下之後,新息的防務一度空虛,後來被一支由安陽而來的黃巾勢力給接管。不過這支從安陽過來的隊伍人數並不多隻有區區的兩百來人,平時也就在縣城周圍打打秋風而已,並沒有什麼大動作。眼下因爲我軍的行動十分隱蔽,他們並沒有發現我軍的到來,新息縣城之內依舊和原來一般無二。”

李晟聽得新息的實力極弱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在靜靜地盤算了一會後,他又問起羅照來:“那安陽和曪信兩縣的情況又是如何?”

“安陽的守軍大約是八百人,他們與新息縣是一起的,同歸一位叫何穆的黃巾頭領指揮;而曪信則是令一股黃巾頭領趙順的地盤,其實力也不怎麼樣,大約有五百人吧。”羅照簡要說了一下這兩個地方的情況。

“怎麼都這麼少?”聽到之後這麼一點敵人,一直企盼着打仗的魏延頓時有些不滿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黃巾軍的主力都是在山裡,真正用來佔據縣城的兵力都不是很多,對於他們來說像新息、安陽、原鹿、富波、曪信這樣在平地上建立的城池都是雞肋。要防守這樣的地方,把他們所有的兵馬都派上也不夠,除了油水比較多以外,其他根本就是一無是處。只有像何穆、趙順這樣在山裡奪不到山頭的人,纔會在這平地上落腳。而這些在平地上落腳的人,由於勢力小,兵力不多,本身就是作爲山中勢力的附庸存在的。他們兵力絕對不會超過一千。因爲那些大勢力是不可能讓這些人在平地上發展起來。”羅照詳細的解釋道:“事實上何穆、趙順原本就只有一兩百人的兵馬,現在多出來的那些都是山裡的勢力爲了給他們充門面而派來的,一方面是爲了充實他們在平地上的勢力,一方面也是爲了監視他們。畢竟在平地上的縣城是在山裡的那些人重要的物資來源啊。”

“原來如此。”衆人終於會意過來。

“這麼說黃巾軍就是以山爲中心了?”李晟問道:“我們就算把他們縣城裡的所有兵力都消滅,他們的兵力也不會有多少影響了。”

“確實如此。”羅照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可不好辦了啊。若是他們先不理會我們,每每等我們退走的時候發動攻擊,那可就糟糕了。”魏延想到了這一點,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過如果我們能用的好的話這樣的佈局或許還能成爲我們消滅他們的強處呢。”徐庶的眼珠滴溜溜的一轉,略略沉思了一會,搖着頭說道。他卻是得出了一個與魏延完全不同的答案。

李晟一聽魏延的話,心中不由自主的便浮起“游擊戰”三個字來。從現代而來的他自然明白游擊戰是一個多麼令人頭痛的戰術。發現對面的敵人有可能用這樣的戰術來對付自己,他甚至有想放棄的衝動。然而這個衝動他到底是壓在了心裡,並沒有說出來,他想看看自己的手下是不是有其他人能夠解決這個問題。眼下一聽徐庶如此說法,他不僅有些喜出望外,緊忙求教道:“怎麼說?”

“敵人的賦稅物資大都出於這五縣,這對他們來說是絕對不可以放棄的,他們必然會在我軍進攻得手之後,對這些縣城進行反攻。而反攻之後,他們又沒有更多的兵力對縣城進行把手,必然又是留下少數兵馬——這就是我們的目標。‘飯是一口一口吃的’,只要我們這麼反覆的鬧騰幾次,對方的勢力就必然會受損。而一個受損的勢力在這邊是萬萬沒有別的活路的。到那時,非但是我們,只怕這兒的所有勢力都會將他們視爲目標。就像張武、陳孫和劉吉、周延一般。”徐庶拈着頜下剛剛蓄起並沒有多長的鬍子微笑着說道。

“?”聽了徐庶如此地解釋,李晟不由得一愣,“這不也是遊擊麼?原來元直是想以遊擊對遊擊啊。”他仔細的盤算了一下,發現這方法不錯。至少在眼下,沒有人想出比這更好的方法之前,這方法都是有效的。

既然遠的事情已經解決了,那現在就要着重討論一下如何解決這個“近”的問題。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對於李晟的北征軍而言,眼下所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如何迅速的攻下新息縣城取得在汝南郡的第一處落腳地。

“如何對付這個只有兩百人的城池?”對於如何攻打這個地方,李晟心中雖然已有計較,但他還是開口詢問自己的屬下。

“這麼簡單的事情主公還要問我們嗎?對方只有兩百人啊。一次攻擊就可以把他們拿下了何必在討論哪?”周睿聽李晟問起,便無精打采的說道。對於這樣必勝的戰鬥,他實在是沒有多少興趣的。

“話不能這麼說,如果單單看兵力就說誰勝誰負的話,當初我們也就不可能贏得了張武、陳孫他們那。”一向沉穩的黃忠開口說道:“不管敵人是多麼地弱小,我們都必須把他們當作一頭老虎來打才行。大意,可是會陰溝裡翻船的。”

“那是……謹受教了。”聽了黃忠的話,周睿迅速的意識到自己心態上的錯誤,連忙垂手說道。

“好了,不要說那麼多了。事實上我也認爲我們這一仗是必勝的,而且會贏得相當輕鬆。”李晟擺擺手微笑着說道:“不過爲了檢驗一下我們這幾個月來訓練成果如何,我並不打算用我們全部的兵力去進攻西陽,我準備只出兩百的兵馬,去攻克這裡。不知你們誰有膽量來承接這個任務啊?”

“這……”帳內的幾個人一時沉默下來,都陷入了各自的盤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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