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雁門

李晟軍的行動是在海戰結束之後便開始的。當然,這次行動的準備是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完成了的。十萬大軍號稱十五萬人馬,在草原的深處,在離雁門大約五百里的地方集結着。他們是漢人,但皆做普通牧民的大半,或聚或散的在方圓百里的草地上以一般部落百姓的模樣出現。由於離雁門已經明顯的有了一些距離,因此晃盪到這裡的探子並不多,在幾個卻是正規的匈奴人應付之下,那些探馬倒也沒發現什麼問題便就這樣走了。隨之在給予曹魏方面高層的彙報上是這樣說的,在雁門西北五百里出,有一大部落遊牧於此,其對李晟抱有極深的厭惡感,屬於可以進行拉攏的對象。

“……這真是天助我們啊!”大魏總督幷州軍事的幷州刺史領安遠將軍郝昭是這麼說的。

十三年的時間已經可以改變許多事情,在老一輩的將軍們逐一老去逝去之後,大魏新一代的將軍逐漸成長了起來,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是人稱四刺史的四位將軍:大魏幷州刺史領安遠將軍的郝昭;大魏涼州刺史領徵西將軍的曹真;大魏荊州刺史領徵南將軍的鐘會;大魏揚州刺史領靖遠將軍的諸葛誕。儘管在這些人中除了一個郝昭以外,其他的都是年在三十以下嘴上無毛的小兒,但接有人傳說這些人的實力並不在以前的曹仁、曹洪、夏侯敦等人之下,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英才。這……究竟是真是假呢?傳聞的真實性已經無從考究了,人們只知道這個時代的主角是他們,至於還存在的老一輩將軍諸如張頜等人卻是也要在他們的手下聽令。儘管,他們這些老將的爵位很高,但一朝天子一朝臣,那些老將的鋒芒卻是註定要被新人所掩蓋,因爲那些新人是跟隨這太子一起成長起來的,他們可以說是太子的心腹。

曹魏方面準備對草原發動進攻,以此來打擊草原的幕後統治者李晟,實現所謂大回環戰略的事情,在全天下都不是一個秘密。足足二十萬大軍在幷州、幽州兩地擺開了一個品字陣型:幷州刺史郝昭坐鎮雁門領大軍五萬爲左翼,車騎將軍張郃屯兵代郡領大兵五萬爲右翼,右將軍徐晃屯兵中山國爲中路領兵十萬總督整個北方戰局。儘管曹魏方面對這樣佈置的解釋是對自家內腹重地的防禦,是一個正常的駐防之姿,但這個說話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的。因爲,二十萬大軍中的一半以上是富有強大攻擊力的騎兵。你見過有人用騎兵來守城嗎?

“曹魏的話不可信啊。”大家都如此傳說着。

這樣佈置早在三年前就已經完成了,只是由於國喪的原因而一直拖到了現在,自然也弄得天下皆知了。不過,對於這個天下皆知,曹魏方面卻沒有把它放在心上。畢竟,在他們看來天下人只能猜得到自己要從北方進攻李晟的事實,卻猜不到這個事實發動的時間。曹魏方面的君臣都非常自信的認爲一旦自己這邊發動,將如雷霆破空一般給草原帶去一次新的震動。這震動來得如此突然,卻是沒有一個人可以抵擋得了。

“二十萬虎賁啊!當初,武帝遠征烏桓連這零頭也不到,我們今日動用如此衆多的兵力,可謂是殺雞用牛刀了。”曹睿對此自信滿滿。

說實話,曹睿這些年過得可是痛苦與興奮並存的日子。他不怎麼喜歡江東的那位被李斌“搶走”的“妻子”,因爲他們根本就沒見過一面,他只看過她的畫像,雖然覺得她長得還算不錯,但終究沒有什麼感覺。只不過,不喜歡歸不喜歡,他對於妻子被搶的這件事情卻是極爲痛苦,因爲他覺得自己身爲皇帝的尊嚴因爲這件事情受到了踐踏。那“妻子”再怎麼樣也是我皇帝的“女人”怎麼能……奪妻之恨與殺父之仇是並列的,爲了洗刷這個恥辱,曹睿自然得不斷的鍛鍊自己了。他學習着,從掌理朝政的權臣賈詡那兒如飢似渴的學習一切對自己有用的東西。這是他自己容忍賈詡“弄權”一直到其去世的主要原因。今年開春,賈詡走了,曹睿得以掌握大權。此刻大權在握的他自然是興奮的緊,心中的痛苦自然也因爲自家力量的獲得而更加明晰起來。至於快樂,只怕在正式的剿滅李唐之前,他是不會感受到了。

關心國事的重臣在彌留之際,一般都會給自己的主公上幾條遺策。昔日郭嘉是如此,今日的賈詡也是一樣。只是曹操很信任郭嘉,完全遵從了郭嘉的遺策,而對賈詡這個搶了自己幾年大權的丞相始終抱有一種複雜莫名的態度的曹睿,卻因爲自身的想法,並沒有完全遵從賈詡的遺策:他迅速的和孫吳聯合起來,以水軍完全交給孫吳指揮來換取孫吳對李晟之琉球的進攻,從而在大喪結束後兩個月不到的時間裡便展開了戰爭。

“陛下,你太急了啊。”太尉滿寵這樣勸說着曹睿。

“時不待我,我又如何能不急呢?”曹睿這樣說道。他迫切的渴望聽到李晟方面戰敗的聲音。在他看來自己的身邊若是沒有這樣的聲音存在,只怕他自己會發瘋的。

於是,曹睿堅持已見,出人意料的發動了對李晟方面的進攻,並全殲了李晟方面的東洋艦隊。無疑,這是曹睿的一個“英明”舉動,曹睿以此而自得不已。在海上的戰鬥因爲李唐方面的反應已經到位而陷入一種困局的情況下,曹睿準備發動對草原方面的進攻了。

三天他向北邊的三位將軍發佈了十道詔書,讓他們在十天之內展開對草原進攻。由於李晟軍一直在關中方面集結了重兵,大戰沒有小戰不斷的和自己鬧個不停。使得曹睿本能的認爲李晟攻擊自己的兩個方向不是荊州就是關中。至於草原方面,他卻是認爲那是李晟不曾注意的地方。在那裡似乎只有自己打別人的份,而沒有別人打自己的份——很顯然這是一種妄想,而受到了前面偷襲成功的消息刺激的曹睿,則把這種妄想給當了真。真是一種身爲年輕人的衝動與莽撞啊。

就在一切都以爲如自己想象當中的那樣順當的時候,李晟軍的攻擊開始了。一如曹魏孫吳的聯合艦隊進攻琉球的李晟軍軍港一般,李晟方面對於雁門的打擊也是在內應的配合之下開始的。時間是半夜,地點則是歷史上一個很有名的地方馬邑城。昔日,漢朝準備在這裡策劃一次對於匈奴的打擊,雖然最後因爲某種情報的泄密而失敗了,但此地卻被作爲大漢反擊匈奴的先聲而被記錄下來。至於現在這裡當然是沒有什麼值得令人重視的,只除了一家人之外——馬邑城張家,這可是前朝張遼將軍的家人所在。藉助張遼將軍的威名,這馬邑城張家已經成了這雁門地方鼎鼎有名的大族了。

正如樹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一般,這雁門馬邑城的張家雖然接着張遼的威名而成了郡內的大族,但其中子弟的個性也是參差不齊的,其中既有謙謙君子,也有糾糾武夫,更有欺壓良善的紈絝之輩。謙謙君子自待人見,糾糾武夫也很討人喜歡,只有那紈絝之輩卻很招人厭惡。百姓自然不喜歡他們,只是因張家的勢力龐大,且無論好壞俱是抱做一團,百姓倒也那他們沒有任何辦法,即使有了矛盾也被張家的勢力給壓下。當然,這壓下是一些很不令人歡喜的事情,於是乎一首民謠便在雁門中流傳了:“弓把歪,弓弦正,偏生還是一把弓。”

“弓弦爲正,乃是指張遼長房這一脈雖然人丁稀少,卻皆是正直之人。弓把歪,卻是說張家的偏方遠親一脈總有不少不肖之徒。至於最後的偏生還是一把弓,說得卻是這張家的人很護短,無論自家的人出了什麼事情,無論他們所作所爲是對是錯,他們都用自己家族的勢力護着,不讓外人有任何針對自己家人的行爲。”民謠是李晟這邊的白衣編纂的,他們自然熟悉民謠的話語中所言的點點滴滴:張祛,字去邪,張遼堂侄,天生膽小好色,素常更十幾遊俠子浪蕩於鄉里,偷雞摸狗無所不爲,因其父張晨爲族長張壽之親信,故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都有人出面爲他擺平,一時間鄉里村間皆呼其“張大少”而不名。

“這人或許是我們賴以突破的重點。小人好拉攏,那君子嘛,卻是好欺負的。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我們不盯着他們這條縫隙,難道還找別得辦法嗎?”由於得到了自家上司頒佈下來的命令,白衣雁門分部的人倒是迅速瞅準了這個目標並開始了謀劃。

美人計,綁票,威逼,利誘種種卑鄙的陰謀施展開來,倒是迅速的讓張祛屈服了。於是,藉着張祛其人身份,三百“匈奴人”堂而皇之的進入了馬邑城,幷包下了客棧住了下來。此刻張家的族長張壽被郝昭請去了雁門商討勞軍之事,整個張家作主的卻是輪到張祛的父親張晨。這是一個發動的好機會,白衣的皓月敏銳的把握住了這一點,隨即派人通知了五百里外的“匈奴人”。

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是夜,那三百“匈奴人”在張祛的配合下打開了馬邑城的城門,從五百里外疾馳而來的“匈奴”大軍蜂擁而入。在一陣短促的廝殺之後十萬大軍佔領了這裡,隨即而升起的卻是李唐那金黃色的騰龍旗。所謂“匈奴”大軍,卻是早已蟄伏了多年的李晟軍趙雲部。

趙雲以軍突襲馬邑城,以輕騎襲擊城內,而以大軍包圍城外,而後關閉四門,留一路人馬鎮守之,不令城池被奪的消息泄露出去。而他自己得則帶領一路人馬詐做馬邑城的敗軍,往雁門而去攥城,卻是打着就此乘隙奪取雁門的想法。

趙雲的想法是很好,他所做的封鎖消息的安排,也確實做到了令雁門方面無所察覺的地步。然而鎮守雁門的郝昭觀察之仔細卻着實看破了趙雲那刻意的僞裝。在雁門城下,他喝破了趙雲的計策,隨之而令下的箭羽侵襲將趙雲用以攥城的部隊射殺了一大半,並迅速的做好了死守的準備。

死守,當然是死守。在確認了帶領大軍包圍自己的敵方統帥是李晟軍的趙雲之後,任何突圍求援的事情都被郝昭給否決了。突圍?那說的好聽啊。可是真的能突圍得了嗎?趙雲攻城最擅長的可就是圍城剿殺啊。想當初在南鄭,在益州,在草原,他每攻打一個據點都是用一部分的兵力在圍城軍之外遊蕩,由此來截殺任何試圖出入城池的人員。

“除非,我們真的有能夠戰敗趙雲的猛將,否則……”想到趙雲那勇猛的威名,一向自詡爲武藝超羣的郝昭也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戰。別人只聽過趙雲的威名而沒見過趙雲殺人,他郝昭可是親眼見證了那一切,雖然在那個時候他也只是軍中一個區區的百人將而已。

“趙雲圍了城,我們又不能突圍,那我們拿什麼來應對趙雲?死守嗎?那要守到什麼時候?”郝昭的部下們不能理解郝昭不主動求援的辦法,紛紛質問自己的主將。他們是郝昭部將,卻不是郝昭的家臣,因此他們是有權利不爲主將去明白着送死的。

“我們是要死守,但卻不會守死。以雁門之糧草囤積,兵馬物資守上個把月是沒什麼大問題的。而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周圍的張頜將軍和徐晃將軍就會帶領部隊來救援我們的。雖然我們眼下沒有辦法將求援的消息放出去,但只要時間一長,敵人如此浩大的行動還瞞得過天下人嗎?那簡直就是說夢啊。”郝昭給自己的手下以詳細的解釋,並用一個時間堅定了他們的信心。

“半個月嗎?那對我們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休要說半個月,就算讓我們死守上兩個月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聽了郝昭給自己定下了這麼一個時間,他手下的將軍們頓時鬆了一口氣。其中有些有頭腦的傢伙們仔細思考了一下郝昭所說的話語,很快就品味除了其中的關鍵:曹魏畢竟是打算對草發動進攻的,這個進攻計劃一旦實施,曹魏的大軍將像展翅的大鵬一般將自己的兩翼向北再向北的展開。儘管這樣的展開在計劃發動之後彼此之前的配合絕對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剛強,但在眼下打算在同樣的時間發動計劃的曹魏方面,卻是肯定會將三方的聯繫用某種手段給聯繫起來。在這樣的聯繫中一旦,三方的一方出現了問題,那麼另外兩方肯定會在幾天之後得到消息。即使把這得到消息的時間推後幾天計算,再加上曹魏方面出兵的時間,衆人再怎麼滿打滿算似乎也只要用一個月的時間來進行防守就可以了。這當然是沒什麼問題的事情。雁門的糧草已經囤積的許多,足夠雁門的五萬大軍一年的需求。至於守城物資雖然因爲自己是打算進攻的一方,而沒有刻意去囤積,但即使以雁門原本的儲備量而言,而是足夠自己這些人消耗的了。至於兵力,自己這邊的是五萬人,而對方那邊的則是十萬。十萬兵攻五萬兵防守的城池,這哪裡能得到什麼好處呢。兵書上對於打成的兵力可是說得很清楚了:十倍而圍,五倍而攻。而現在對方的兵力只是自己的兩倍,那究竟算什麼呢。這似乎也是可以不放在心上的。

對於能不能把城池守住,郝昭和他的手下們對此信心十足。在城池被圍的第二天上頭,他和他的手下們,上了城頭,讓所有的士兵們都準備好,打算就此應付敵軍的攻擊。

然而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雁門城外的趙雲不知道是早有命令不得擅自進攻,還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和憑持而不急着來攻打自己的緣故,卻是直接在城外將自家圍城的大營緊緊的閉着,將所有的人馬都囤積於營地內,對着劍拔弩張早已作出了防禦態勢的雁門城,亦是相對的擺出了一副差不多的防禦模樣。

“他們想做什麼?”對於這樣怪異的架勢,郝昭也不怎麼明白,他那早早就花白了眉頭緊緊的糾起,一聲問話從他的口中說出,卻是直接瞅向了他身邊的部下們。

“唔……可能今天的戰鬥打不起來了。看他們營後那煙塵四起的模樣,想來他們是在打造攻城器械吧。昨天我仔細觀察了一下他們攻來的部隊——打到這裡的這些清一色的都是騎兵。”郝昭的主簿劉晉如是說道,年僅二十的他非但生了一雙天生的明目,更是對戰爭的方方面面有了非常細緻的瞭解。從明面上來說,他是平南中郎將劉延的長子,是一個憑藉着父親的餘蔭才做到這個位子的紈絝子弟,但在暗地裡他非但是一名對李晟心懷怨恨的人,更是已經故去的大魏丞相賈詡最爲傑出的弟子。

“打造攻城器械麼?唔……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騎兵的威力雖強,但拿堅城沒有任何辦法。從古至今只看過步兵爬上城頭的,卻沒見過騎兵能乘着馬上來。”郝昭聞言想了卻是認可了主簿劉晉的說法:“看來我們還有至少上天的時間。”他最終做出這樣的判斷,隨即以此下達命令:一部分人馬在城上侯着監視着城下的動靜,一部分人則回到城中休息。敵人眼下就開始如此長遠的準備,可以想象的是他們準備得越是充足,那麼幾天之後打起來的激烈程度也就越強。雖然還是肯定他們不可能就此攻破自己的城池,但在想象中那樣激烈的攻城戰中自己周圍的兄弟到底能有多少存活到最後呢?郝昭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三天的時間很快的過去了。一切都入郝昭自己所預料的那般,趙雲在着圍城第三天的上頭開始了一場攻擊。利用三天時間製造出來的幾十架投石機一溜兒排開,很迅速的在那些各自尉官的指揮下,將一塊又一塊的巨石投到了城牆之上。在那一聲聲的砰響之下,磨盤大小的巨石將雁門的城牆砸出了不少難看的痕跡,刮下了不少脆弱的土灰,也壓實了幾個是在是倒黴的士兵。

“該死的……!”郝昭暗暗的咒罵。他本來看趙雲擺上了投石機,擺出了弓箭手,列起了登城兵,便以爲趙雲會按照一個正統的順序來攻城:即所謂的在城勒令城池投降不果之後,讓弓箭壓制城頭上的牀弩和弓箭手,用投石車轟擊城牆打開豁口,掩護登城兵的攻擊等一系列手段來對付自己。這本來是很正常的事情,郝昭也據此做了一系列的手段。但不想李晟方面卻不是以弓箭壓制來拉開戰幕的,卻直接動用了投石機。

“難道他們不怕我們的牀弩將他們的投石機給摧毀嗎?”郝昭奇怪着。他估算了一下李晟方面投石機的射程,發現他們投石機的射程雖然比自己城頭上投石機的射程還要遠上了五十步,但卻依舊比不上自家牀弩的射程,而對方將自家的投石機一字排開卻是更加明白的給自己列好的靶子,似乎明白的告訴自己“來打我啊!”——“這還真是囂張啊!難道他們就這樣肯定的以爲我們的雁門沒有牀弩嗎?”郝昭覺得自己有些被小瞧了,臉色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你能在第一輪的射擊中就把他們的投石機給摧毀嗎?”不知道對方究竟是做怎樣的打算,郝昭只得按照自己的心意來,既然對方將靶子都給自己列好了,那自己不好好的招待他們一番怎麼能行呢,於是他喚來了那邊掌管牀弩的百人將陳焉。

“這恐怕很難。敵人雖是靜止不動的,但卻分散的分開。在如此將近兩五十百步的距離上,以我們眼下的這三十幾臺牀弩要一口氣滅掉他們很難。除非將軍允許我把其他城牆上的牀弩給調一些過來,並讓我使用炸裂箭。否則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天生一幅苦瓜臉的陳焉嚴肅的向郝昭建議道。

“是嗎……?”郝昭淡淡的道了一聲,瞅着不斷飛上城來的巨石,聽着耳邊不住爆起的轟鳴和士兵臨時的哀嚎,感受自己腳下這段城牆的顫抖,他憤恨的一咬牙下達了命令:“我將牀弩調度的工作完全交給你負責,需要多少士兵,使用什麼箭矢全部由你來決定。我只要求你儘快將面前的這些該死的東西給擊碎,我可不希望在看見他們往我們這兒丟石頭了。”

“我明白!”掌管牀弩這樣重型武器的陳焉自然曉得自家的上官郝昭爲什麼會如此痛恨敵方的投石車了:“儘管這些投石車不能完全將自家城頭上的守軍給砸光,但他們卻可以用巨石將整個城牆給砸毀。它是以破壞城防本身爲目的武器,而城防則是自家眼下和李晟的十萬大軍對峙的關鍵。想要守住城池,就必須制止它們這些投石車的發射。嘿嘿,眼下也只有我能做到這一點了。”陳焉知道郝昭將權利交給自己,既是看重自己在指揮牀弩上能力,也是出於對自己這位老鄉的故看和提拔。作爲一個十餘年不得志的老軍伍,他當然曉得自己不能辜負這樣的信任與照顧。於是,拍着胸脯向郝昭保證:“一切就包在我身上了。”

保證之下,陳焉自然出了十分的氣力。在巨石紛飛當中,無數冒死而上的士卒們緩緩的將一臺臺牀弩從原來的位置上搬過來,安在了城頭之上。之後,大盾斜斜的支起,給牀弩搭上了一個不怎麼牢靠的防護。當然,這樣的防護對巨石的飛落是沒有什麼效果的,但對從城下射到城上來的弩箭確有很好保護作用。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陳焉鄭重其事的舉起的手中黃旗,一張苦瓜臉嚴肅無比的喊着只有牀弩手能夠完全理解的命令:“吊高五度,三箭連射,放!”隨着最後一個話音的落下,陳焉手中的黃旗也隨之揮落。所有的牀弩手不約而同的扳動自己手中的機關,在一片“奪……奪……奪!”的響聲當中一百餘支巨大無比的爆裂箭散發開去,在空中掠過一道可以看見的弧形重重的沒入李晟軍的投石車陣中。

“轟!”一聲聲驚天動地的爆鳴,隨着弩箭上引信燃盡而發出,落地的百來支將同時爆炸開來,狂暴的釋放着自己潛藏的力量。碎石,鐵砂如同風暴一般席捲了一切,將一架架看似高大而脆弱的投石機撕扯得四分五裂——正如郝昭所希望的那樣,一擊之下投石機全毀了。

“嘿嘿……我用牀弩破了你的投石車!趙雲我現在倒要看看你接下來究竟如何攻城。”投石車被解決掉了,郝昭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他望着城下的趙雲心中充滿了自得。

“呵呵……郝昭你上當了。投石車這種老爺貨色,我趙雲怎麼會放在眼中呢?”和郝昭一樣,趙雲的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似乎完全不把自己剛剛遭受的損失給放在心上。幾十架優質投石車的報廢在他看來根本就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過就是一堆木頭的集合物嘛。”趙雲如是想着,輕輕的一揮手,便讓那些僥倖在牀弩的攻擊下逃得一條性命的士兵迅速的退下,而後分列開了自己身後的陣勢,讓一羣穿着打扮和別人分外不同的軍士推着十餘輛四馬箱車上得陣來。他們就在趙雲的身前站立住了,幾個牽馬的士兵來到箱車旁邊操作了一番,卻是把箱車的車廂給拉開了。之後,一樣彷彿是銅鐵澆注的黑色管子呈現在衆人的面前。三五個士兵猶如一杆杆標槍一般直挺挺的站立在那管子兩側,手中拿的不是什麼閃亮刀槍之類,而是一根長長的木棍和一支正在燃燒的火把。

“真是非常奇怪的舉動?他們究竟打算做什麼?”郝昭不認得那管子究竟是什麼東西,心下自然覺得趙雲的所作所爲和那巫蠱之術一般怪異了。

“不好……”郝昭不認識下頭的玩意,他劉晉可將之看得一清二楚。真實的展現在城下的東西很快就跟他腦海中記憶的東西重合在了一起。他是知道這東西的威力的,當下暗叫一聲“不好”,張口就想勸說自家的長官:“趕緊避一避吧!”

然而他終究是來不及了,他這邊的嘴巴才微微的張開,那邊便聽見城下響起一片沉悶的轟鳴。十幾朵濃黑的煙霧在城下冒起,十幾個黑色的圓球飛上半空劃過一道弧線筆直的朝自己所在的城頭衝來。

“完了……這雁門守不住了。”眼見自己慢了一步劉晉也只得顧了自己連忙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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