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開戰

隨着曹操和孫權之使者的離去,李晟這邊和曹操、孫權方面的“和平”關係便算是破裂了。爲了對付兩邊都有可能對自己的攻擊,李晟迅速的着手進行一系列的整編安排:

首先是確立了幾個方面的統帥,西路的統帥自然是李晟自己,而中路的統帥則是龐統,東至於路的統帥,除了甘寧之外便沒有第二個人選了。這其實也是,早就定下來的事情,只是一直以來因爲李晟、曹操、孫權三方互相之間都沒有撕破臉皮的關係,李晟一直沒有把這事情用明文給固定下來罷了。此刻,既然已經準備和曹操、孫權他們開打了,而且還是前所未有的大打,李晟自然將眼下自己手中三個方面的統帥用明文確定了。

確立本就確立三方統帥,接下來第二道明文,便是確立自己麾下的幾個小方面將領的人選了。因爲相信龐統和甘寧的能力,李晟並沒有對他們那兒的將領分佈做什麼干涉,他只關心自己這兒益州方面的人選,自然這發出的命令也是針對自己這邊的。魏延搭配徐庶守南鄭、黃忠搭配法正守武都、李嚴搭配孟達守南鄉,李晟將自己手下的幾個大將全都派了上去,將十二萬兵馬一起散開全部朝着北方布守。其中魏延的南鄭方面人馬最多,足足達到了七萬之衆,而黃忠的武都有兩萬人,李嚴的南鄉則是三萬人,很顯然李晟是把南鄭作爲防守漢中的重點,並且認爲曹操軍是一定會往這個方向突破了。

這也是早就做得差不多的事情,和確立三方面統帥一樣,也只是用一道明文之令就可以解決的。事實上李晟在曹操和孫權的使者離去之後,一直在忙碌,而這個忙碌不是別的什麼,而是爲了他自己這個“主公軍團”本隊的編組。因爲這個軍團主要是以成都方面的兵力組成的,故而當曹操和孫權方面的使者都在的時候,李晟根本就不可能進行這樣的舉動,直到他們走了,李晟纔將工作展開。

經過了幾年的發展,李晟的兵馬較幾年前有很大的擴張。不說荊州部分和交州部分,僅僅就李晟眼下的益州而言,李晟擁有的正規作戰部隊就達到了十萬之衆,這些都是李晟通過了兼併張魯的漢中軍、劉璋的益州軍、馬超的涼州軍和西羌、南中的一部分人馬,通過擇優挑選的人馬而得到的。事實上這些人馬只能算是精銳,而不能全算是李晟所有能夠作戰的部隊。按照李晟三級軍隊劃分,李晟除了擁有這十五萬的正規部隊之外,還擁有十五萬的守備部隊和近二十萬的動員兵。以益州一州之力能動員四十萬兵馬,這纔是李晟最大的軍力。當然,一口氣動員這麼多兵力絕對是一件勞動筋骨的事情,在眼下並沒有這個必要的情況下,李晟當然是不準備這樣做的。

爲了應付曹操有可能對漢中進行的攻擊,李晟最終決定動用的兵力是十六萬。這是眼下李晟和孔明他們估算了戰爭的規模和戰爭的時間,做出的一個動員估計。由於李晟自己的正規作戰部隊遠遠達不到十六萬這個數量,所以李晟軍最終出動的兵馬,實際上是以守備兵與正規兵混合的軍隊。可以說除了李晟眼下在成都組建的這一個近衛軍團是清一色的正規兵組成的人馬之外,整個漢中防線的三個方面軍,都是以守備兵摻合了正規軍爲主的力量。其中南鄭方面是四萬的守備兵和三萬的正規軍,武都方面是一萬的守備軍和一萬的正規軍,而南鄉方面則是兩萬的守備軍和一萬的正規軍。

作爲整個益州的中心,成都方面的物資是最多的,人手自然也是最充足。雖然戰備因爲曹操和孫權兩邊使者的原因而不得大規模的展開,但在兩邊礙手礙腳的人離開之後,在李晟的那一聲號令下,戰爭的準備工作倒是進行的十分順利。不過是半個月的時間,李晟自己率領的這個兵團便已然編組完畢:八千的山地兵,四千的弓騎兵,四千的槍騎兵,一萬六千的弓箭手,一萬六千的步兵,構成了這整個軍團的全部。

既然是李晟親自出面統領的軍隊,那麼這支軍隊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可以爲之副將:八千山地兵的統領是宋德;四千弓騎兵的統領是趙雲;四千槍騎兵的統領是周睿;一萬六千弓箭手的統領是嚴顏;一萬六千步兵的統領則是吳懿——這些人可都清一色的是李晟手下的重將。雖然他們中某些人是從劉璋那邊投降李晟的,但李晟都意義的收服了他們。此刻他們對李晟的忠誠,可比昔日對劉璋的忠誠要高上許多。

李晟對他們抱以信任,他們回饋給李晟以忠誠,而得到了這份忠誠的李晟自然將他們視爲肱骨了。世上的事情有所謂的惡性循環,自然也有所謂的良性循環。總之整個益州,在李晟這兩三年的調治之下已經變成了鐵板一塊,不要說軍隊,就連普通的老百姓,隨着這幾年在李晟的統治下日子一日過得比一日紅火,自然也對李晟抱有尊敬和忠誠。李晟這邊的戰爭動員令一發布,說是爲了抵禦想入侵自己益州的外地,整個益州的大多數人便迅速的行動了起來。

儘管李晟並沒有要求他們,貢獻多少物資,擴張多少軍隊,但他們自發而起的行動,卻讓李晟收到了意外的驚喜:李晟建造的糧倉處,每日都有人說要把家中的餘糧獻給自己的主公;李晟的軍營旁,也有不少精壯之士不停的詢問如何才能加入李晟的軍中。

所有的益州的人,對於這一戰都抱有很高的熱情,畢竟他們所有的人,無論是世家大族還是普通的百姓都從李晟這兩年的政策下獲得了絕大的好出,他們是絕對不願意這樣的好出,就這樣被外人給取消的——他們大都打探過了,天下除了益州還沒有第二個地方能有令他們能夠如此安心獲得利益的地方呢。

“我們要保衛我們自己家園……”在李晟手下白衣的暗中鼓動之下,益州卻是軍民一心起來。這軍隊的編組,整頓自然也就進行的十分順利了。

建安二十二年三月十日,李晟從成都誓師出兵,彷彿是得到了天命似的,在李晟大聲的演講只是還是陰沉沉的天,到了李晟大喊出“出發”那兩個字之後,卻是很配合的裂開一條縫隙來,將漫天的陽光照在成都城上。

“……這是天神的保佑啊。這一戰我們必勝……”天后的異常,成了某種徵兆的暗示,整個成都的士氣和整個李晟軍團的士氣都無比的高漲起來。關於那個天后徵兆傳說的版本倒是在一夜中冒出了好幾個來,讓人聽得越加興奮起來。

隊伍士氣高昂的前往沔陽。足足十幾天的路程,在士兵們直髮要求的趕路之下,才花了十天的功夫便到了那裡。

此刻曹操已經出兵了,正如李晟所猜想的那樣他是自宛城一路南下,直撲襄陽而來。由於曹操自己所受之傷並沒有全好,而李晟這邊又不想劉備當時的那樣全無反手之力,故而這一戰統帥曹軍南征的是徵南將軍曹仁,至於原來統領這路人馬的徵西將軍夏侯淵則被曹操重新調到了長安在那兒組織新的兵馬視情況出擊漢中。

趕到漢中郡的李晟直接在這沔陽之地設立指揮所,異常的關注起襄陽方面的戰報來。他知道荊州方面的統帥龐統計劃是把大部分兵馬都集中在襄陽城和曹操自宛城而下的十萬大軍打一場城池保衛戰的。此刻在襄陽城中,龐統已是集結了三萬正規軍和五萬守備軍在內的八萬人馬,做好了抗擊曹軍的一切準備。

戰爭之初,曹軍的南下是十分迅速而順利的。從新野到樊城,那一路過來的空城,讓曹仁在順利進軍的同時,心中的疑惑卻是不減。他可不敢小看龐統,因爲他早已聽說了李晟之所以取下漢中、益州全是這個龐統軍師的功勞。如此強悍的人物與自己敵對,即使自己真的沒有與之交手的經驗,自己也是不能因此而小看對方的。曹仁因此而謹慎起來,他再三的壓制了手下人加速進軍的要求,而派出了更多的偵騎到自己軍隊的四周去查看情況。對於自己即將所要面對的李晟軍,曹仁是有做過一番研究。通過研究他得出了一個結論,那就是李晟軍很善於打伏擊。

“他們甚至連平原雪地都可能挖坑埋伏呢。”看着李晟攻取漢中那一戰的記錄,曹仁不禁警惕起來。儘管從新野到樊城,他始終都沒有遇到李晟軍的阻截,且一馬平川的遼闊大地,似乎是不可能存在任何被埋伏的可能,但看到了對李晟的那些描述,曹仁卻有些疑神疑鬼起來。他始終覺得在暗中似乎有那一個隱藏的人在偷偷的觀察自己,將自己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唉……這一戰我們能贏嗎?”曹仁看着自己強大的軍隊,心中卻第一次有了彷徨。

儘管心裡不太安穩,但曹仁依舊做着自己該做的事情。他把心中的彷徨全都深埋起來,在表面上他依舊是那麼堅定,那麼的從容。

戰鬥是在樊城開打的。儘管龐統在暗中已經有了放棄樊城的打算,但他卻沒有那麼平白無故就放棄的想法。他打算在樊城給曹仁一些苦頭吃之後,才撤退開去。

和李晟軍本隊那將星雲集的規模一般,從宛城開來的這支曹軍,也是將星雲集。在這支軍隊中,大將是曹仁,副將是曹仁、典滿、郭淮,軍師是荀攸,至於爲全軍打頭陣的則是曹操手下頭號先鋒曹純和張頜,當然曹純依舊統帥的是五千虎豹騎之隊,而同爲先鋒的張頜則是統領兩萬的步兵緊隨其後。就龐統得到的情報而言:曹純的騎兵是最爲突出的一個部分,但這突出卻不是那麼明顯的,他和張頜的那兩萬人始終都是一體的。雖然他的人馬比後面張頜部領先大約半天的路程,但他只行軍半天,而用另外半天的功夫去等待張頜之軍的跟上。至於這先鋒的兩萬五千人以後的部隊,則是比先鋒落後了許多,他們之間的間隔大約是差了兩天。就像眼下,曹純的前軍都快到樊城了,曹仁的後軍卻還在新野。

“呵呵,看來我們可以在這樊城給曹純一個苦頭了。”龐統在得到了這些情況之後微笑的說道。

在李晟整編他本隊軍團的龐統也對他的荊州軍團進行了整編。隨着劉備軍一干人的加入,一直困惱荊州軍團的那個將領不足的問題得到了很大的緩解。此刻龐統以劉封、關平、關興爲將,引劉備的一萬殘軍和荊州長沙軍團的兩萬人馬在樊城布好戰局,卻是隻等曹純的先鋒一到便發動一記致命的攻擊。

雖然在一般人看來,前軍與後軍相隔一兩天的距離,似乎對擁有大兵力的強軍而言是沒有任何不妥的地方,但龐統卻認爲一天的時間已是足夠給曹純他們吃上一個大大的敗仗了。畢竟,在這一戰中龐統並不打算用什麼常規手段。他打的是流經樊城和襄陽的這一段漢水的主意——他準備進行一場短促的水攻。

“……在黑夜裡,來了水,又來了火,只怕曹純會大大頭痛的。幼常,這可是和你當年在宛城做得那一套很有點相似哦。”龐統微笑着朝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那一個滿臉都是傷疤,且失去雙腳的年輕人說道。

“嗬……嗬,昔日我已經用這一策讓曹純吃了一次苦頭,但想來他是不怎麼長記性的。就一般人而言,同樣的計策是不能用兩次,但我們今日卻是要打破這個規律的。”馬謖用他那沙啞的嗓音呵笑了一陣,卻是憤恨不已的說道。當初劉備於臨潁城破之時將自己子女的性命託付於他,使得他不得不忍辱負重,毀容逃命於此。因爲這一切都是曹操那邊造成的,使得他對曹軍之人擁有很深刻的仇恨。龐統看重他這一點,又知道他多少還是有些本事的,便讓他加入自己的麾下,成爲自己幕僚之一,負責自己這邊的情報收集整理工作。畢竟,龐統現在已經成爲一方的軍事統帥,實在是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進行情報分析整理這種細緻的工作了。

“這不是曹純不長記性,而是我們前頭一系列的舉措,讓曹仁和曹純都按下心來。你也看到了,在我們放棄新野之時,曹仁、曹純那緊張兮兮的模樣,對於曾經吃過的苦頭,他們怎麼會忘記呢?如果他們忘記了,他們也就無法向現在這樣成爲曹操的左右臂膀了。要知道曹操在某些地方是對他曹家和夏侯家的人有些偏心,但那也只是一些小處罷了。在大處上,沒有能力的人如何能竊居高位呢?曹操可不是傻子。”龐統微笑的反駁馬謖道。

“哼……”馬謖輕輕的吭了一聲,卻是不再說話。龐統看得出來,馬謖實際上是已經認可了自己的說法,只是因爲某些事情使得他在表面上不肯承認曹操能力的強悍罷了。

“算了,只要他心裡明白就可以。”對於這些表面上的事情龐統並不打算干涉許多,他已經太忙了。

“對了,埋伏在城裡的皓月之士都準備好了嗎?”龐統將自己的思緒收回,問了這麼一個直接關係到這一戰成敗的問題。

“沒問題。”馬謖草草的翻了一下後邊的資料對龐統說道:“荊州的皓月是我們劉備軍剩下的一部分復仇者和軍師在長沙的原本之隊組成的。長沙的皓月本隊擁有很強的作戰能力,而我們原來的復仇者則擁有在荊州本地的活動你能力。如此的組成的人馬,再加上我們那機密的佈置,我想曹純應該是不會發現我麼留在這兒所佈置的一切。”

“那我就放心了。”聽馬謖如此說道,龐統很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又問道另外一個問題,“那麼我們在襄陽和樊城之間預備的航船呢?這些準備好了沒有?這可也是關係到我們成敗的大事,是不能有任何馬虎。在擊潰了曹純的先鋒軍之後,我們可就是需要將這些航船,把我們的人從樊城給運過來啦。”

“我明白,這些事情也已經準備妥當了。所有泗水商會的商船和漢水之上的大型漁船都被我們徵用了來作爲這一次航運行動的航船,至於那些小漁船我們也全部徵用起來。只怕從今天以後的很長一段日子裡,曹仁的步伐只能止步於樊城了。他們沒有水軍根本就無法過來嘛。”馬謖微笑的說道。

“呵呵……這是自然。但就算是這樣也就僅僅能給我們多出幾個月的時間而已。曹操的實力很強,對此,我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有任何小看的。”龐統笑着應道,他知道已經和曹操有過作戰經驗的馬謖很清楚的明白這一點,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對了現在曹純的人馬到了何處?”

“一個時辰前的報告離我們的樊城差不多還有二十八里的路程,怕是眼下已經到樊城附近了。”馬謖向龐統彙報這個情況。正如曹仁那驚疑的感覺所展示的那樣,在這遼闊的荊襄大地之上,確實有一些人在緊緊的盯着。曹仁軍的一舉一動,都以每一個時辰一次的斌率向襄陽這邊彙報:林用樹,路用煙,陽展旗,夜閃光,龐統在這幾個月裡悄悄的在荊襄大地上佈置了這一系列隱蔽的“烽火臺”,讓自家情報傳輸得到了很大的改善。由於這些手段中,有一些都是這個時代的人所不瞭解熟悉的,因此曹仁雖然有那被監視的不安感覺,而也始終查不出檢視自己的人究竟是誰。

“呵呵,眼下的他大約不會入樊城之門吧。他一定會把樊城的四周都看個變的。”龐統輕笑起來,對曹純可能進行的舉動進行的預測。當然,這些預測是有根據的,也是很有作用的手段,但這些所謂的作用對龐統來說卻是絲毫不值得在意的。因爲龐統早就有了針對他們的辦法:“他們又哪裡能想得到,這一戰我卻是把軍隊全部都隱藏在船上。呵呵,襄陽和樊城的距離實在太近了啊。我們這邊發船到達樊城那邊只怕還不要半個時辰呢。”

“嗬嗬,那倒是。眼下就像是赤壁之前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馬謖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敬佩龐統的主意。這一次龐統策劃的這個樊城戰役,明白着就是他昔年火燒宛城的翻版,只是和馬謖那火燒宛城所用得藏兵之法不同。眼下的龐統所用的藏兵之法卻是利用自家水軍的優勢,將所有用來伏擊的隊伍都潛伏在船上,停靠在襄陽北大堤的港口中,靜靜等待出發命令的到達。

“東風?我們的東風來得可是容易啊。看樣子還差不了多少時間了。”龐統擡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笑着對馬謖說道。

“大約還有半個時辰天就完全黑了。我看是不是,要安排士兵們去進食?吃飽了纔有力氣打啊。”馬謖點點頭,向龐統提出這樣的意見。他知道龐統已是負責整個方面的大人物了,必然是不會再來關心士兵吃飯方面的小問題。

“嗯,就按你說得辦吧。”果然如馬謖所猜測的那樣,龐統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他聽得馬謖提醒自己了,這纔會意起今日與平時不同,這晚飯在這太陽還沒下山的時候卻是要先吃起來的。

命令被下了下去,城裡的士兵便迅速將一份份乾糧發放到船上士兵的手中。船上的空間不大,士兵們也早已整裝待發了,讓他們再船上直接煮晚飯卻是有些不太切合實際。於是,龐統只能以乾糧來代替平時的米飯。當然,爲了讓這些士兵更加忘我的殺敵,也爲了消除他們這些將要渡江而去之人身上的寒氣,龐統在這晚餐之中還給他們配了半斤的醃肉和一兩的酒水。

“好好吃,吃好了大家一同殺敵。”幾乎每一個送飯的士兵都會將這句話告知前來領餐的人。雖然這只是一句普普通通的話語,但聽在那些領餐的士兵耳中,卻不經意的讓他們星期一種同爲一家人的歸屬感——很明顯,這也是龐統提升此次作戰士兵之士氣的一種手段。

太陽終於落下,沉沉的陰暗籠罩在了這漢水的南北。時值四月卻是春水方升,春寒乍暖之刻,那漫天的薄霧和遍地的潮溼以及不知何時便會飄落一陣的雨水,成了野外宿營最令人頭痛的事情。如果有城池可以駐紮,如果這被對方輕易放棄的城池不是一個陷阱的話,那可是沒有一支曹軍願意自討苦吃的駐紮在城外的。從後面趕來的張頜不願意如此,一貫小心謹慎且又受了一次苦頭的曹純同樣也不願意如此。在虎豹騎仔細的搜索了一下樊城的四周,發現並沒有任何敵兵存在之後,曹純便直接進駐樊城開始着手於今夜兵營駐紮區域的劃分了。

因爲是作戰時期,軍隊肯定不能向平時那樣隨意分得分開,所以擔當全軍先鋒任務的曹純,便將城南臨近碼頭的那一處所作爲了自己的駐紮地點,而將城北的大部分地區都留給了曹仁——在進入樊城之後,他曹純已經發現這一次和上一次的情況似乎一樣,樊城的碼頭上依舊是空空的沒有任何一艘船停靠。

“似乎?南邊都認爲只要沒有了船我們就不能過江啊。真令人頭痛……”曹純看着荒蕪的碼頭輕輕的拍了拍自己的額頭,卻是沒有任何辦法。在他看來,南邊的計策雖然簡單得近乎有些無賴了,但自己這邊對此還真沒有更好的辦法,潺潺的漢水儘管還比不上滔滔的長江,但也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輕易深透的。無奈,他認爲自己似乎要在樊城這兒多住上幾天了。

曹純就這樣忙碌了許久,等到張合帶着自己手下的步兵在夕陽的餘暉下趕來,入城安頓之後,卻已是夜深人靜之時了。因爲所有人都撤光了,因爲曹純將所有的兵馬都集中到了城南,所以整個樊城在這深藍色的夜幕之下就顯得有些不同了。城的南邊因爲曹純他們這些人在的緣故而顯得富有生氣起來,而城的北邊,則因爲一個人都無寂靜的猶如鬼域一般。城南的燈火所亮起的光芒,在照亮了一段距離之後,消失在道路的遠方。也不知是不是幽暗吞噬了光明,總之城南的衆人望着城北的幽暗卻總是有些擔憂有些害怕的。儘管曹純已經下令要全城遊哨,但這個命令中城的定義在曹純的理解中和手下士兵們的理解中卻有着幾分不同。曹純的“城”是整個樊城,而士兵們所理解的“城”則是他們眼下所駐紮的城南。於是,在曹純那一干人入睡之後,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巡城士兵所巡查的範圍便很是激靈的縮小了幾分。他們都畏懼黑暗,即使他們手中有足以驅散一小塊黑暗的火把也是如此。

曹純和張合以及他們手下的士兵們能休息的都早早的休息了。雖然從新野過來的距離並不是太長,他們也不曾向昔日追擊劉備之時那麼趕緊趕忙的,但數天連續的行軍所造成的疲勞,還是令他們迅速的入夢,休息的深沉起來。在經過了一系列的觀察之後,他們已是肯定了樊城的安全,便在做了最基本的預防措施之後安心下去。他們都以爲今夜可以睡上一個好覺的,但不想在他們手下巡城士兵似有意或無意而忽略掉的城北,一些人卻是悄悄的碰頭了。

“那些人可都是躲藏回去了哦。”黑暗中一個樊城本地口音小聲的響起,似乎在向某人彙報眼前的情況。

“呵呵,縮回去不是很好嘛?這正是軍師的估計呢。儘管我們已經盡力收集了,但這兒的油卻是不多。在這種潮溼的環境下,他們若不是就這樣蜷縮在一起,我們難道還真的把整個樊城都燒了不曾?”另一個聲音同樣小聲的呵斥道,想來他就是他們這些人的首領了吧。

“這說得也是。”前面的那個聲音認可的點了點頭,卻是不再言語,只聽見後面的那個聲音小聲的問道:“對了,軍師那邊的來人已經佈置好了沒有?”

“已經好了,根據安猴兒在城樓上偷偷觀察的結果,各門的兵馬卻是已然一一到位了。”第三個聲音響起,訴說着眼下衆人最關心的事情。

“那也就是說,只要我們這邊展開行動就可以了?”首領微微提高了一些聲音,其中的興奮之意卻是表露無遺。

“是的!”第三個聲音點頭肯定下來。

“既然這樣我們還等什麼呢?反正這時間也是差不多了。”首領說着,擡頭看了看天空,其上一輪皎潔的明月正當空對照着——此時正是子夜。

“行動吧!”首領沉聲下達了命令,無數的人影在樊城的大街小巷中起伏不已,卻是從城北悄悄的潛向城南。一個不眠的夜顯然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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