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追殺

第209章 追殺

目光鎖定對方的瞬間,柳七縱身躍去,身邊帶起的勁風令剛剛走出的楚星白一行紛紛側目,卻只看見了柳七轉瞬已沒入了夜色之中。

楚星白眸光微動,沒好氣地說道:“速度倒是不慢,就是這動靜也太大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柳七來了。”

“閉上你的嘴!”身旁的桑曼曼當即白了他一眼,“沒有柳姑娘,我看你今天怎麼全身而退!”

說罷,桑曼曼回頭看着已經化作火海的宅子,頓覺有些後怕,手不禁撫了撫挺起的小腹。

楚星白本有些不服氣,但嘴巴微微張合了一下,話到嘴邊還是收了回去,最後老老實實地聽話閉上了嘴。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桑曼曼確實說得有道理,就剛剛那火器的火力,他楚星白自保綽綽有餘,甚至還能護住媳婦兒,但是其他人就……

楚星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走出來的曹成,周宓以及有些嚇到了的沈盈,目光將三人打量了一番,隨後開口問道:“有沒有傷着?”

周宓和曹成對視了一眼,隨後淺笑着搖了搖頭,嘆道:“若無柳七,今日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周宓剛剛和沈盈尚在睡夢之中,被一陣巨響驚醒之後,才發現周遭的一切已經被火海吞噬,而她們之所以安然無恙,當然是因爲柳七及時出手以罡氣護住了她們,並且用刀氣隔絕了火海。

“柳姑娘呢?”曹成沒有看見柳七的身影,遂開口問道,“剛剛她不是第一個走出來的嗎?”

楚星白聞言晃着腦袋往柳七離去的方向點了點,撇撇嘴道:“喏,去報仇了!”

曹成昂首看去,除了黑濛濛的一片以外,什麼都沒有看見,他臉色漸漸陰沉,冷冷道:“瀟湘劍客,還真是所圖甚大,他當真以爲我與楊俊死了,漕運商會就會落到他那個傻女婿手裡!”

楚星白對於漕運商會的事不感興趣,但提到楚星白,他不由得沉聲問道:“現在看來,那日躲在暗中的第七人就是方以安了?”

曹成微微頷首,算是承認了楚星白的猜測。

楚星白下意識地就沿着柳七離去的方向追身出去,但就在他心思剛起的時候,胳膊已經被人挽住。

桑曼曼凝眸直視着楚星白,隨後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過去。

楚星白垂眸看了一眼桑曼曼隆起的小腹,不由得寵溺一笑:“好,不去就不去,不過抓不到人回去,到時若是被你爹爹怪罪,伱可要幫我求情!”

桑曼曼鬆了口氣,隨後微笑着點了點頭,但在笑容之下卻隱藏着深深的擔憂。

自從隨楚星白踏足中原之後,桑曼曼無時無刻不在後悔着,尤其今日差點葬身火海之後,想要儘快回南疆的念頭更是如潮水一般不斷衝擊着她的心頭。

話說另一邊,柳七已經抵達了剛剛她鎖定的屋頂。

屋檐上空無一人。

柳七站在了屋檐一端,放眼望去,只見大街上一隊上百人的隊伍正在匆匆撤離。

柳七的目光越過了這些人,眺望向了大街的盡頭。

噠,噠,噠……

兩匹快馬一前一後地疾馳着。

“駕!”

孫鳴潮拼命地揮舞着馬鞭,風馳電掣地前進着。

他時不時回首看去,除了一片朦朧的夜色之外再無任何動靜,但孫鳴潮卻絲毫不敢怠慢,繼續用馬鞭抽着坐下的快馬。

方以安也騎着一匹馬,落後孫鳴潮大約三四個身位。

比起緊張到額頭冒汗的孫鳴潮,方以安則顯得淡定許多。

就在二人轉過街角,進入到另一條大街的時候,孫鳴潮坐下的馬突然停了下來,伴隨着一聲嘶鳴,馬彷彿受到了驚嚇,原地擡起了前腿,隨後倉促之間後腳一個立足不穩,直接連人帶馬一起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籲——”

看着前方突然出現的異動,方以安及時勒住了馬,隨後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眸光驟然一凝,一臉凝重地看向了一旁。

孫鳴潮被馬摔在地上的瞬間翻滾而出,在地上連滾帶爬了兩圈之後,方纔穩住了身形,正欲起身之際,突然耳邊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

嗖!

他欲要擡頭循着腳步聲看去,卻看見眼前黑影一晃,隨後感覺到自己左肩一沉,他側目看去,雙目緩緩瞪圓。

一隻手赫然搭在了他的左肩之上。

柳七就這樣一隻手搭在孫鳴潮的肩頭,目光幽幽地看向了馬背之上的方以安。

噠噠噠……

方以安突然感覺到坐下的馬變得焦躁不安起來,不斷在原地徘徊着,鼻腔裡發出了粗重的喘氣聲。

方以安一隻手撫摸着馬的鬃毛安慰着它,另一隻手則是摸向了馬鞍上掛着的長劍。

柳七見狀,眼底瞬間明亮了幾分。

能與高手過招,剛剛被炮轟的火氣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不過……可不能這般輕易饒了孫鳴潮這個罪魁禍首。

柳七五指微顫,一道真氣順着肩頭打入了孫鳴潮的體內。

孫鳴潮初時還不覺得有什麼,只覺得一股冰涼的氣息順着柳七的手鑽入肩頭,但隨着這股氣息抵達丹田之後,徹骨的寒意和鑽心的劇痛瞬間涌來,孫鳴潮這才知道了什麼叫做生不如死!

“啊——”

孫鳴潮一邊發出淒厲地慘叫一邊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裳,奈何柳七灌入他體內的真氣之中蘊含着一絲極爲精純的殺意。

所以即便孫鳴潮已經開始用拳頭猛捶着胸口,但卻依然無法緩解體內被殺意入侵帶來的痛楚。

無論是方以安,亦或是柳七本人,都無視了已經痛到地上翻滾的孫鳴潮,兩人這般靜靜地互視着,周遭除了雨聲之外就只剩下了孫鳴潮時不時地一聲嘶吼。

沉寂片刻之後,柳七輕啓雙脣:“方以安,你可以出劍了。”

方以安聞言不由得目光一沉,他剛剛收斂了心神,將周身氣血以及真氣皆平緩下來,狀態已然調整到了最佳,但卻被柳七一語道破!

方以安心中頓時有些紛亂,原本週身沉穩的氣息也隨之動盪了一下。

柳七見狀搖了搖頭,隨後嘆道:“不用再等了,出手吧。”

蒼——

柳七話未落地,耳邊瞬間傳入劍吟之音,隨後眼前劍光如熾,方以安已然擡劍刺來,劍鋒直指柳七的心口要害。

呼呼——

柳七毫不遲疑,將腰間懸掛的驚寂刀,連同刀鞘在內一併握在了手中,隨後在身前猛地劃過。

當,當,當,當……

脆響聲不絕於耳,方以安的每一劍都不偏不倚地點在了刀鞘之上。

方以安心下微沉,原地騰空而起,身形在半空中迅速旋轉起來,手中長劍也化作一道螺旋狀的劍影,直奔柳七而來。

驚寂刀在柳七掌心轉了一圈,隨後便被柳七翻手一掌拍出。

叮——

錚鳴聲瞬間響起。

和剛剛如出一轍,柳七還是以刀鞘擋下了方以安的這一劍。

柳七按着刀的手微微用力,一股磅礴的真氣瞬間順着刀鞘與劍鋒相觸的地方渡去。

方以安感受到了劍身上傳來的巨大力道,遂一時之間握劍的右手也不禁開始微微顫慄起來。

但身爲一個劍客,方以安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手中寶劍,但劍身不斷涌來的勁力已經讓他有些握不穩劍了,所以方以安選擇撤劍,藉着劍身上的力道朝後掠去。

咚,咚,咚!

雙足落地之後又是連退三步,方以安才止住了退勢,站穩之後他昂首朝柳七看去,目光觸及柳七手中尚在鞘中的短刀之後,方以安的眉頭當即皺起。 “爲何不拔刀,難不成大名鼎鼎的柳霸王,看不上方某這個對手?”

柳七豈會聽不出方以安語氣中蘊含的怒意,但她卻淡淡地回道:“你的劍法不錯,我不想這麼快結束這場比試。”

說罷,柳七將握刀的右手垂至身側,與此同時擡起來左臂朝着方以安的方向伸出,隨後平攤的手掌微微招了招。

“方以安,還有什麼劍招不妨施展出來吧。”

柳七話音剛落,便聽見方以安“呀”的一聲持劍攻來,這一次方以安含怒出手,劍法威力更甚從前,且招招直奔要害而去。

柳七舞動着尚未出鞘的驚寂刀,淡定自若地擋着方以安的每一劍。

方以安見狀更加氣不打不出來,自他踏入頂尖以來,還從未有人敢如此羞辱於他,二人已經過了二十餘招,對方竟然連刀都不出鞘!

“去!”

方以安又被柳七逼退之後,他雙臂展開如翼,腳下猶如踏雲一般停頓在了半空之中,隨後持劍右手在身前猛地一劃,只見一道波紋瞬間盪漾而來,將連綿不斷地雨也生生截去了大半。

眼看着波紋狀的劍氣挾裹着雨水擴散而來,柳七右臂突然一沉,驚寂刀在瞬間貼着她的胳膊旋轉起來。

待到劍氣襲至身前,柳七眸光驟然一斂,隨後右臂突然一彎,握住了驚寂刀的刀柄,伴隨着“蒼”的一聲刀吟,柳七身前紫色刀芒倏地乍現!

柳七目光如炬,右手緊握刀柄,刀身豎在身前,她凝視着薄如蟬翼的刀身,隨後手中發力朝下一壓。

身前紫芒瞬間暴漲化作一柄刀芒凌空斬下。

嗡——

方以安只覺得心頭猛地一顫,隨後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劍氣被刀芒斬斷。

紫色刀芒斬斷劍氣之後,依舊凝練如實質一般,狠狠地斬向了地面,就在刀芒與路面接觸的瞬間,一股巨大的氣浪翻涌而出。

正對着刀芒的方以安,剛從半空落地還未站穩,氣浪瞬間涌來,他倉促之間只能橫劍於身前,隨後身前撐起了罡氣。

砰!

方以安只覺得胸腔傳出一聲悶響,隨後身形猛地一顫,雙目瞬間瞪圓,瞳孔在眼眶中不斷地顫抖起來。

呼——

突然他眼前黑影閃過,隨後耳邊傳來了一聲“哐當”,似乎是收刀入鞘的聲音。

方以安握劍的右手瞬間一垂,長劍劍尖點在地上,發出了一聲脆響。

柳七站在方以安身後數步,驚寂刀已然懸在了腰間,她的雙手自然地垂於身側,而後緩緩扭頭問道:“聽說你女兒和女婿也在瀝安府?”

方以安眸光一顫,但卻緊緊抿着雙脣不開口。

柳七不疾不徐地說道:“不如我們做個交易。”

“你將鐵磊交給我,我可以承諾不去找你女兒女婿的麻煩。”

“你想要玉菩提?”方以安的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在極力壓抑着什麼。

柳七看着身軀已經開始微微顫慄起來的方以安,隨即一臉漠然地頷首道:“沒錯,玉菩提換你一家兩口,很划算!”

方以安眼神涌出了幾分自嘲:“竟然只是……爲了玉菩提,本……不該如此的。”

“你還有五個呼吸的時間。”柳七提醒道。

“好。”方以安聲音突然變得洪亮,“鐵磊不在我的船上,他被關在了府衙的大牢之中。”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方以安低聲笑道,“恐怕沒有人想到,一個這麼重要的人會被……”

方以安話說一半戛然而止,隨後身軀一僵,“嘭”的一聲,仰面倒地。

不多不少,正好五息。

柳七看了一眼方以安的屍體,隨後默然地搖了搖頭,直接朝着地上已經痛暈過去的孫鳴潮走去。

……

府衙,大牢。

正在巡邏的衙役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冷風襲過,頓時搓了搓胳膊,疑惑道:“哪來的風啊!”

絲毫沒有留意到,一道人影已經閃身進入地牢的大門。

“就在……那裡。”孫鳴潮有氣無力地擡起手臂,指向了地牢的深處。

柳七提拎着他,直接飛身掠去。

果然在盡頭一間單獨的牢房裡,發現了一個氣若游絲的男人。

柳七伸手一抹牢門上的鐵鏈,鐵鏈應聲而斷,她進入牢房之後將孫鳴潮隨手扔到了牢房的一角,隨後皺着眉看了一眼躺在雜草堆上的男人。

柳七想了想,突然擡手指間數道勁氣齊發,打在了男人身上。

“咳咳咳……”

就在柳七收手的瞬間,男人竟然清醒了過來。

“你是……什麼人?”男人醒來便發現在了站在一旁的柳七,只是牢房陰暗,他看不清柳七的面容。

柳七淡淡地問道:“鐵磊,你真的得到了玉菩提?”

被叫出名字的鐵磊瞬間一驚:“你到底是誰?”

看來是真的確有其事。

瞧着鐵磊的反應,柳七眸光驟然一凝。

於是她擡手又是一指勁氣射出,將鐵磊直接點住,隨後看了一眼縮在角落裡的孫鳴潮,柳七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先是擡掌一道勁風呼嘯而出,將孫鳴潮的衣裳和髮髻打得殘破凌亂,隨後又是一指勁氣激射而出,點在了孫鳴潮的身上。

隨着孫鳴潮緩緩倒地,凌亂的髮梢將他的臉遮蓋地嚴嚴實實。

柳七滿意地點了點頭。

這間牢房本來住着一個即將被行刑的死刑犯,孫鳴潮偷樑換柱直接將鐵磊藏在了這裡,自然不會有人去關心一個後天就要處斬的人。

現在……該輪到孫鳴潮了。

這裡的牢頭包括後日要行刑的人都已被孫鳴潮提前打點好了。

到了行刑之日,沒有人會來驗明正身。

這就是孫鳴潮原本的計劃,在曹成和楊俊都死後,鐵磊自然也要被處理掉。

柳七已經點住了孫鳴潮的穴位,且以掌力將他的形象摧殘地如現在的鐵磊一般,待到後日上了行刑場……

身爲本地知府的孫步韜,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他親自監斬的人會是自己的兒子。

柳七眼中閃過了一抹嗤笑,隨後帶着鐵磊直接離開了地牢。

臨走之時還沒忘了將牢門的鐵鏈重新捏合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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