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忐忑，臉上不顯。端着判官的高逼格，秦夜和一行人等進入了一個房間。
這裡是政府曾經的會議室，但是現在已經完全認不出來。四面八方都懸掛上了一些小型儀器。還有一些薄得像紙一樣的懸空屏幕，中央一臺圓柱形的機器。整個房間已經不知何時佈滿了監視器。而且……竟然是一種固定的球形機器人。
真的……不到特別調查處，你都不知道華國科技達到了哪一步。這一刻，秦夜真的有身爲華國人而自豪的想法。聯合國五常的地位可不是靠偷別人歷史和出產變態動作片就能得到的……
但是，自豪剛過，他就有一種吃了狗屎的感覺……
這尼瑪……這些東西是要用在自己身上的啊！自己有太多不能說的秘密了啊！
但現在除了硬着頭皮上還有什麼辦法？不是……無常也是中階，以前怎麼沒有說過要全面檢查？
這個房間裡，一共有四位白大褂，莫長浩也進來了，微笑着看着秦夜：“不用緊張，這裡的任何畫面不會外流。判官已經是高位執政者，全面檢查只是爲了有更好的數據庫。”
真的嗎？
秦夜狐疑地看了一眼白大褂，SRC的同學們臉上洋溢的興奮可不是這麼說的啊，簡直就是明晃晃的……
研究員A：明天給十九歲的判官做全面檢查！誰來！
研究員B：我來！我早就想解剖他了！一直沒有好機會！
研究員C：我報名！我也想看看他體內是否有什麼不一樣，我的加藤鷹之指已經飢渴難耐了！
不能更心塞……深呼吸了好幾口，他才幹笑道：“然後怎麼做？”
一位滿頭白髮的研究員微笑道：“脫光，站進去。”
沉默。
“內褲？”數秒後，秦夜咳了一聲瘋狂試探道。
“全部！”四位研究員同時開口，無法掩飾心中的興奮，秦夜被噎得頓了一下，不是……你們在興奮個什麼勁啊！
“你可以去裡面脫，衣服會從裡面送出來。”莫長浩終於人道地開口了。
帶着滿滿的心塞，秦夜走近了儀器之中。
這是一個圓柱形儀器，彷彿科幻片中經常看到的未來存放標本的那種。很大，方圓二米，高几乎頂到了天花板。裡面一片漆黑。但剛進去，一個輕柔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檢測到編號9527調查員進入，請儘快去除衣物。五分鐘後，開啓檢測模式。”
行……我脫……這尼瑪未來媳婦兒都沒看過，在這裡給你們看光了……極度怨念的秦夜一件件脫完，惱羞成怒地將衣服甩到了身後的金屬架上。
他不算太高，剛剛一米八，或許冒了個尖。雖然看着比較小白臉，但身上因爲長期運動的肌肉照樣流暢而緊湊。很奇怪，穿上衣服像小白臉，脫掉反而有種原始陽剛的味道。
叮……就在此刻，頭頂的聲音再次響起：“還有一分鐘進入檢測模式，請受檢人做好準備。”
身後的衣架悄然退出。而頭頂忽然降下一個氧氣面罩，一雙護目鏡，秦夜馬上扣在自己身上，同時，無數管子連着電極片也垂了下來，自動貼在了他胸口後背上。
總有種下半輩子就在這裡過了的感覺……算了，幸好沒人看到……
“五，四，三，二，一……檢測開始。”就在聲音落下的剎那，頓時，無數透明液體從腳下涌起，不到三十秒就浸透了整個儀器。
真的高科技……黑髮在水中亂飄着，秦夜饒有興趣的撫摸着儀器艙壁，身體上的導管可能刺破了皮膚，抽取了一點血液，他有蚊子叮了一口的感覺，更多的，是一道道輕微的電流通過，反饋着人體一個個數據。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忽然，艙壁前面打開了！
秦夜整個人都呆住了！
玻璃門沒有打開，而是外面的一層打開了，而且是整個打開！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四位興致勃勃地研究員飛快的記錄着什麼。其中兩位還走到了秦夜身後，饒有興致的討論着。
我特麼……
竟然還有這種環節！
“你好。”就在此刻，一位研究員對着耳麥說了一句，聲音清晰的響起水中，完全不知道怎麼做到的。
“這是A-RE加強液，能爲您拂去身上所有暗傷。不過我們很驚訝，您身上竟然沒有任何暗傷，這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滾啊！
糟老頭子壞得很！別離我這麼近啊！呆霸王王成浩這種顏值本官都沒看上一眼，你橘子皮一樣的臉能離我一米之外嗎！
秦夜瞪大眼睛怒視對方，對方卻覺得這是震驚：“不用驚訝，不只是你不相信，我們也不相信。不過，特別調查處的宗旨就是，不會追問所有調查員的傳承。尤其已經達到了您這種位置，只要是人，就再不會有疑問。”
叮……就在此刻，一聲比之前更響亮的嗡鳴。圓柱玻璃上，迅速泛起一行藍字。
“驗證結果：編號9527，人類。”
“身高：181，體重：69KG。”
“反應：正常人類爲0.2——0.3S，9527爲0.0001S，結論：判官初期，優良。”
“真氣總量：4200000。瞬間爆發量：尋常人類可以爆發出三分之一，而編號9527達到了二分之一。極限爆發量：6000000。結論：優異。”
“傳承：數據庫中沒有登錄。速度：奔跑200M/1S，御空：350KM/1H。評價：判官初階，優良。“
隨着一行行文字出現，現場已經完全安靜下來。所有研究員推着眼鏡，死死盯着玻璃，緊接着又擡起頭，看怪物一樣看着秦夜，然後又低下頭，樂此不疲。
秦夜已經懶得去管他們的目光，從第一行字，人類兩個字出現開始，他就已經完全放下心來。
他只是仔細地看着這些數據，不得不說，一個人的身體能通過數據化呈現，這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也是徹底清晰認知自己的最好機會。相比起來，地府的晉升系統就太過籠統了。
“0.0001S的反應……這太可怕了，如果非要說，那就是判官已經擁有了黑客帝國上經典的‘子彈時間。’從此熱武器對我完全免疫。哪怕沒注意，也無法打破我的官威。”黑髮飄揚中，他握了握拳頭，感覺手臂肌肉鼓脹的力量，冷靜地想到：“真氣總量沒差，陰陽判官都是在400萬左右。”
“瞬間爆發，是指我一瞬間能打出的力量，這得到了優異的評價，應該是評分系統中最高的。極限爆發……是指絕境之下嗎？聽說人能在絕境下爆發超越自身的力量……畢竟絕境UZI嘛……”
“奔跑……我記得聲音傳播速度是340M/S，也就是說，已經達到了三分之二的音速，真正的超人啊……常人根本不可能看到我。而御空……這特麼是高鐵的速度吧？換句話說，現在如果不怕麻煩，飛機都不用坐……高鐵速度如果以波音747爲基準，是對方的五分之二左右……”
“這麼推測的話，府君絕對能超音速行動，御空速度也超越飛機……真的太可怕了……判官可以說還在生物的範疇，而府君絕對脫離了生物。嗯……如果無影能成功，和秦儈的談判，我必須有百分之一千的警惕。超音速……可能我看都看不到，就被爆頭了……”
就在此刻，強化液體嘩啦啦降了下去，他回過神來看向四周，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對。不禁擡眉道：“怎麼？有問題？”
被爸爸的人間兇器嚇到了？
“超乎尋常的優異！”莫長浩搖着頭感慨：“你這樣的數據，往往是進階判官之後三年的數據。這是已經完全消化掉了判官力量的數據。任何判官剛進階，都處於一個力量暴躁期，需要經過特別的調整……說實話，這次SRC還帶來了調理師，就在外面。不過……你好像根本不需要？”
因爲爸爸走的就不是正常晉升途徑！一羣土鱉！
溼漉漉的頭髮貼在皮膚上的感覺很不好受，秦夜抹了把臉，四位研究員終於開口了。爲首的老者一臉陶醉地看向秦夜：“真是造物主的奇蹟……接下來我們還有一次內部檢查，比剛纔更正規……”
刷拉！
話音剛落，下方站立的臺子上忽然出現了幾根機械觸手，其中一根……正在身後不可言說的部位！且躍躍欲試！
我屮艸芔茻！
還有這種操作？！
秦夜冷汗瞬間流下來了，自己守了一百多年的小雛菊終於要綻放了嗎？對象甚至人都不是！這過分了啊！
“好了。”莫長浩笑道：“內部檢查是有權拒絕的。我感覺秦先生並不想要。秦先生，馬上就是清洗過程。紫氣東來網的人已經到了，正在會客廳等着你。哦，對了，剛纔你們學校的周先生來電話，說不能參加你的晉升大禮了。臨時有急事。”
隨着這句話，圓柱體終於關上。秦夜這才暗暗鬆了口氣。他還沒想好要怎麼糊弄周先龍。
溫水蔓延了上來，他再次閉上了眼睛。
圓柱體外，莫長浩皺起了眉頭：“沒有問題。”
“我想不通，他晉級判官是好事。爲什麼你們非要來這一出。當年我晉級的時候沒有這些過程，就是在一個月後參加燕京的就任儀式。你們到底在做什麼？”
爲首的研究員推了推眼鏡，臉上狂熱的神情已經不在，摁了個按鈕，將清洗時間調到了二十分鐘，這才朝着莫長浩點了點頭，朝着外面走去。
莫長浩眉頭微皺，然而剛走出通道，就愣了愣。
通道中，一個男子正點着一根菸，穿着筆挺的中山裝，靠在牆上。
“周副處長？”他愣了愣，愕然道：“您剛纔不是打電話說來不了嗎？臨時有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