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一個通過軟件處理過的電子音。
但是向問天還是能從這話語中，聽出來濃濃的不屑與輕蔑。
那種輕蔑，不是因爲無知而發出來的。
向問天本想反駁，但是一想到這個事件，自己在裡面扮演的角色就是聽受命令的那一個，自始至終，人家確實是對自己不屑一顧。
再者。
電子音的實力，他也是深有體會。
自己家這麼大的一個集團都拿不到競買的資格，竟然就被他給搞定了，這種實力的碾壓，是改變不了的現實。
“那我不懂了，你花費這麼大的手筆，難道只是爲了把這個小小的警察搞的停職？沒那個必要的吧？”向問天有些不死心，試圖嘗試着問了一問：“你放心好了，我向問天雖然有些方面不如別人，但是在幫人辦事這塊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我會守口如瓶的。”
是的。
這個時候的他。
已經有剛纔的憤怒轉變成了一絲絲期待。
憤怒是無能的表現之一。
憤怒也解決不了任何的事情。
所以。
向問天期待着這個神秘人，能再次提供給自己幫助。
畢竟。
自己雖然準備了後手，但這後手風險性太大了。
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是不想動用，一旦暴露了，那就完蛋。
但是。
如果能通過抱抱這個神秘人的大腿來處理好地皮的事情，那又何樂而不爲？
所以。
他選擇了遷就。
他願意舔着臉去做一個人人驅使的舔狗。
“你沒有資格問這麼多，你也不需要我究竟要幹什麼。”
不料，電子音壓根就沒有給向問天機會，冷聲道：“你難道還沒有發現麼，我只不過是想送你一場機緣而已，你自己沒用沒抓住，那麼剩下的事情，只能你自己來處理了。”
“我...”
向問天還想說着什麼呢，但是電話已經傳來忙音了。
他有些不死心的咬了咬牙，試圖再次撥打這個號碼，但是卻傳來對方是空號的提示。
“草！”
向問天憤怒的把手機砸在了地上，看着落地窗外的車水馬龍，似乎怒火更大了，跟着伸手橫掃整個桌面，頓時一片狼藉。
門口。
剛纔的按摩師端着一杯子軟飲站在門口，看着這個場面，頓時嚇得站在了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進來吧。”
向問天陰鬱的眼神掃過按摩師。
準確的來說。
是掃過女按摩師那開叉到大腿根部的旗袍。
按摩師邁着小步子，亦步亦趨的走了過去。
向問天粗暴的伸手把她拉了過來直接推倒，原本她手裡端着的托盤也掉在地上，軟飲撒了一地。
……
這邊。
高聳入雲的大樓裡。
一個身穿白襯衣的男子掛斷了與向問天的通話以後，對着落地窗倒映出來的自己，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衣領子來，一絲不苟的，非常認真。
得有好一會。
男子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伸手點燃一支小熊貓香菸，坐在靠背沙發上，看着窗外有些出神，煙霧把他整個人籠罩在了裡面。
“鍾天正啊鍾天正，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擺脫這個局面。”
男子吐了口細長的煙線，咧嘴笑了起來：“一方面是一個即將步入死局準備鋌而走險放手一搏的富二代，一方面是一個小小的警察，我倒要看看，能擦拭出什麼樣的火花。”
男子笑得很開心。
在記憶中，他上一次這麼開心的時候，還是四年前的事情了。
自那以後，他就再也沒有向今天這樣開心過了。
如同向問天所疑問的一樣。
爲什麼他會耗費這麼大的心機去幫助向問天取得地皮的競價權，而向問天只需要幫他製造鍾天正的輿論就行了，這個付出與回報明顯是不對等的。
其實。
男子早就已經盯上了向問天了，華髮集團的現狀他早了解的一清二楚，他也知道，這個即將倒下的華髮集團，根本幹不過誠聯集團的。
男子這麼做，只不過是在幫自己一手而已。
鍾天正跟趙晗的私交非常不錯，向問天操作輿論的事情趙晗很快就會知道了。
華髮集團已經不行了。
趙晗這個時候如果再去找向問天，無疑會一定程度上刺激向問天，到時候他們一掐起來，鍾天正自然而然的就捲進來了。
在男子的腦海裡。
這些場面。
他早就已經提前預算寫好了劇本的。
男子就這麼坐在原地，裹着香菸，揣摩着自己的劇本，隨時進行修訂。
在他的腳下。
閃爍迷人眼的霓虹燈相襯相映。
車流在街道上穿梭。
此時此刻。
他。
儼然就是這個空間的主宰。
而在這個空間的鐘天正、向問天、趙晗等人，如同蛛網上的獵物一般，一切盡在他的掌控操作當中。
……
如同神秘男子所猜想的一般。
趙晗這裡。
她第一時間通知給自己的助理以後，助理第一時間就聯繫公司的公關團隊去查探這件事了。
任何領域或者團隊，那都是有自己的圈子的。
很快。
她們就得到了消息。
這一切都是向問天在被後面推波助瀾弄出來的事情，至於什麼原因，大家也就都不知道了。
助手瞭解情況以後，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告知了趙晗。
“向問天，你好大的手筆哈。”
趙晗俏臉寒霜密佈，對着電話輕喝道：“想不到你竟然對一個警察動手，你難道不怕你被挖出來？這對你們公司，怕是有很大的影響吧？”
電話這邊。
剛剛結束的向問天推開按摩師示意她出去，自己點上一根香菸，說的也很直白：“你心裡有數就行，咱們的遊戲纔剛剛開始呢。”
“我...”
趙晗剛想說什麼呢。
那邊卻把電話給掛斷了。
“呼！”
趙晗俏臉氣的微紅，看着筆記本電腦上的界面，又快速的撥通了助理的電話，吩咐起來。
“一個小寡婦，還尼瑪能翻天了？”
向問天丟下備用手機，坐在牀上陰鬱的抓着頭髮：“這塊地皮，無論怎麼說，它都應該歸我，既然你趕着要跟我爭，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小寡婦如果變成了一個孤家寡人，那應該是非常有趣的一件事情吧？”
說到這裡。
向問天拿起手機，再次打出來一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