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天正掛斷電話，看向啊香。
啊香剛纔站在邊上，多少也聽到了一些對話，同樣面色古怪的看着鍾天正：“怎麼說？”
“再說吧。”
鍾天正搖了搖頭，視線再度回到周婷的身上：“王菲菲平常出去玩，一般都去哪些地方？”
“這個不知道，一般性的娛樂場所應該都會去吧。”周婷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她出去玩的時候從來不會跟我說，而我也從來不會問，而且我也從來不會在外面說起關於她的事情，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或者說這是我們之間的久而久之形成的習慣。”
“可能也正是我的表現，才能在不付房租的情況下，跟她在一起住這麼久吧。”
周婷又補充了一句。
“那事發當天晚上，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
即便已經猜到了結果，鍾天正還是忍不住的問了一嘴。
如果能知道周婷去哪裡玩了，警方就能直接去她出入的場所獲取監控視頻，能給案件省下來很多的時間。
周婷的回答果然還是不知道。
“行吧，有情況你聯繫我們。”
鍾天正點了點頭，沒再說話。
回來的路上。
啊香負責開車。
鍾天正坐在副駕駛，靠着車窗抽菸，把現有的線索給整理出來。
通過走訪，鍾天正給出的有作案動機的可能性的人有兩個。
第一：根據王菲菲生前在有男朋友的情況下，私生活就極其的混亂，那就存在她私生活混亂這件事被男朋友知道了，然後將其殺害。
第二：根據她的同居室友描述，王菲菲最近有了新的戀情，但依舊沒有跟前男友分手，如果這件事被她的新歡知道了，那麼新歡也具備作案動機，只不過可能性比較小。
不過。
眼下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來派出所舉報說自己跟啊香是兇手的這個人，會是誰？他的目的是什麼？他的根據又是什麼？
……
田心街道派出所。
鍾天正見到了舉報他們的人。
這人不是別人。
正是那天晚上的代駕。
代駕名叫劉文韜，今年二十五歲，外地人，在一家網約車公司從事JAVA前端運維的工作，代駕是他的兼職。
他和王菲菲是在外面玩的時候偶遇，兩人互相加了微信，聊熟悉以後，時不時的會約着一起出去玩，久而久之，兩個人的關係也就順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
“劉文韜？”
鍾天正微微皺眉，看着坐在休息室凳子上悶頭抽菸的男子：“你說是我跟啊香殺害的王菲菲，來，說出你的根據。”
“這還要根據嗎？”
劉文韜裹了口香菸，緩緩的擡起頭來：“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你們兩個人，菲菲會出事情嘛？如果不是你們兩個讓我打電話，跟菲菲一起玩的人，會惱羞成怒對她動手嗎？”
鍾天正凝眉：“因爲我們讓你打電話麼？”
“如果你們不鼓動我去打電話，就沒有後續的這些事情，我告訴你們，即便她不是你們殺的，但你們也是間接性的兇手！”劉文韜雙目佈滿血絲，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的疲憊：“我真的是豬油矇蔽了心，當時就不應該聽你們的。”
“我們當時確實是讓你打電話了，但是全程也都沒有發生過什麼其他的事情吧？”啊香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鍋從天上來，辯駁到：“再說了，她給你的備註是小學弟，而不是男朋友或者其他能表明你跟他關係親近的名稱，何來惹怒兇手這麼一說？”
“我……”
劉文韜嘴脣子蠕動着想反駁，但到底沒找到合適的反駁語言，咬了咬牙，懊惱的低下頭去：“都怪我，都怪我，我這個豬腦殼。”
“我只能表示遺憾，節哀。”鍾天正掃了眼自責悲痛的劉文韜：“我們正在尋找王菲菲的男朋友，既然你自己出來了，那麼正好，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劉文韜把腦袋埋進雙臂之間，沒有說話。
鍾天正挑眉問道：“我們已經去過她的學校了，通過一番簡單的走訪問詢，我們發現，周圍的同學對她的印象都不好，大家的說法很一致，都說她的個人私生活很混亂，個人關係複雜，這個你知道嗎？”
“不可能！”
劉文韜再度激動了起來，說話的分貝都提高几分：“你們血口噴人，菲菲怎麼可能會是那種私生活混亂的女孩子！她很聽話也很乖巧的，絕對不會像你們所說的那樣！”
“是她的同學們，不是我們。”
鍾天正糾正到，也不跟他爭論這個事情：“也就是說，你不知道她的私人人際關係，對吧？”
劉文韜沒有回話，只是點了點頭。
“從這個學期開學開始，她就在學校外面租房住了，這個你知道嗎？”
“知道。”
“你知道？你沒問爲什麼？”
“這有什麼好問爲什麼的。”劉文韜搖晃了一下腦袋，解釋到：“房子還是我給她租的，每個月的房租也是我在給付，暑假的時候她就跟我說了，學舞蹈的晚上練舞會很晚，晚上回去會有動靜，舍友有些不滿意，所以她說想出來住。”
“我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就幫她把房子租下來了。”
“房子是你親自去挑選的？”
“是的。”
“那她還帶了一個女孩子一起住，這個你知道嗎？”
“不知道。”
劉文韜再度否認：“我們之間不是很少見面麼，平常多是以聊天爲主，有時候晚上也會開開視頻，我一般也不會去問一些那個問題，我很相信她。”
鍾天正再度問道，視線一直停留在劉文韜的身上，觀察他的肢體動作以及表情上的變化：“你們開視頻，你找她還是她找的你？”
“我們說好的，她找我，平時忙，我找她開視頻她也沒有時間接。”
“行，我們知道了。”
鍾天正點了點頭：“案發當晚，你在哪裡？”
“那天晚上，我不是接了你們的單子麼？”
“然後呢？”
“然後我又繼續接了一單。”
“證據？”
劉文韜伸手從兜裡把手機掏了出來，打開代駕軟件上的個人中心，把當天晚上的訂單找了出來。
訂單上顯示。
那天晚上，鍾天正他們的這筆訂單被他提前結束。
把鍾天正的車子開到目的地是時候是十點五十左右。
在十一點二十三分的時候，又有一筆訂單流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