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榮升已經出招了,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展揚舒適的躺在沙發裡,自顧自的揣測道:“依我認識你這麼多年的經驗,你應該不是會坐以待斃的那種人吧?”
“對我來說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葉佳佳。”提起葉佳佳的時候,陸紹之的臉都扭曲,他的薄脣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至少現在他跟張榮升那隻老狐狸還維持着表面的平和,等他順利將葉佳佳趕走的那一天,他再調轉槍頭對付那隻老狐狸也不遲。
“聽說那個葉佳佳已經搬到你家裡去住了。”
展揚懶洋洋的看了陸紹之一眼,雙眸裡的笑意越發濃郁,語氣之中滿是調侃:“她現在已經是你們家的重點保護對象了,更何況現在她連張榮升的關係都已經動用,要是你現在揭穿葉佳佳假懷孕的事情,我怕你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是那麼愚蠢的人?”陸紹之的眸子裡閃過了一抹冷酷的殺意,他仰起頭笑出了聲音來。
陸紹之陰森的笑意不禁讓展揚的渾身上下冒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試探的道:“這麼說來,你已經有計劃了。”
“你知道我媽爲什麼不喜歡蘇緒嗎?”陸紹之忽然轉移話題,他微微抿起的脣角盪漾起了一抹清淺的弧度。
“嗯?”展揚似乎沒有想到陸紹之突然轉移話題,他微微挑眉,一臉好奇的看着陸紹之,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陸紹之隨意的從桌上拿起一隻筆在自己的手中轉動着,“我媽覺得我們陸家是名門大戶,蘇緒的出身太過小家子氣了。”
陸紹之頓了頓,眸光詭異的在展揚的身上劃過:“你說,要是我媽知道葉佳佳是夜總會出身的話,還會對她這樣照顧有加嗎?”
展揚頓時恍然大悟,他從沙發上面坐直了身子,目光始終都定格在陸紹之噙着笑的臉上,幽幽的說道:“看來你的心中應該早就已經有了對策。”
陸紹之踱步走到展揚的身邊,他將自己的手搭在展揚的肩膀上,脣湊在展揚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展揚的眸子裡面閃爍着璀璨的光芒,他點了點頭,輕笑着伸出拳頭輕輕的在陸紹之的肩膀上撞了撞:“好小子,真有你的。”
“這件事能不能成還需要你的幫忙。”陸紹之抿脣輕笑之後,繼續道:“你知道,有些事情我不方便露面。”
“明白,我們是兄弟,你有事難道我不幫忙嗎?”展揚對着陸紹之做了一個ok的姿勢,他伸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肚子上摸了摸:“我現在有點餓了,看來今天晚上的這頓飯你是跑不了。”
“這有什麼問題。”陸紹之轉身從衣架取下了自己的西裝,和展揚相攜離開了辦公室。
第二天,陳蘭芝才陪着葉佳佳從醫院走出來,一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就迎了上來,她激動的一把用手攥住了葉佳佳的手臂,用力搖晃:“葉佳佳!真的是你!我還以爲我認錯人了呢。”
“你是?”葉佳佳蹙眉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女人,她似乎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
女人身上濃烈而劣質的香水味讓陳蘭芝鎖緊了眉心,她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口鼻,嫌惡的將眼前的女人打量了一番,她轉頭看着葉佳佳,頤指氣使的道:“佳佳,你怎麼會認識這種女人?”
陳蘭芝眼底嫌惡的光芒讓葉佳佳的心猛地一驚,她用力的揮開了女人的手,怯生生的攬住了她的手臂,“阿,阿姨,我不認識她啊。”
陳蘭芝遲疑了一下,畢竟是大庭廣衆之下,她也不想帶着葉佳佳跟眼前的這個女人糾結下去,她壓低聲音道:“我們走吧。”
那女人見陳蘭芝和葉佳佳要離開,伸手攔住了兩人,雙手插在腰間,嘲諷的嗤笑:“葉佳佳,你現在傍了大款就翻臉不認人了?當初在夜總會要不是有我照拂着你的話,你怎麼會有今天?”
夜總會這三個字像是一顆炸彈一般轟炸着陳蘭芝敏感而脆弱的神經,她側過頭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瞪着眼前的葉佳佳,眉頭不自覺的鎖在了一起。
陳蘭芝的眼神讓葉佳佳很是不安,她下意識的勾緊了陳蘭芝的胳膊,眼淚不住的在眼眶裡面打轉:“阿姨,你相信我,我真的不認識她!”
站在葉佳佳對面的女人用一臉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葉佳佳,她勾脣冷笑:“葉佳佳,你別以爲飛上枝頭做了鳳凰就可以抹掉過去。”
葉佳佳臉色發白,她眼眶發紅的瞪眼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隨時都要撲上來咬她一口。
那女人根本沒將葉佳佳放在眼底,她眼睛曖昧的在葉佳佳的小腹上掃過,嘴角緩緩勾起,從陳蘭芝身邊經過時說:“這位阿姨,我勸你最好還是查清楚,怎麼說也是在夜總會做過的女人,誰知道最後是不是幫別人養孩子。”
此話一出,陳蘭芝的臉色瞬間就變得漆黑了,她惡狠狠的瞪了葉佳佳一眼,那犀利的眼神彷彿隨時會從葉佳佳的身上剜下一塊肉。
在陳蘭芝的目光注視之下,葉佳佳的身子不自覺的瑟縮了一下,她張口想要解釋,但是陳蘭芝冷哼了一聲便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葉佳佳原地跺了跺腳,她忿忿不平的回頭瞪了扭着纖腰離去的女人,暗暗的咬牙。
她可以肯定她根本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女人!一定有人故意要在陳蘭芝面前揭穿她的身份!
纔剛剛回到陸家,陳蘭芝就火急火燎的把陸紹之叫回來了。
“媽?”纔剛剛進門,陸紹之就已經覺察到了不對勁,他深吸了一口氣之後,緩緩的走到沙發旁邊,“怎麼了?”
“你回來了?”陳蘭芝面無表情的擡頭看了陸紹之一眼,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陸紹之端坐在陳蘭芝身邊,沉聲問道:“媽,你這麼着急叫我回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陳蘭芝用力的將茶杯放在茶几上面,砰的一聲之後,陳蘭芝一雙眸子瞪着陸紹之,“紹之,你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沒有跟我說?”
陳蘭芝的話說得莫名其妙,陸紹之的眉心疑惑的蹙起,他伸手握住了陳蘭芝的手,“媽,你這麼問,我很難回答你,不如你直接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葉佳佳是什麼出身?”陳蘭芝瞥了陸紹之一眼,輕哼了一聲之後,面無表情的問道。
陸紹之輕呼了一聲之後,一臉詫異的看着陳蘭芝,一時之間似乎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回答。
陳蘭芝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着陸紹之,手重重的在自己的膝蓋上拍了拍,咬緊了牙齒:“葉佳佳是從夜總會裡出來的,你怎麼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葉佳佳一直都表現出一副識大體的模樣,真是沒有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出身!
要不是因爲今天那個女人出現的話,自己恐怕還矇在鼓裡,想到這裡的時候,陳蘭芝不禁有些咬牙切齒。
陸紹之垂首,在垂眸的那一瞬間,陸紹之的眸子裡面閃過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當他再次擡頭的時候,眸子裡面的笑意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他略微遲疑了片刻,嘆息的擡頭,似乎感慨的道:“我以爲在葉佳佳搬進來之前,媽已經調查過了葉佳佳的背影。”
陸紹之微微一頓,他用手掩住了自己的脣,幽幽道:“更何況,媽想要的也只是他肚子裡的孩子,不是嗎?”
陸紹之的話讓陳蘭芝微微怔了怔,她的眸子裡迅速的閃過了一抹異樣的光芒,手用力的在沙發上面錘了一下:“她可是夜總會出身,她肚子裡面的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還是一個未知數。”
見陸紹之不說話,陳蘭芝長長的從口中吁了一口氣,“紹之,要是葉佳佳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那你的綠帽子就從頭帶到腳了。”
“唉。”陸紹之嘆息了一聲,眸光在陳蘭芝的身上掃過,“媽,那你打算怎麼做?”
“去做親子鑑定!”當這句話從陳蘭芝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陸紹之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轉瞬即逝,快得幾乎讓人以爲那是錯覺。
陸紹之沉吟了片刻,他用手輕輕的在自己的太陽穴上揉按了幾下,半晌之後才沉重的從口中吐出一句話:“如果這樣可以讓媽安心的話,那我也沒有意見。”
“紹之,爲了避免夜長夢多,這件事情一定要趁早解決。”陳蘭芝的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面,嚴肅地看着陸紹之。
陸紹之思忖了良久,這才狀似爲難的點了點頭,他用手在自己的下巴上面撫摸着,緩緩的道:“媽,這樣吧,我今天回公司把事情交代一下,明天一早我過來接你們。”
“好。”陳蘭芝重重的嘆息了一聲,臉色甚是難看。
陸紹之伸手輕輕的在陳蘭芝的肩膀上拍了拍,安慰的道:“媽,我現在先回公司了。至於葉佳佳的事情,你別想太多了。”
“嗯。”陳蘭芝輕輕的點了點頭,她的脣微微張合了一下,但是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陸紹之離開陸家之後便前往了蘇緒的甜品店。
“歡迎光臨。”
蘇緒正在打掃衛生,她笑盈盈的回過頭去,目光觸及到門口的陸紹之之後,臉上的笑容頓時便收斂了起來。
陸紹之朝着蘇緒點了點頭,他隨意的找了一個位置坐下,微微仰起頭來看着蘇緒。
蘇緒硬着頭皮走到陸紹之的身邊,脣瓣張合,好半晌之後才幹澀的從口中擠出了一句話:“你要點什麼?”
陸紹之緩緩起身,他神情的凝望着蘇緒,緩緩的開口道:“蘇緒,我已經跟你簽了分居協議了,你還願意給我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嗎?”
陸紹之的話讓蘇緒覺得口乾舌燥,她一臉彆扭的別過頭去,不自然的道:“要是你沒有想到吃什麼的話,就先坐一會吧。”
說完之後蘇緒就徑直走回了收銀臺,陸紹之的雙手託着自己的腮幫子,他的眸光始終都定格在蘇緒的身上。
蘇緒被陸紹之的眼神看得心慌意亂,她微微往後面退了一步,跟夏雨撞了個正着。
“你怎麼了?”
“我沒事。”蘇緒慌張的搖了搖頭,轉頭朝着樓上走去,走到一半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夏雨,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有點不舒服,你幫我看一下店吧。”
夏雨看着蘇緒倉惶離去的背影,眼神裡面染上了一抹狐疑的光芒。
蘇緒這是怎麼了?好似見鬼了一般?
當她轉頭看到坐在窗邊的陸紹之,眸子裡面頓時閃過了一抹了然的光芒,她無奈的搖了搖頭,緩緩的走到陸紹之的身邊,“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找蘇緒的。”陸紹之笑得一臉苦澀,他的目光始終都定格在蘇緒消失的方向。
“唉。”夏雨嘆息了一聲,她在陸紹之的對面坐下,兩隻手交疊在一起:“其實這樣的結果你早就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是啊。”陸紹之的嘴角溢出了破碎的笑,他用兩隻手捂着自己的臉,呼吸都有些凌亂了,他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今天這樣的結果我早就已經猜到了,只是沒有想到蘇緒居然會這樣抗拒我。”
“你不是已經決定做蘇緒背後的無名英雄了嗎?”夏雨微微聳肩,她用單手撐着自己的下巴,她挑着眉,雙眸裡面的笑意越發濃厚:“怎麼?你這是突然後悔了嗎?”
“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要告訴蘇緒,我媽明天打算帶葉佳佳去做親子鑑定了。”
“親子鑑定?”夏雨瞠目結舌的看着陸紹之,她哭笑不得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陸紹之,譏諷的道:“做親子鑑定你告訴蘇緒做什麼?你覺得蘇緒受的打擊還不夠大嗎?”
“葉佳佳的肚子里根本就沒有孩子!”陸紹之咬牙切齒,額角的青筋不停的跳動着,他咬牙切齒的握成了拳頭。
夏雨有些愕然,她將陸紹之打量了一番之後,原本到了嘴邊的話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見夏雨不說話,陸紹之無可奈何的輕笑,他抿了抿自己的脣,雙手交叉在自己的胸前,似是自言自語一般的道:“只是我沒有想到,蘇緒現在連跟我說話都不願意了。”
陸紹之臉上的表情甚是悲傷,但是夏雨卻沒有辦法對眼前的男人寄予同情,夏雨別過頭去,冷冷的道:“你這只是咎由自取。”
陸紹之的脣微微掀動了一下,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了。他一臉頹喪的低下頭去,沉思了良久之後,才緩緩起身。
“算了。“陸紹之的手在桌上敲了一下,他起身看了夏雨一眼,苦澀的抿脣一笑:“我先走了。”
夏雨看着陸紹之離去的身影,長長嘆息了一聲,她轉身徑直的朝着樓上走去。蘇緒坐在窗邊,正看着窗外的景色發呆。
“咳咳。”夏雨輕輕的咳嗽了幾聲,將蘇緒從沉思之中喚了回來,她僵硬的轉頭看了夏雨一眼,開口:“他已經走了嗎?”
夏雨自然知道蘇緒口中的他指的是誰,她嘆息的道:“你不是已經下定決心了嗎?爲什麼還要躲着他呢?”
夏雨的話讓蘇緒的眼淚瞬間就盈滿了眼眶,她用手捂着自己的口鼻,纖長的睫毛稍稍眨動了一下,眼淚就順着她姣好的臉頰滑落,她啜泣的道:“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蘇緒用力的捂着自己的胸口,她淚眼婆娑的看着夏雨,抽抽搭搭的道:“可是每一次看到陸紹之的時候,我的這裡都會好痛。”
“唉。”夏雨嘆息的在蘇緒的身邊坐下,她伸手搭在了蘇緒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道:“蘇緒,要是你不能夠忘記他的話,爲什麼不重新給他一個機會呢?”
兩個人現在這樣無疑是在互相折磨,不是嗎?
聽了夏雨的話,蘇緒胡亂的用手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抹去,按着自己胸口的手直接泛白,她淡淡的道:“夏雨,我很怕……重蹈覆轍。”
她現在根本就分不清楚陸紹之對她究竟是愛還是佔有慾,如果是佔有慾的話,只要她選擇跟陸紹之重新開始,所有的事情都會重蹈覆轍。
她依舊會變成陸紹之生命的附屬品。
而她很清楚,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生活。
蘇緒的表情讓夏雨感嘆,“蘇緒,你爲什麼不能樂觀一點呢?我看得出來,現在的陸紹之真的很愛你。”
蘇緒頗感意外的看着夏雨,忽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了。
夏雨從來都很贊成自己跟陸紹之離婚的,現在怎麼忽然改變立場了。
陸紹之愛她?
這真的是她本世紀聽過最大的笑話了,要是陸紹之真的愛他,當初她提出離婚的時候,陸紹之就不會那麼爽快了。
“爲什麼?”蘇緒眨動了一下眸子,她轉頭看着夏雨問道。
夏雨被問的莫名其妙,“什麼爲什麼?”
“當初你不是很贊成我離婚嗎?”蘇緒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聲音裡面充滿了憤怒與不解,她直勾勾的看着夏雨:“現在你卻告訴我陸紹之愛我,夏雨,你真得讓我很不理解。”
“如果你已經忘記了陸紹之,跟他離婚的傷口已經癒合了,我又何必一遍遍的扒開你的傷口,讓你傷心呢?”
夏雨輕嘆着,“可是你根本就忘不了陸紹之,你就像一隻鴕鳥一樣把頭埋進沙裡,蘇緒,你以爲這樣就可以逃避所有的事情了嗎?”
蘇緒沉思了良久,苦澀的解釋道:“我一直以爲兩個人在一起,要開心幸福,可是現在我跟陸紹之之間已經沒有快樂了,我們之間都已經這樣了,我真的不知道,我還要怎樣留在陸紹之的身邊。”
“如果陸紹之真的愛我,當初他怎麼能夠這麼輕易放手。”蘇緒的眼淚已經將她的眼眶模糊了,她心中已經認定陸紹之不愛她了。
夏雨看着蘇緒,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安慰,此刻所有的言語都是蒼白的,她說再多的話也只是刺激蘇緒敏感的心。
蘇緒吸了吸鼻子,繼續啞聲道:“當初陸紹之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可以留住我,就算他說的是謊言,我也會相信,可是他卻什麼都沒做。”
說到這裡,蘇緒的聲音已經啞了,她雙手掩住了自己的臉,眼淚不住的從指縫之間滑落。
“蘇緒,”夏雨看着她,“你真的已經下定決定不給陸紹之機會了嗎?”
蘇緒強忍着悲傷,用力的朝夏雨搖頭,“陸紹之對我的不是愛,只是佔有慾!”
夏雨朝着蘇緒敞開了懷抱,她連續用力的深吸了幾口氣:“蘇緒,要是想哭的話,你就盡情的哭出來吧。”
從蘇緒現在的表情,夏雨看得出來她已經壓抑很久了。
“你眼睛都腫了,先睡一會吧。”
蘇緒輕輕的點了點頭,她轉身將自己埋進了被子裡面。
蘇緒閉上了眼睛,只覺得身心俱疲,但是腦袋裡卻一片混亂,想睡卻始終都睡不着,逼的蘇緒想要尖叫。
既然睡不着,那就下樓去烤餅乾吧。
蘇緒從牀上爬了起來,看着鏡子裡面眼眶紅腫的自己,伸手輕輕的在自己的臉上拍了拍,自言自語道:“蘇緒,你要加油!”
蘇緒走下樓的時候,夏雨正坐在收銀臺旁邊看書,蘇緒看了一眼夏雨,便鑽進了做甜點的廚房。
蘇緒將黃油放進盆裡,等待它軟化,然後拿起另外一個盆子開始篩麪粉,等她篩完麪粉的時候,一旁的黃油也已經軟化了。
蘇緒將篩過的麪粉加入黃油裡面攪拌好,在將一旁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奶油分次加進來攪拌均勻。
蘇緒攪着盆子裡的麪粉,思緒早就已經不知道飄到哪裡去了。
夏雨說,她看得出來,陸紹之真的很愛她,這讓她嚇了一跳,但是更多的卻是無話可說。
當初陸紹之毫不猶豫就答應離婚的態度讓她傷的很深,結婚這麼多年,陸紹之從來都沒有花費時間好好來了解自己,這就是陸紹之愛的表現嗎?蘇緒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人們常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這句話正好詮釋她現在的心境,她真的好害怕跟陸紹之重新開始之後,自己會再經歷一次那樣沉重的打擊與心碎。
蘇緒捫心自問,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自己還可以承受得住嗎?可以嗎?這一點就連蘇緒都沒有辦法回答自己。
愛得越深,就傷的越重,想到這一點,蘇緒得心就再次沉鬱了下來,她用力的搖了搖頭,似乎想要藉此甩開自己煩悶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