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佳對王文拒絕她的好意的行爲非常的不滿,別人連求她的機會都沒有,而她把這個機會擺在了王文的面前,只要他開口,她就會答應,可是對方竟然不要?
這個機會是那麼的難得,多麼的寶貴啊!
要知道,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求到她的,也並不是每個人的請求,她都會答應。可是她給了王文這個機會,對方卻不要,這不是掃她的面子嘛?特別是王文說話的口氣,宋佳覺得十分的討厭,就好像是她多管閒事、自作多情一樣。
她不就是想從王文的嘴裡面聽幾句奉承讚美的話嗎?就好像她逼迫對方做什麼喪天害理的事情似地。
“王文,你難道真的不想得到省五四青年標兵這個稱號嗎?”宋佳再一次看着王文問道,她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一時衝動,所以她只能再問一次。
“誰說我不要的?”王文說道。
“那你剛纔還拒絕我?”宋佳奇怪的問道。
“我拒絕你的幫助,並不等於我不要省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難道沒有你的幫助,憑藉我自己的實力,就不能得到這個省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嗎?”王文看着宋佳反問道。這次的演講稿,可是他自己寫的,王文對自己充滿了信心。如果說不足的地方,可能就是履歷上面值得他炫耀的東西,不如其他人多。不過,王文也覺得自己有優勢。因爲相比於其他那些書記局長總經理之類的,王文是工作在第一線的,做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事情。這是那些有錢有權的不能比的。
聽見王文的話,宋佳微微的皺起了眉頭,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王文,好像要把王文看透一樣。在盯了王文許久之後,宋佳衝着王文說道,“王文,你太狂了!”
“年少輕狂嘛。這也正符合青年標兵的特點!難道你不覺得,和那些四十多歲的人相比,我很有優勢嗎?”王文笑着說道,他對宋佳對他的評價照單全收,並且還非常的滿意。就算是狂,也是需要資本的。沒有資本的人,就算狂,也狂不起來。
“年齡算什麼優勢?又不是誰年輕,誰就能夠得獎!”宋佳說道,“你沒燦爛奪目的事蹟,也沒有豐厚的履歷,更沒有爲社會創造多少財富,人家評委會爲什麼憑什麼選你?”
“我帥故我在!”
“嘔……!”
宋佳裝作嘔吐的樣子,但是卻什麼都沒有吐出來,她恨不得吃兩口菜,然後再吐到對面王文的臉上。她很想這樣做,但是爲了保持形象,還是決定算了。不過這時的宋佳,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王文問道,“對了,你在去市裡面評選的時候,不是不想得這個市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嗎?怎麼輪到去省裡參加的時候,看你好像很有信心,而且還一副很想得到的樣子?”之前因爲幫助王文得那個市五四青年標兵稱號的事情,她擅自拽王文去衝撞市長,裝作一副偶遇的樣子,爲的就是讓王文給市長留下一個印象。可是事後,王文卻把她臭罵了一頓,並表示他不想要這個稱號。但是王文剛纔的態度,很明顯並沒有排斥去省裡面參加評選的事情,相反,還想獲得省五四青年標兵稱號這個榮譽。這前後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宋佳不能不把心裡的疑問說出來,因爲上次她被王文罵了一頓,心裡覺得很委屈,好幾天都在想着那件事,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而現在,是一個很好的爲自己平反的機會!
王文聽見後,並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一邊吃着菜,一邊在心理面琢磨着。他當然可以告訴對方,他是爲了蘇涵纔對省五四青年標兵這麼熱衷的。但是,一個男人,竟然爲了一個女人而改變對一件事情的態度,這似乎太衰了一些。王文幾乎能夠想象到,在他說出實話之後,蘇涵肯定會對他冷嘲熱諷一番。所以,王文很快就打消了告訴對方事實的念頭。
他看了看對面一直以詢問的眼神看着他的宋佳,心裡已經有了一個應付的法子。
“還不是因爲你!”王文衝着宋佳說道。
“因爲我?”宋佳用手指了指她自己,然後滿臉狐疑的問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因爲你剛纔的態度,讓我很不爽!”王文說道,“怎麼,你以爲,只有有你幫忙,我才能獲得省五四青年標兵的稱號。沒有你,我就獲得不了了?哼,這次我就偏偏獲得一個給你看看!讓你知道我是多麼的優秀。”
“難道這就是你對省五四青年標兵產生改觀的原因?”宋佳問道。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要不你以爲是什麼?”王文反問道。
宋佳沉默了,也鬱悶了。她原本以爲找到了一個爲自己平反的機會,誰想到就這麼輕易的被對方解釋了。這個解釋聽起來也許有些牽強,但是卻合情合理。正如對方說的那樣,人爭一口氣。見到自己被女人看扁,身爲男人,自然要雄起!
宋佳也覺得,如果先前王文真的求她,雖然她會感覺很痛快,但是卻會瞧不起對方的。
這樣一想,王文的拒絕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也在她的預料之中!宋佳的心裡也不像先前那樣的不滿了。
看見王文在吃飯,宋佳也不再問什麼了,只是囑咐道,“到省城之後,給我打電話,到時候我去找你!在省城,我比你熟!”
王文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繼續吃飯。不得不說,這飯菜對他的吸引力,可比宋佳對他的吸引力大多了。
下午,王文又回到醫院。因爲從宋佳那裡聽到一個對他非常不利的消息,所以王文的心裡很不痛快,也很鬱悶。在辦公室裡面躁動的坐不住,只能又離開了辦公室。他來到主樓後面的花園,找到一個空地,就躺了下來,也許睡一覺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王文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着,只是感覺有什麼東西吹到了他的臉上,掉到鼻子下面,感覺癢癢的。他用手擦了幾下,然後繼續睡,可是又有什麼東西吹到了他的臉上。
王文睜開了眼睛,向周圍看去,只見夏青就在離他一米遠的地方站着。在看見他醒過來之後,夏青趕緊把想要往王文身上拋東西的那隻手背到身後。王文可以看到,一把青草隨風從夏青的身後吹出來。
王文這時才往自己的身上看,衣服上都是青草葉,這些草就是剛纔讓他鼻子癢癢的罪魁禍首!
“你踩草坪可以,在草坪上躺着也可以,但你爲什麼要拔草呢?你也太沒有公德心了吧!”王文皺着眉頭說道。
“誰拔草了?你看見我拔草了嗎?”夏青不承認的看着王文問道。
“你知道我最看不起什麼樣的人嗎?就是做了事,還不承認的那類人!他們不敢擔當,沒有責任心,他們膽小怕事,只會對一些花花草草或者死物發泄,這類人是最可惡的……!”
“好啦,你不要說了。是我拔的草,怎麼樣?”夏青實在聽不下去了,她只是在地上隨便的抓了幾把青草而已,現在卻被王文說的像是害蟲一樣,她能接受嗎?她寧願承認是自己拔的草,也不願承認自己是害蟲!
“你剛纔不是不承認嗎?怎麼,現在又承認了?”
“我願意,你管不着!”
如果不是王文把她說的非常的不堪,也許她仍然不會承認!
王文伸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拍了拍,把身上的雜草拍掉,然後又躺在了地上,一邊看着不遠處的風景,一邊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聽見王文的話,原本還狠瞪着王文的夏青,臉上立即露出了笑容,那笑容很奇怪,就好像吃定了王文似的。
王文在很多人的臉上都看過這樣的笑容,只是最後都沒有把他吃了。相反,還會被他吃的死死的。
夏青並沒有急於表現,而是一直看着王文。她本想以此來吊吊王文的胃口的,但是在感覺到如果她不說,王文就絕對不會問的時候,夏青終於還是開口了。
“中午我和我爸通電話,他說過兩天要去省裡面,作爲咱們江北市去省裡面參加五四青年標兵評選的領隊。”說到這裡,夏青故意停了下來,她在王文的臉上仔細的觀察了半晌,然後接着對王文說道,“你知道這件事情了嗎?”
“知道又怎麼了?”王文問道,他現在似乎已經有些明白,夏青爲什麼會那樣的笑了。這女人一定是又準備用她的父親來威脅他!她難道就沒有什麼新鮮一點兒的花樣嗎?有個當副市長的爹很了不起嗎?總是拿出來炫耀!
王文記的夏青跟他說過,她討厭別人在她面前拿她的父親說事。可是她自己卻時常把她的父親搬出來,也不知道是她真的沒有感覺到這是一種自相矛盾的行爲,還是她故意這麼做的!正所謂:說一套做一套,就是這個意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