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夏青的突然開竅,王文的心裡還是很高興,他相信,如果繼續下去,夏青肯定會變的很有‘前途’。只是現在有外人在場,王文不好直接開口表揚對方,不過王文還是用讚許的眼神看了一眼夏青,然後坐了下來,裝模作樣的用手支撐着下巴,擺出一副思想者的模樣,說道,“你們別說話,讓我再仔細想想!”
其實當初胡茜給他的那份稿子,就在抽屜裡放着的一本專業書裡面夾着,只不過現在不是一份,而是兩份,另一份是王文照着胡茜那份改寫的,也就是王文今天帶在身上的那份演講稿的草稿。如果兩份同時出現,在結合王文在文化宮時的講演的內容,任誰都會猜得到,他先前演講的內容不是他寫的。
別說胡茜是來找事兒的,就算胡茜不是來找事兒的,王文也不會把那兩份疊在一起的稿子同時拿出來。其實剛纔在他翻找的時候,都已經拿到那本書了,只是稿子在書裡面夾着,胡茜並不知道,也沒有看見。再加上抽屜裡面的書本來就很多,所以胡茜根本就看不出其中有任何的貓膩。而王文無論是從動作還是從表情上,看起來都很自然,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所以胡茜想要憑藉她女人的直覺,以及王文的反應,來找出稿子,根本就不可能。
王文已經想好了,在胡茜離開之後,一定要毀屍滅跡,把書裡面夾着的那兩份稿子統統的燒掉。或者撕掉,扔進馬桶裡面沖走。除非胡茜在下水道另一頭兒等着,當然,她也要同時準備好接到其他贓物的準備。不過到那個時候,紙張上面的內容,恐怕早就被水塗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了。王文爲自己的計策心中得意!
爲了讓自己看起來更像是在回憶,王文真的開始思考了,只不過,他並沒有思考稿子放在哪,而是在想,今天晚上會吃什麼?蘇涵會給他做什麼好吃的來慶祝?今天在上牀之後,蘇涵會不會比以往對他熱情一些,讓他嚐盡賽過活神仙的滋味兒?
王文想着想着,想入了神,就好像辦公室裡面除了他自己,就沒有其他人存在一樣,不管是胡茜還是夏青,此時在王文的眼前都變成了空氣。
就這樣過去了五分鐘,胡茜漸漸的失去了耐心。她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坐在那裡裝模作樣的王文,與其說他是在回想和思考,倒不如說他是在發呆。
胡茜恨恨的看着對方,如果她現在還看不出王文是在演戲的話,那她就不是記者了。
其實王文在辦公室裡面翻找的時候,胡茜多多少少就已經看出來了一些,只是她也想看看對方能演到什麼時候。可是現在,他在那裡舒舒服服的坐着,可是她卻要在一旁站着等着,她還能有看王文演戲的心情嗎?她可不想被別人罰站。
胡茜伸手推了一把王文,王文身子一斜,專注在想事情的他,差點兒被胡茜推倒。好在他反應快,及時的穩住身形,同時不解的看向胡茜。難道這女人文的不成,打算來武的嗎?
“幹什麼?”王文看着胡茜問道,他知道胡茜是記者,所以他相信對方應該知道,打人是不對地!特別是剛纔的‘偷襲’行爲,絕非君子所爲!不過轉而一想,胡茜也不是什麼君子。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胡茜跟小人也沒什麼差別,偷襲他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還沒想到嗎?”雖然胡茜知道王文是在演戲,但是她仍然這麼問了一句。
“腦子裡面剛有點兒靈光,快要想起來了,結果被你這麼一推,那道靈光又沒了!”王文一邊搖頭一邊說道,然後雙手一攤,表情十分的無奈“看來暫時是想不起來了。你着急嗎?如果着急,我再想想,如果不着急,你就先回去,等我想起來了,再給你打電話。就像剛纔她說的一樣!”王文指了指夏青,對胡茜說道,“說不定不去想的時候,自己就冒出來了。”王文還真沒想到,留下來的夏青竟然還能拍上用場,看來世界萬物都是有兩面姓的,說不定擺到那裡是廢物,拿到這裡就是好物!
“好!”胡茜點了點頭,她知道今天再在這裡待下去也不會有什麼收穫,一個是不長眼色的官二代,一個是善於表演的醫生,今天的場合實在不利於她的採訪。想了想,胡茜又說道,“我希望你能把稿子儘快的給我,否則,我不介意天天來你辦公室幫你找!”說着,飽含深意的看了王文一眼,那意思好像是在警告王文什麼。
王文跟胡茜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他自然聽得出胡茜話語中透露着的那種濃濃的威脅之意。胡茜的意思很簡單,稿子的事情是不會就這麼結束的,如果不盡快把稿子給她,她將像一週前那樣,天天賴在他的辦公室纏着他,讓他有辦公室不能回,有清閒的時間也不能休息。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力去找的,你就守着電話,等待我的好消息吧!”王文一臉誠懇的對胡茜說道。他相信胡茜既然能夠說出來,就一定做的到。不過就眼下的情形來看,還是讓胡茜儘快離開這裡比較好。至於稿子的事情,以後在說,至少這兩三天內,胡茜是不會來煩他。而兩三天的時間,足夠他再想一個辦法對付胡茜的了。
“希望如此!”胡茜對王文說道,接着轉頭看了一旁的夏青一眼,然後走出了辦公室。
王文跟在胡茜的身後,他並不打算送對方,他只是覺得看着對方走進電梯,會讓自己的心裡舒服一些,以免胡茜在門外偷聽。偷聽這種事,不僅是夏青的專長,也是記者的專長。王文不相信胡茜沒幹過偷聽這種事。至少暗訪就代表着又偷窺又偷聽!
跟着胡茜走出辦公室,王文在辦公室外停了下來,他一直目送着胡茜進入電梯,然後王文立即回到辦公室,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不就是一個記者嗎?看把你嚇的!”仍然留在辦公室裡面的夏青,在看見王文的舉動之後輕笑着說道,她對王文小心的舉動非常的看不起,覺得對方就是一個膽小鬼。
王文沒有理會夏青的風涼話,如果他的老爸是副市長,那麼他也不會在乎這些記者。關鍵他的老爸不是,所以他主動要對記者躲着點兒,小心點兒。
不到兩分鐘,王文就見到胡茜從醫院主樓大門走出來,向停車場走去。當她走到她的那輛紅色馬自達6的旁邊的時候停下了腳步,她打開車門,並沒有立即進去,而是朝着王文辦公室的窗口望了過來,也不知道是她習慣姓的動作,還是她發現站在窗口前的王文了。
王文並沒有藏起來,他很大方的把窗戶打開,露出上半身,以證明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是條光明磊落、有情有義、誠實守信的好漢。他衝着胡茜招了招手,用正常的聲音說道:“別再來了!”
這麼遠的距離,胡茜根本就聽不見王文在說什麼,只能看見王文的嘴脣兒動了動,好像在跟她說着什麼。不過根據王文此時擺手的舉動,胡茜猜想,王文這應該是在跟她告別,說出的‘再見’之類的話。
那些佔了便宜的人,總是會在佔了便宜之後還賣乖,胡茜覺得此時的王文就是如此。所以她也並沒有立即對方,直接上了車,發動車子,開出了中心醫院。
看見胡茜開車離開之後,王文這才鬆了一口氣。終於走了,太好了。
“你就不怕她聽見?”夏青看着王文問道。
王文看了看夏青,衝着對方張了張嘴巴,沒有發出聲音。
“你說什麼?”夏青不解的問道。
王文又衝着夏青張了張嘴。
“你啞巴啊?”
“我剛纔說的話,你能夠聽見嗎?”王文問道。
“你剛纔就沒有出聲,我怎麼會聽見?”夏青白了王文一眼說道。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出聲了,只是你離的太遠聽不見而已!”王文對夏青說道,“這也是胡茜剛纔對我剛纔在窗前說話的感覺!”
夏青現在終於明白了,原來王文並不是跟她有話要說,只不過是在用剛纔的方式,來回擊她的問話而已。
“聽不見就聽不見唄,你就不能跟我說一遍?”夏青不滿的說道,“還演示一下,你費事不費事?”
“我這不是怕以你的智商,理解不了嗎?所以只能演示一把給你看!”王文對夏青說道。
“你才智商低呢!”夏青雖然腦子不怎麼靈光,但好賴話,她還是能夠聽懂的。
王文沒有去理會夏青,這女人一向是不懂得好賴。他以實踐爲例,現身說事,幫助她加快理解,這是多麼崇高的精神啊。現在就連學校裡的老師都不會這麼做,他卻這麼樣了。可是對方卻把他的好心當成了驢肝肺。
唉,先前剛說了一句人話,這又開始不說人話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