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氛在康潔公司公關經理姜紅的調節下，顯得十分的愉快。不時的響起陣陣的歡笑聲。
在這方面，姜紅倒也真是一個人才，長的漂亮不說，口齒還伶俐，說起話來跟百靈鳥叫一樣，十分的悅耳動聽，特別是她一舉一動之間流露出的媚態，更讓人不想挪開目光。
不愧是公關經理，以她的姿色，加上鈔票，美女金錢雙劍合璧，肯定沒有攻不下的堡壘，沒有攻不下的醫院。難怪康潔公司的生意做的越來越大，她這個先鋒官，作用不小啊！也不知道白鶴鳴是從哪裡搞來的這麼個女人，還真是人才。
大家聊的很愉快，不過坐在這裡的雖然都是‘一家人’，但也有主次之分。除了姜紅負責調節氣氛之外，大部分時間裡，都是康潔公司的老總白鶴鳴與馬奎榮主任在說話，兩人像是失散多年的兄弟，聊的那個熱乎啊。
另一個主任醫師沈英華是個女的，並沒有怎麼插話，不過看的出來，她對姜紅這個出盡風頭的女人並不怎麼喜歡，如果不是看在錢的面子，估計也不會來，所以她只是吃着飯。而副主任醫師苗定江，有點兒小活躍。主要是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一直瞄着姜紅，眼珠子都快變綠了，恨不得把對方吃到肚子裡。如果不是有馬奎榮馬老大在，估計苗定江肯定會不客氣的。
至於其他的幾個主治，偶爾的說上一兩句，但是大部分時間裡都是一邊吃着一邊聽着。而第一次參與的王文，自然也是遵守着沉默是金的原則，默默的吃着飯。不該說的不說，不該看的不看！
只是在白鶴鳴問起市政法委楊書記母親的傷時，王文說了一下，也贏得了白鶴鳴一句：英雄出少年！的讚揚！
王文只是客氣的幾句，就不再說話。這時候還是沉默爲好，說的太多，不利於團結。畢竟他在這裡，職稱最低。話說的太多，容易喧賓奪主！
王文原本以爲在這樣的飯局裡面，一定能夠聽到一些黑幕，至少也能親眼看到醫商勾結的嘴臉。
可是事實卻大出王文的預料。
在吃飯的過程中，王文連個‘錢’字都沒有聽到，至於像他想象的那些交易談判場面，更是沒有。
整個午餐都在輕鬆愉快的氣氛下進行，只談世事風月，不談錢，不談醫院，不談醫療設備！這也使馬奎榮和白鶴鳴看起來並不像是醫商勾結，到像是老朋友沒事在聊天。
王文看見後心中很奇怪，不談錢，來吃什麼飯？不是說有錢給的嗎？怎麼從一進門到現在，眼瞅飯局都快結束了，都沒有人提起這件事呢？而且白鶴鳴也沒有表示的意思。
靠，難道是被張現偉那小子耍了？王文不自覺的瞄了一眼張現偉，這小子是個饞鬼，比誰都能吃！
心中雖有疑問，但是看到身邊的幾個主治在吃着，所以王文也就強忍住心中的好奇，靜觀其變。
媽的，不會沒準備老子的那一份吧？王文的心裡想到。
這樣想之後，王文就開始注意了，眼睛不停的四處亂瞄，看看有沒有偷偷在發錢，是不是還沒有輪到他。
在笑聲中，飯局結束。
“馬主任，還有各位，今天就到這裡吧，各位都是大忙人，下午還要上班，我就不多留你們了。改天有時間，請大家去休閒休閒，大家一定不要推辭！”白鶴鳴站起身，看着馬奎榮，還有在座的其他人說道。一頓飯的工夫，大家之間的關係彷彿又近了！
“白總真是太客氣了！”馬奎榮笑着說道，顯然這頓飯他吃的很開心，特別是在姜紅的陪同下，他的眼睛都變成心形的了！
白鶴鳴和馬奎榮相互握着手，一副很親近很要好的樣子。他們兩人站在一起，一瘦一胖，倒是有點兒倚天屠龍記中瘦頭陀和胖頭陀的意思！
“各位！”公關經理姜紅這時站起身，她的手中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多了幾個手提袋，看着在場的衆人說道，“這是我們白總送給各位的一些小禮物，聊表心意，還請各位笑納！”說完，把手提袋分給每一個人。
王文結果手提袋，也不知道這裡面都放了些什麼，不過拎起來挺沉的，估計不能是錢，如果都是錢，少說也有幾十萬上百萬才能達到這個重量。以前下面的業務員送回扣的時候，都放在信封裡面，怎麼今天沒看見信封呢？
沒看到信封，王文多少有些失望。再貴的禮品，也不如錢實惠。不過這個姜紅倒是挺會說話的。以白總的名義送的禮品，而不是以公司的名義送禮品。如果是公司，那就是公事，太外道。如果是以白總的名義，那就是私人姓質的，關係更加的親近。
時間也不早了，一行人也就離開了酒店。臨走的時候，王文瞥見姜紅在馬奎榮的車窗旁，衝着裡面說了些什麼，就是離的太遠，聽不清楚，估計也不是什麼正經事。這一點，從馬奎榮那紅撲撲發光的臉上就能夠看出來。
搞公關的，都不是善男信女，而且競爭還非常大，畢竟女人是沒有最美只有更美的。王文估計，姜紅是在給馬奎榮灌[***]湯呢。如果不及時的灌，馬奎榮這塊肥肉讓別的公司搶走，那對白鶴鳴他們來說，絕對是一個重大的損失。
上了張現偉的車，回到醫院。
進了辦公室，王文就把手提袋放在了桌子上，這東西拎着不輕，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好東西。
不會是花生瓜子吧？
倒出來看了看，是一個精緻的禮品盒，裡面裝的有人蔘、鹿茸、燕窩等等，都是一些名貴的東西，雖然只是一個禮品盒那麼多，但樣樣都是珍品，價值不菲，少說也要幾千塊，甚至上萬塊。
王文又倒了倒手提袋，‘啪’的一下，一個信封從裡面掉了出來。
這信封看起來鼓鼓的，口沒有封！
王文眼睛一亮，這是他最想看到的東西。所以他趕緊起身，把辦公室的房門反鎖上，然後回到辦公桌旁，拿起信封，打開……裡面還是一個信封！
王文耐着姓子，把第二個信封打開，一疊紅紅的票子整齊的在裡面。王文伸手把那一疊票子抽了出來，看起不少，而且還都是新票子！
往手指上唾了口吐沫，王文拿着票子數了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一萬，整整一萬塊！
王文實在沒想到會給這麼多，而且這一份錢好像並不是使用醫療器械得到的回扣，而是單純的請客吃飯送的禮。而平時使用醫療儀器的回扣，都是一個月一結的。
這白鶴鳴辦起事來還真講究，餐桌上就不提醫療器械，也不提錢，就是聯絡感情，等走了之後，錢放在手提袋裡面，不聲不響不張揚。這種方式的送，比當面直接給錢要文明的多，高雅的多。否則一上來就談錢，直接在吃飯的時候就把錢給每個人發了，那多庸俗？畢竟大家都是文明人，不能像暴發戶一樣把錢露出來。
王文想了想，自己是一萬，那幾個主治，應該跟自己一樣。而沈主任和苗副主任，得到的肯定比他多。至於馬奎榮，毫無疑問，肯定是最多的，而且還是財色雙收！
現在王文終於明白，爲什麼主任對扣獎金的事情，並不在乎了，就算把每個月的獎金全部扣光也無所謂。有外面無數的醫療器械的廠家支持，誰還會在乎那有限的一點兒獎金？爲了那麼點兒獎金，拼死拼活的，不值得。
以前以王文的級別，一個月回扣也就五百，一年下來不到一萬。現在好了，吃頓飯就一萬，還不算平時的回扣。估計這次吃飯過後，回扣也肯定要跟主治級別的醫生看齊了。
以前聽人說，不是醫院養活醫生，而是醫藥公司和醫療器械公司養活醫生，王文還不信。現在看來，說的一點兒沒錯。開指定的藥，有醫藥公司的回扣，用制定的器械，有醫療器械公司的回扣，兩者加一起，都比醫院開的工資高。特別是主任那級別的，回扣就更多了。
想想也是，光指着病人掛號那幾個錢，能養活那麼多的醫生和護士嗎？
王文仔細的算了算，主任級別的，工資加紅包加回扣，再加上去外面走專家門診，一年下來，二三十萬輕輕鬆鬆。
難怪馬奎榮一個主任，就開着奧迪A6，勤快一點兒，一年就賺一輛！
唉！王文不自覺的嘆了一口氣，手裡拿着一萬塊，想想以前過的住院醫的曰子，髒活累活全乾，夜班沒少加，結果月底獎金工資扣的稀里嘩啦，心疼的不了的。現在正式的加入了分大份的行列，以後也就不用那麼計較了。
當然，不扣最好。畢竟沒人嫌錢多！
王文突然想到，康潔公司只是一個醫療設備公司，醫藥公司那邊還有幾份回扣。如果在其他公司的級別也上來，那這收入增長的就不僅僅是這一萬塊了。
王文猛的搖了搖頭，回扣太多了，光計算都累腦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