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向界蛙指的方向探索過去，所過之處，所有建築、樹木都化作了粉末。
身後塵土飛揚，變得一片荒蕪，彷彿是虛無之地。
除了地上厚厚的粉末，再無別物。
漸漸地，許陽發現不對勁了。
不管什麼建築，或者草木，在沒有動它們之前，都保持着完整，不管是倒塌了也好，折斷了也好，起碼是完整的。
然而，只要稍微有點動靜，有點風吹拂，便化作了粉塵。
禁制籠罩的遺蹟，沒有風，沒有動靜，這些本就變成了粉末的東西，保持着完整，倒是可以理解。
然而，漫長歲月過去了，這些建築真的在歲月的侵蝕下變成粉末的？
恐怕不然！
禁制的存在，既然可以維持這些變成粉末的建築，保持完整的狀態，那麼也應該可以維持這些建築，還是完整的樣子，而不是變成粉末。
這些建築包括草木，都是在某種力量之下，瞬間化作了齏粉的。
卻又因爲力量的強大與特殊，或者某種原因，使得這些建築與草木，即便變成了粉末，仍舊維持着完整的狀態。
究竟是什麼力量，使得這些建築與草木，變成粉末之後，依舊維持完整狀態？
只要稍微有點動靜，都會化作塵土，漫天飛揚的。
既然是戰鬥，怎麼可能沒有一點動靜。
這些變成了粉末的建築與草木，又如何能夠維持完整的狀態？
許陽驚詫不已。
“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東西的都受到了某種力量的侵蝕，所以變成了這個樣子，並非一開始就是粉末的，而是經過了一定的時間的，當然，這個時間比較短暫，一天或者兩天。”
界蛙此時找到了自己的優越感。
將一對小爪子，背在身後，小眼睛充滿智慧的光芒。
彷彿是一隻……絕世蛤蟆？
許陽驚奇地看了它幾眼，這隻蛤蟆竟然可以將一對小爪子背到身後，想到它不是一般蛤蟆，也就不稀奇了。
尋常蛤蟆，都不能靠後腿站立行走呢。
“你的意思是，這些東西，都是在戰鬥的時候，受到戰鬥餘波的力量侵蝕，才變成這個樣子的？”
“沒錯，並非刻意而爲，應該是戰鬥的時候，力量逸散出來侵蝕了建築與草木。”
界蛙說着，指着不遠處的一根柱子。
“看到沒有，那根柱子，其實屬於超凡材料打造的，現在變成了粉末。”
許陽看過去。
那跟小腿粗的柱子，是一座涼亭的柱子之一。
受到戰鬥的波及，涼亭崩塌，這根柱子飛到了這邊來。
似乎，剛纔經過的地方，便有一座坍塌，幾乎全部破碎的亭子。
這根柱子，便是那座亭子的？
奢侈啊。
一座涼亭柱子，都是超凡材料了。
所以說，超凡材料按噸來計算，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這等級別的材料，在當初，其實只是普通之物？
也對，當初先族強盛之時，自然不是像現在這般靈物稀少貧瘠。
連超凡材料，在那種力量的侵蝕下，竟然都變成了粉末。
而且，並非刻意的侵蝕，只是稍微波及了一下下。
由此可見，那種力量很強大，具有極強的侵蝕性。
等到自己境界上去了，掌控炁源的能力進一步提升，應該能夠衍化出這種力量來吧？
“那是一種什麼力量？”
許陽好奇地問道。
“冥力！”
界蛙此刻的神態，若非是一隻蛤蟆，而是一個人的話，必然是絕世高人的姿態。
可惜，它一隻蛤蟆，再怎麼裝，也只是一隻比較有姿態的蛤蟆。
“冥瞳人？”
許陽驚訝了一下，冥力是冥瞳人修煉的力量，非常強大。
看着遺蹟中倒塌的建築，“這麼說，這裡曾是先族強者與冥瞳人戰鬥的地方了？”
“未必。”
界蛙搖頭。
“既然是戰鬥，哪裡還會有遺蹟存在？”
許陽一想也是，若是真的在這裡爆發大戰，哪裡還有遺蹟的存在。
那這遺蹟是怎麼回事？
不由得想起了美利堅第二空間內，遇到的那個冥瞳人，以及光明神殿。
冥瞳人消失之後，光明王的意志，似乎想要凝聚在一起，最後被他和界蛙給吞噬了。
若是光明王還留下其它後手，最後復生過來了的話，他的意念不完全，應該會丟失一部分記憶吧？
既然是與冥瞳人戰鬥地方的意念丟失了，也就是說，他最後丟失了隕落前的記憶？
甚至於，他連跟冥瞳人戰鬥隕落的事情都會不記得？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好玩了。
這個遺蹟，既然與冥瞳人有關，許陽不由得懷疑，莫非是先族強者，鎮壓冥瞳人所在？
未必沒有這種可能。
或許冥瞳人太強大，即便將他重創了，卻也無法將其殺死。
甚至於能夠殺死冥瞳人的強者，都已經隕落了，剩下的都是弱渣，沒有足夠的實力，徹底泯滅冥瞳人，因此佈置了這麼一個地方，想要慢慢磨死冥瞳人？
未必沒有這種可能的。
正因爲冥瞳人受創嚴重，實力大降，發揮不了多少實力，遭到鎮壓的時候，反抗不強烈，只是震塌了建築，冥力侵蝕了建築，才使得這些建築保持現在的模樣。
“你說冥瞳人死了沒有？”
許陽心裡警惕了起來。
當初在光明殿，可是吃過冥瞳人的虧的。
若是遺蹟中還有冥瞳人存在，那麼便要小心提防對方了。
不過就算活着，也沒剩下多少實力了吧？
只是，這等強者，哪怕死了肉身都不容易摧毀。
只要還有一口氣在，想要幹掉對方很難，而由於對方實力虧空，只剩下一具比較牛逼的肉身了，實力肯定很有限的。
“難說。”
界蛙也不確定，自己存在的歲月更久遠，實力虧空更爲厲害，不也活着？
冥瞳人很強大的，生命力超級頑強，哪怕當初重創瀕死，並且有被鎮壓如此多年，還真的未必就死了。
冥力很特殊，可以進入一種類似死亡的狀態，讓自己緩慢地恢復一點，而又不會流失生命力。
冥瞳人就沒有弱者。
每一個冥瞳人都是強者，實力強大之極。
當初在十方界域衆多強大的種族與勢力聯手之下，竟然都沒有徹底消亡。
可見冥瞳人的不凡與頑強存活力。
漫長歲月過去了，當初圍攻冥瞳人的那些強大種族與勢力，不少都消泯於歲月中，而冥瞳人還存活着。
先族如此強大的一個文明，便在他們手中近乎消亡，冥瞳人未必就在這一戰中消亡了的。
光明神殿，不還殘存着一個嘛，既然有一個，未必不會有第二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