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詢問肖止的來歷,格曼只是在不停的笑着。
最後笑的劇烈咳嗽起來,這纔想起正事:“算了,無所謂,我給你介紹一下這裡吧。我叫格曼,這裡是獵人夢境,供獵人們用血液強化自身和武器的地方,這裡很少人來,你自己隨意四處轉轉,有什麼能幫助你的東西儘管使用吧,包括那具人偶……”
肖止隨手從旁白的架子上拿起一本書翻了番,這是一本記錄各種獸化形態的筆記,他淡淡的問道:“我有個問題,離開這裡後,我是直接回到現實世界,還是進入另一層夢境,例如你說的‘噩夢’世界……”
格曼有些驚訝,他沒想到剛進入夢境的新人居然會問出這麼有深度的問題。
他回答道:“現實和夢境都已經不重要,但你在夢境裡經歷的事情和真實沒區別,只是面對的野獸更加難纏而已,不過若是不小心死亡,那發生的一切將會成爲一場夢,而你會在這裡甦醒過來,直到再次踏上獵殺野獸的路途……”
沒等肖止再問,格曼繼續說道:“這是一場註定漫長的殺戮之夜,你既已經踏入夢境,那就試着在這裡尋找獸疫的罪魁禍首,只有將其消滅,這漫長的夜晚才能迎來黎明,迎來最後的終結時刻……”
肖止將書本放在桌子上,還想再問,誰知格曼連同那張輪椅不見了。
他知道這個獵人夢境是格曼在主持着,這種事情並不顯得有多稀奇。
獵人工坊裡除了大量的書籍外,沒什麼能用上的東西,工作臺也空蕩蕩,他走出獵人工坊,地面忽然扭曲猶如沸水翻滾,冒出一羣迷你乾巴巴的白色骷髏人,它們四五個匯聚在一塊,手裡用力往上託着一件武器。
肖止知道這是什麼玩意兒,彎腰接過武器,是一把帶着長柄的鋸肉刀,能隨着手臂搖晃進行開合刀,那些白色骷髏人又給了他一把槍,看起來和亞楠死去的那個中年人的槍差不多……
見他接了武器,白色小骷髏人們發出怪異的笑聲慢慢沉入地面。
就在這時,附近傳來一個溫和的女人聲音:“很可愛吧,這些居住在夢境裡的小傢伙們,雖然不會說話,但卻很有想法,他們會爲獵人們提供各種幫助,讓他們崇拜自己……它們幾乎存在於夢境的各個角落,獵人們甚至可以通過他們留下信息給其他獵人。”
肖止嚇了一跳,轉頭看去,只見原本像壞掉的娃娃一樣倒在半圓形草地上的哥特式人偶少女活了,她雙手交叉在腹前,眼睛看着他……
因爲是人偶的原因,看不出這人偶少女臉上有什麼表情。肖止隨手甩開鋸肉刀架在人偶少女的肩膀上:“你會恐懼嗎?”
人偶少女不閃不避,彷彿看不見肩膀上的鋸肉刀。
她平靜的說道:“善良的獵人,請努力去獵殺怪獸吧,我會站在這裡爲你微弱的靈鼓氣,若是您在獵殺過程中獲得血之迴響,可以利用他們跟夢境的這些小傢伙……哦,你可以叫它們信使,在那邊泡在浴缸裡的信使會售賣些道具給你,我也可以根據血之迴響的數量,轉換成相應的力量,強化您的靈魂……”
哧!!!
鋸肉刀上鋒利的鋸齒劃過人偶少女的脖頸,屍首分離,腦袋在地上滾動着,斷開的地方滲出蒼白的血液,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肖止,似乎不明白肖止爲什麼這樣做。肖止俯視着她的腦袋說道:“不要介意,我只是做個試驗。”
他走到花園那個刻着亞楠兩字的墓碑前面,彎腰,將手放在墓碑前的信使腦袋上,他的腦海裡頓時浮現出一個個場景,都是他走過的亞楠街景,在這些場景裡面亮起一盞又一盞的小燈,他目光最後在大橋上停留,神職者巨獸死亡的地方出現一盞小掛燈亮起,場景不停的放大充斥整個視野……
回過神來,他已經站在小掛燈旁邊。
轉身看向廢墟,他走過去將其掀開,本該在現實世界的沙利亞居然還在,她守着那張本該坐着自己的椅子,嚇了一跳:“先生,你?你不是在椅子上嗎,什麼時候出去的呢?”肖止陷入昏迷,沙利亞生怕有野獸過來襲擊,那是一刻也不敢閉眼休息,廢墟被掀開的瞬間,她的心臟幾乎提到胸口,手裡緊握的匕首在瑟瑟發抖……
肖止指着附近的那個小掛燈問道:“能看到那裡有什麼東西存在嗎?”
沙利亞順着他的手指看過去,除了神職者野獸的屍體還有滿地血液,再也沒有其他東西了,她老實的說道:“沒有,我只看到一具屍體,那裡有什麼東西嗎?”
肖止明白了,這是遊戲裡的另一種設定“靈視”,每當擊殺boss,或和boss展開戰鬥,玩家角色都會得到少量的“靈視”。
靈視這種東西有兩個作用,第一個就是可以通過信使贈送的獵人鈴鐺用來溝通其他夢境裡的獵人進行合作“聯機”,第二個作用,就是擁有的靈視越多,能看到的東西也就越多,例如別人眼裡普通的野獸,在他眼裡就是強化型野獸……
靈視如果累積到一定的程度,人類的精神會難以承受,開始發生崩潰,開始向野獸轉變,例如剛剛殺死的神職者野獸就是如此。轉變成野獸之前的人類,如果越強,那麼轉變之後擁有的力量也會越強……
肖止看着橋頭巨大的鐵門,這道門的後面就是亞楠裡的教會鎮,裡面居住着教會人員,因爲血療引起的獸疫爆發,教會就用這道門將自己和亞楠的人們隔離開來!很顯然,教會放火點燃了舊亞楠後,還是不放心新亞楠裡的情況,提前做好了防禦措施。
真是冰冷無情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