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真的?”
楊老盯着沈餘,要知道,關世新這是習武留下的暗疾,極其難治。
一到陰雨天或者動手的時候,關世新就感覺渾身上下像是紮了千根鋼針,痛不欲生。
他也求過名醫,其中雲老替他診斷不下百次,最近雲老稱學了七星針法,可以根治他的所有病症。
但是,據云老所述,這七星針完全是一命換一命的針法,以施針者的命來救治病人的病。
這個代價就大了,他關世新無論如何都不能拿雲老的命來治自己的病,一來是良心上過不去,二來,要是被別人知道了,整個青州武術協會都會被別人恥笑。
現在沈餘提起這事,他雖然半信半疑,但還是十分欣喜。
對方一眼就能看出他的病症,即使不能藥到病除,能夠緩解一下也是十分好的。
鬼知道他身體暗疾復發的時候有多疼。
沈餘對着關世新點點頭,說道:“我學過一點醫術,可以試試。”
“那來吧。”
關世新直接坐到他旁邊,將自己脈門遞給沈餘。
這已經是十分信任了,一個武者,向對方暴露自己的脈門,和找死無異。
沈餘搖搖頭:“不用,我直接施針就好。”
說着,他從懷中掏出銀針。
自從上次安家豪騙走他的盒子之後,他的銀針一直用衛生紙包着,衛生紙一直放在口袋裡,上面沾滿褲子的線頭,並且有些髒。
楊老和關世新古怪的看着沈餘,這麼髒的衛生紙,包着的銀針真的可以用嗎?不怕有細菌嗎?
沈餘也不清楚他們這些想法,他拿出一個茶杯,裡面倒滿開水,把所有銀針都燙了一遍。
“來了。”
他掀開關世新的衣服,快速施針。
經歷這麼多次的施針,沈餘愈發熟練,他幾乎可以不看位置,直接一針下去。
隨着身上的銀針越來越多,關世新感覺體內有一股暖流分散全身,他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腿部關節越來越熱,彷彿是有一盆開水澆在上面,關世新皺着眉頭,但也不敢多動,沈餘施針有效果,說明這是在修復他的關節。
他身體的損傷實在太多了,沈餘忙活到半夜才施針完畢。
好像修煉後,自己的醫術也精進了不少,現在施針這麼久,僅僅有一點點的暈眩,並且施針速度也快了不少。
他腦海裡一直源源不斷的冒出那些施針手法和治療方法。
等他拔掉所有的針,關世新一臉凝重的緩緩站起來,他深吸一口氣,猛的一握拳,全身上下發出爆響。
“好啊!”
他哈哈大笑,睥睨四野,眼中露出精芒:“今年的全國賽,我們這些的各區負責人必將有一戰了!”
“恭喜你了,師兄。”
楊老笑着祝賀道,他拱着手,也是一臉高興。
沒想到自己隨便收下的一名弟子就有如此了得的醫術,他頗爲震驚,感激之餘,他看向沈餘:“你真的不是哪個不出世高人的徒弟?”
關世新在一旁捋着鬍鬚,哈哈大笑:“管他是誰的徒弟,現在他是你的記名弟子了!”
“還沒吃飯吧,來來來,你們先坐一會,我去給你們弄點飯菜。”
說着,他哼着小曲快步走進屋內。
“師兄,你那三十年的女兒紅……”
楊老一邊喝着茶,一邊對廚房喊道。
“有你的,今晚管夠!”
他點頭嘿嘿笑着,對着沈餘說道:“我師兄年輕時跟着一個釀酒大師學了幾年,他可珍藏不少好酒,今晚你可有口福了!”
說着,他又掏出手機,撥通電話:“瓜紙兒,你去外面買點涼菜,送你師伯這邊來。”
“你讓司機送你,別一個人過來,不安全。”
打完電話,他笑着對沈餘說道:“好酒怎麼能不配點好菜呢。”
兩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家常,很快,瓜紙兒坐着車來到這裡。
她氣呼呼的拎着大包小包的走到楊老面前,往桌子上一丟,比劃着自己的手錶:“幾點了,幾點了?還喝酒?你身體受得了嗎?”
楊老訕笑的撓撓頭,像個小孩子一樣被瓜紙兒教育,他指了指沈餘:“沒關係,這裡有個神醫,不會出問題的。”
“神醫?”
瓜紙兒半信半疑:“八醫在這兒你也不能喝酒!”
“你師叔開了那罈女兒紅。”
他小聲說道。
瓜紙兒恍然大悟,皺着瓊鼻哼一聲,坐在一旁的躺椅玩手機。
“菜來了!”
關世新笑呵呵的端上菜,他酷愛吃辣,只是礙於身體不適,吃辣椒會加重肺部感染,才一直不敢動筷。
今晚不一樣,身體痊癒的他,炒的所有菜都放了辣椒,回鍋肉,辣椒炒雞蛋,辣子雞,就連西紅柿炒雞蛋他也扔進去幾個小紅辣椒。
“來,嚐嚐這瓶三十年的女兒紅。”
他笑眯眯的開啓泥封,一股清冽的酒香散發開來,令人精神一振。
旁邊的楊老打開瓜紙兒買的菜,一份一份的騰在盤子裡。
瓜紙兒雖然表面上對楊老不滿,但買的菜還是非常豐盛的。
三人食指大動,推杯換盞,喝到凌晨兩點多。
在楊老的堅持下,先把沈餘送回了家。
沈餘站在小區門口,搖搖晃晃的往回走,依稀看到自家門前,丁咚抱着一束花,躡手躡腳的推門進去。
他搖搖頭,人家的事情和自己關係不大,自己只是和她母親是僱傭關係而已。
想到這裡,他快步回家,路過丁咚門前,看到丁咚的門虛掩着,而丁咚背對着門,露出光滑的後背。
在她白皙光滑的後背上,充滿草莓印,看樣子是和別的男人發生了關係。
沈餘閉上眼,徑直走去。
他倒不覺得氣憤,只是覺得這女孩有點可惜,當初多麼青春陽光的一個女孩,忽然墮落了,多多少少有點惋惜。
他洗完澡,躺在牀上,剛關了燈,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響了。
“沈餘,奶奶去世了。”
那邊傳來安靜冷冷的聲音。
“什麼?”
沈餘驚訝的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就剛剛,我在安家別墅外面,被四叔一家人攔在外面,進不去。”
“我馬上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