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爺這一段的日子很難過,說是處處受制也不爲過。
楊乾坤被調到魔都了,青爺沒了庇護,在青州只能小心翼翼的發展,生怕惹到了孫副市長。
不對,現在應該叫孫市長了。
他現在所有稍微不正當的行業都停止了盈利,現在他是個規規矩矩的商人。
此時他正坐在家中沙發上,盤着佛珠,看着電視上的新聞動態,管家拿着手機過來,恭敬的說道:“青爺,有電話來了,是小任。”
青爺點點頭,拿過電話,電話那邊的**不斷,看起來任叔極爲痛苦。
“青爺,我栽在一個小子手上,胳膊被砍斷了,您看能不能幫我把他從公安局撈出來,我想自行處置了他。”
任叔現在已經止住血了,準備送往手術室接好斷臂。
現在的醫學技術,斷手斷腳三十六小時內,是可以手術接好的。
可是他實在是咽不下這口氣,想當初自己好歹也是個堂主,竟然被一個後輩小子斬斷了雙臂,關鍵是當時他還一句話不敢多說,想想就覺得憋屈。
反正不管怎樣,他一定要報仇,不管這小子在天涯海角。
“嗯,有名字嗎?”
對於這個任叔,青爺還是比較滿意的,年輕的時候能打,年紀大一點會經營,還沒有野心,他還準備過一段時間,再多讓他打理幾間店鋪,沒想到今晚出了這樣的事。
他現在做事雖然畏首畏尾,但這也不能說明他沒有絲毫血性,別人欺負到家門口都不吭聲,實在有損他的聲譽。
要是不管,以後還有誰踏踏實實的跟他?
“好像是叫沈餘。”
任叔心裡激動,聽青爺這口氣,就是準備替他出頭了。
現在風頭正緊,青爺幫他就是冒着風險,他心裡一陣感動。
“沈餘,嗯,沈餘。”
青爺躺在沙發上,挪了挪身子,讓自己靠的更加舒服一點。
想當初自己和他有些小摩擦,礙於楊乾坤在位,不敢動他的家人和朋友,而他自己,後來逃出青州,再也沒有消息,現在他回來了。
他揉了揉太陽穴,想了想對任叔道:“我知道了,我去託人把他弄出來,只要咱們不告他,他就有機會保釋出來。”
“他殺了黃毛,雖然沒有直接證據,但是現場的人都會指證他。”
任叔嘆口氣。
“嗯,這就有點難辦了,我去找一下孫市長,看看他能開出什麼條件。”
青爺深吸一口氣。
他現在也有些慶幸當時江文給自己開了瓢,自己沒有大動干戈,現在自己與江家合作,生意蒸蒸日上,想必孫市長也會給他三分薄面吧?
不僅如此,江家還跟他進軍地產項目,現在他們兩家聯手,基本上能讓孫家正視了。
他們做中低端的地產項目,而孫家只做高端。
整個青州纔多少高端人士能掏得起那麼多錢出來?
想當初唐晴也是看到這一點,她名下的地產基本上都是寫字樓,商品房等等,物美價廉,很少有糾紛發生。
放下電話,他盤了一陣佛珠,拿起電話,打給江家家主,江自豪。
“江老哥,你好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青爺,你這個時間打電話來,想必不只是問聲好吧?咱們這麼鐵的合作伙伴,有什麼事情儘管提。”
“我想找一下孫市長,我有個朋友,捲入一場案件,我想把他提出來,當然,他是兇手,我提他出來不是爲了讓他逍遙法外,而是執行家法。”
之所以說是執行家法,是爲了有個名頭,我青爺想提自己小弟出來執行家法,又不是報私仇,這點面子你孫市長總是給的吧?
江自豪沉默一陣:“青爺,你知道,現在市長上任,三把火還沒燒完,你就要提人,這也是駁他的面子……”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這個人對我很重要,麻煩你幫幫忙,事成之後有謝。”
青爺點點頭:“你先問問看什麼情況,咱們就不多說其他客套話了。”
“好,我問一下,對了,你要提的人是誰?”
“沈餘。”
江自豪掛掉電話。
他依然想到,自己爲了自己的老婆向他下跪的場景,現在沈餘涉及殺人,是不是意味着自己也可以動用死刑弄死他呢?
他想了想,給孫市長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
聽到他的解釋,孫市長馬上進行了操作。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沈餘和唐晴就被戴上眼罩,被押送到西郊的一個破舊工廠內。
工廠中間擺着一張茶几,幾張沙發,青爺和江自豪面對面吃着早餐,而任叔直接躺在一旁的病牀上。
沈新一夜沒睡好,在他再三哀求下,任叔讓他一早過來。
他是沒資格站在青爺身邊的,只能在遠處的柱子下,滿臉恨意的看向沈餘。
沈餘害的他當衆嚇尿了褲子,這個賬,一定要討好來。
“唐總,早啊。”
青爺咬着一塊煎餃,對着手下揮揮手,手下立馬拆掉唐晴的眼罩。
“要不要來點早餐?”
他揚揚下巴:“看你最近身材略顯消瘦,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嗎,還是說,最近被小男朋友折磨的夠嗆?”
“青爺,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沒必要一見面就出言譏諷吧。”
唐晴握了握手腕,隨意的坐在沙發前,倒了杯茶喝下。
“嗯,你說的不錯,不過你現在在青州沒身份了。”
青爺依舊大口的吃着早餐,那邊的江自豪一言不發的吸菸。
他說的不錯,從唐晴退出青州商場那一刻起,她就很難再回來了。
“應該還是有一點身份的。”
唐晴笑着搖搖頭,說着,她拍拍手。
一顆zi彈從廠房鐵皮瓦穿透,打爛青爺面前的飯盒。
周圍小弟都慌忙的跑到外面,檢查狙擊手的存在。
“有點手段,不過這還不夠。”
青爺擦擦嘴,外面一陣槍響,緊接着有個戴着黑色墨鏡的肌肉男朝着他做了個OK的手勢。
“怎麼樣呢,唐總?”
他笑眯眯的看着唐晴,又皺起眉頭,看着桌子上震動的手機,上面顯示一個陌生號碼。
“什麼事?”
他接過電話,電話裡傳來嘈雜的吵鬧聲,他靜靜的聽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憤怒。
“你做了什麼?”
他咬牙切齒的問道。
唐晴笑着翹起二郎腿:“早年知道你跟我合作會很不老實,就留了一手,在你身邊插了人,並且你的小金庫還有我們藏的東西,現在就是幫你燒掉了。”
“可以,可以!”
青爺眼睛都要噴出火來,這是他多少年的心血,唐晴就這麼一把火燒掉了。
“嗯,黑寡婦的名號你又不是沒聽說過,你覺得我是個花瓶麼?”
唐晴平靜的給青爺倒了杯茶,順便拿起茶杯,多倒了一杯。
“動手,先殺了沈餘!”
手下領命,立馬扣動了扳機。
可沈餘手中的手銬瞬間炸裂,他扯掉眼罩,帶着殘影坐到了唐晴的身邊。
兩個對射的槍手瞬間倒地。
“青爺,咱們是不是該算算賬了?”
沈餘端起茶杯,看樣子唐晴剛剛多倒的一杯就是爲他準備的。
“你想怎麼樣?”
青爺謹慎的摸到茶桌下面,那裡藏着一把小手槍。
“這樣。”
一把斷劍猛的插在茶几上,穿透茶几,順便穿透了青爺的掌心。
他疼的額頭青筋暴起,滿頭大汗,咬着牙:“好功夫!”
“多謝誇獎。”
沈餘點點頭,用力一別,瞬間斬斷青爺的左臂。
“你以爲就你是內家高手嗎?”
青爺死死的咬着牙,這麼多手下,他要是嚎出來,那也太丟面子了。
他話音剛落,七個年輕人站在倉庫門口,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