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笑猛的一轉身,一槍刺出。
人們形容槍出如龍,沈餘從來沒感受到它的威力。
而且各個影視劇和書面描寫中基本上看不到槍法,實際上槍法極其刁鑽,在古戰場中堪稱殺敵利器。
而且槍法中有劈,刺,撩,挑等招式,也可以很好的應對近距離作戰。
轟!!!
沈餘眼中的長槍越來越大,並且槍尖閃爍着火紅的光芒。
他催動全身真元,猛的往旁邊一偏,堪堪躲過長槍。
“好槍法。”
他停在原地,吞下口水。
還是自己大意了,萬萬沒想到韓笑居然還有回馬槍這一招。
感受到自己左邊臉龐的疼痛,他輕輕的擦拭了一下上面的鮮血,隨後握緊劍柄。
韓笑看着僅僅被劃傷臉龐的沈餘,深吸一口氣,想不到第二場就出現了勁敵,今年的武術大賽果然不簡單啊。
他緊緊的握住長槍,目不轉睛的盯着沈餘。
兩人僵持了一分鐘左右,韓笑動了。
他一槍刺出,長槍化作一條巨龍直撲沈餘。
沈餘腦海裡瞬間冒出他動作的破綻。
正面雖然能敵過,但消耗真元很多,不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說一寸長一寸強,但長槍不是沒弱點的。
現在沈餘能看出最容易擊破的點就是腋下。
他一劍撥開韓笑手中的長槍,催動真元,一劍刺出。
“勝局已定。”
臺上的沈十七讚許的點點頭:“你說的這個年輕人學習能力很強,而且能在對手出招的瞬間找到破綻。”
“不過。”
他頓了頓:“這年輕人雖然學習能力強,但出手間難控制真氣的使用,這一劍要是刺瓷實了,這個叫韓笑的年輕人當場喪命。”
說話間,沈餘的速度越來越開,他看到自己殘劍的劍尖部分,咬牙猛的一收,長劍直接丟掉,隨後一掌拍在韓笑的腋下。
雖然他丟掉斷劍,但劍也在飛行,一時間把他手肘部分劃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疼的他齜牙咧嘴,冷汗直流。
但真元釋放出來根本無法回收,要是收回去相當於沈餘硬生生挨自己一掌。
韓笑捱了一掌後倒飛出去,噴出一口鮮血。
他連忙爬起來,看到旁邊的沈餘齜牙咧嘴的撕爛自己的衣服纏繞傷口,扔掉了長槍。
“我敗了,你快去看醫生吧。”
雖然他敗了,但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接下來的比賽沈餘肯定不行了。
說完,他扶着沈餘朝着臺下走去。
看着沈餘離開的背影,沈十七點點頭,不再說些什麼。
沈餘堅持不進醫務室,而是選擇去酒店開了個房間。
他拿出銀針,在胳膊周圍幾個穴位紮了幾針,瞬間止住血。
韓笑被這一手驚呆了:“你自己是醫生?”
“學過一點醫術。”
沈餘撕掉已經粘在肉上的衣服碎片,又用左手拿出幾根銀針,朝着韓笑道:“你把上衣脫了,我那一掌應該傷到你內臟了,如果不及時治療,將來會留下後遺症。”
在沈餘的吩咐下,韓笑怔怔的脫掉上衣,乖乖的被沈餘紮了幾針。
銀針落下,他感覺自己丹田不由自主的流出真氣,流向自己的腋下。
“這麼神奇?”
他感受着自己的真氣在修復自己的內臟,驚訝道。
“還好吧,就是調動你自己的真氣修復你自身,很簡單,其實你自己也可以。”
沈餘淡淡的說道:“待會你好了之後,需要幫我去藥店抓點中藥。”
他掏出手機,快速的編輯備忘錄,上面大多是凝聚血塊和修復創傷的藥材。
兩個小時後,韓笑如期拿着已經磨成粉末的中藥回到酒店,他還買了紗布和膠帶。
沈餘處理好一切後,跟着韓笑離開。
“你們青州,第一名不是王璃嗎?”
韓笑有些奇怪道:“你師父是誰?”
“吶,就是青州武術協會的會長,楊老。”
沈餘指了指臺上的楊老,笑着打招呼:“楊老。”
楊老點點頭,雖然有所惋惜,但還是笑着迴應。
電子屏幕上開始顯示抽籤結果了。
這一輪,沈餘對陣勉州的溫遠。
楊老眉毛一挑,對於這個溫遠,他沒什麼記憶,查排名也是非常靠後的。
不過他依舊不看好沈餘,沈餘現在右臂受傷,恐怕沒什麼機會戰勝對手了。
韓笑出去了一會,從武器保管室內取回兩人的兵器。
還好天色已晚,比賽是第二天進行,現在只有兩百左右的參賽者,沈餘晉級到第三輪了。
不過韓笑也覺得不是很虧,他留了一下沈餘的電話,就跟着自己團隊回去了。
“沈餘,你怎麼樣啊。”
沈餘受傷可是被看臺上的唐晴親眼看到的,她心疼的拿着沈餘的胳膊,像個小女孩一樣輕輕的吹氣:“你疼不疼啊?”
“嘁,屁大一點事。”
旁邊的苗倩倩嚼着口香糖,吹了個泡泡,又吞回泡泡道:“先回去,我有祖傳的創傷膏藥,抹上保證你明天恢復如初。”
“你真矯情。”
她朝着唐晴翻了翻白眼,雙手插兜,瀟灑的去開車。
“不懂風情的小屁孩而已。”
唐晴默默的說了句,挽着沈餘的左臂朝着車上走去。
……
“這,可是我祖傳的藥膏,叫做天香復肌膏,甭管什麼傷口,抹上就好。”
一回到別墅,苗倩倩像是獻寶一樣拿出膏藥,坐到沈餘旁邊。
“怕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吧。”
唐晴在一旁倒水,奚落道。
苗倩倩也不理她,她打開藥瓶,一股清香鑽入腦中,讓人精神一震。
“來,試試看。”
她輕輕的揭開沈餘胳膊上的紗布,輕輕的吹掉上面的藥粉,又拿出勺子,舀了一勺藥膏,輕輕的敷在沈餘的胳膊上,又用面前抹勻。
一股清涼感從胳膊上傳來,沈餘長出一口氣。
“待會有點癢,是長新肉的感覺,不要去撓它。”
她小心翼翼的收回藥瓶,將多餘的藥膏又灌回藥瓶,看起來這天香復肌膏確實很珍貴。
“哈哈,沈神醫的命好啊。”
別墅門前,陸嘉明笑呵呵的走進來。
沈餘纏好胳膊,看着兩女,有些尷尬的笑道:“陸家主哪裡話。”
“我有點事想找你。”
陸嘉明並不坐下,他就站在茶几前。
兩女看了沈餘一眼,識趣的朝樓上走去。
“不用,不用。”
他笑道:“是帶沈神醫去見一個人。”
沈餘奇怪的問道:“見誰啊?”
陸嘉明神神秘秘:“你去見了就知道了。”
說完,他朝着沈餘招招手,示意沈餘跟着他前往另外一座別墅。
陸家佔地範圍極大,兩人走了近十來分鐘纔到陸嘉明居住的別墅。
“十七爺,我把人給你帶來了。”
陸嘉明一進門就笑道。
沈餘站在門口,看到一箇中年男人緩緩的轉過輪椅。
他長得一張國字臉,看起來正義凜然,但他鬢角兩抹白髮又顯得有些老態。
“進來啊,我找你啊,是想你幫十七爺看看腿。”
陸嘉明拉過沈餘,笑道:“又要欠你一個人情了。”
“沒關係,我先看看吧。”
沈餘低聲說道,被陸嘉明能叫做“爺”的人,要麼地位極其尊貴,要麼修爲極其高深。
這兩樣,都是他惹不起的。
而且陸嘉明可能還有其他意思,就是把自己介紹給面前的中年人,讓他欠自己一個人情。
想到陸嘉明爲自己考慮,沈餘心中升起一股暖意。
陸嘉明雖然看起來很有手段,但待人還是比較真誠的,他的手段也是對人的。
“先生這腿部有寒氣,看起來像是時間比較久了,應該有二十好幾年了。”
他緩緩道出自己腦海裡的信息:“這種症狀,應該是中了寒毒,或者是被人忽然從高溫之地丟到極寒之地,但是這種可能性基本上爲零,我想先生應該是被敵人用冰寒系列的功夫打中後留下隱疾。”
“一到寒冷天氣,先生的腿就毫無知覺,現在是九月,還好一點,到了小寒,先生就會痛不欲生。”
“果然有手段,僅僅看都能看出來。”
沈十七不由自主的放緩語速,態度十分溫和。
他已經猜出陸嘉明的用意了,而且基本上有了自己的判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