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一直都纏繞在我的頸間,那呼吸滾燙,一點一點地引來我的顫抖,當那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上我的心臟處時,我才發現自己的心隨時都有可能蹦出來!
“你喜歡我對不對?”魔魅的聲音在我耳畔交纏,柔軟而濡溼,帶着異樣的暖熱。
我的回答還來不及成型,他的脣又重咬了下我的耳朵,訴說着咒語“你喜歡吧?對吧?你是喜歡我的……你一定是……喜歡我的是吧……?”
那聲音是帶着劇烈的抖音的,彷彿一個對問題百分不解的小孩,一定要反覆地考證,方能相信其中的真實。
心跳得很快,喉嚨就跟冒着火似的,我回過頭與他的目光相遇時,我想回應他的詢問,卻因爲太緊張了,我說不出一個字,他仍是目不轉睛地望着我,我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脣,既然什麼都說不出來,那就什麼都不要說了。
我也只是蜻蜓點水般親吻了下,然後衝着他粲然一笑,他俯頭又親了我。不過他親吻向來都是很霸道的,佔有慾很強的,他緊挨着我,頭都從窗戶外伸出來了,我只能緊緊地抓住他的衣服,以免得自己摔下去。
當然不會摔出去了,因爲窗戶的欄杆挺高的,我就是心理作用而已。兩個人像是兩條親吻魚,吻得忘乎所以,若不是電話鈴聲,我想自己說不定又會被沈驁吻得缺氧要暈倒了。
我推了推沈驁,他才鬆開我,兩個人嘴邊都掛着銀絲了,可能喜歡的人都這樣吧,沒事就拉拉小手,親一親,整天?糊在一起。
我出聲提醒道“電話了?”
“哦”他低頭又親了下,才轉身接通電話,可能我個人太敏感,聽清了來電人的聲音正是沈文宜的,語氣聽起來相當地凝重,而沈驁也緊皺起了眉,表情也變得相當凝重。
他故意地往外走去。離開包間,我有些不安,因爲沈文宜將對我母親所有的怨恨都記在我的頭上,現在又和王珂珂走得那麼親近,她絕對會想着法子來讓我們分手的。而向來不管我們婚事,保持着沉?態度的沈父也表了態度。
本來應該在婚前父母百般攔阻的戲碼,卻在我和沈驁婚後四年出現了,我着急地來回踱着步。不一會兒。沈驁走了回來,我關心地追問道“出了什麼事了?”
“也就是公司上的事,我等會要去處理,先送你回家吧!你也別租房子住了。上次都讓你搬家了,你生氣了,又跑回去了是吧?你要是真的愛離家出走,我送一套房子給你,每次吵架了,你就跑去那裡呆着好了。你那個租房的環境實在很不好,我也向你的房東聯繫好了,說了你退租的事,她說明天下午來看一看。”
我聽着這個消息整個人都驚呆住了,他果然超級武斷的,居然不和我商量一下,就把我的房子給退了,我心裡有點兒生氣,嘟囔着“以後,你做這種事能不能和我商量一下了?”
“我要是和你說,你會答應嗎?你肯定不會答應的,你今晚回去好好收拾下,也不用帶太多東西。下午,我要去一趟上海,後天下午,我去幫你搬行李了。”
我也清楚自己說不過他,也拗不過沈驁的決定,也只能答應下來。現在我也表露了自己的感情,再彆扭下去,那樣就顯得自己太做作了。
我仍是想追問沈驁,剛纔沈文宜是不是說了什麼,不然他突然就要走了,不過瞧他那個樣子,就算我問了。也不會告訴我的,就只能在心裡憋着了,等那天他自己想說了,再告訴我吧!
不過沈驁確實是去了上海,晚上就和我開了視頻,我都看到了落地窗後面的東方明珠,我,兩個人說着有的沒的。居然說得手機發燙了,連續好幾個晚上,我們說話說到了凌晨一兩點,這種情況像極了大學時代的戀愛,最愛兩個人煲電話粥。
不過晚上聊得太嗨了,第二天去上班,那就真的耗不起了。
二十樓樓到了,我深深吐納一口氣,拍了拍臉頰,鼓勵着要打起精神來了,
可原本空曠而寂靜的十二樓,今天突然變得十分熱鬧,在上班時間竟然能聽見幾位秘書的談笑聲,當她們看見我的到來,立刻噤聲,看我的眼神怪異。
我極爲不自然的說了聲,“大家早呀,聊什麼這麼開心……”
那幫圍在一起的人,沒根本都不迴應我,只是訕訕地散開,各自回崗位,她們的身上明顯透着疏離與鄙夷。
我在公司都算是呆了三年多的老人了,平時人際關係並不算差勁。就算關係不要,也有辦公室潛規則,大家都會應付着過日子。
我不明所以的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在位置上發呆了許久,這纔打開了電腦,點開郵箱的新郵件,頓時裡面的內容讓我全身如雷擊一般,動也動不得,只能傻傻地看着那個郵件。
郵件裡,有好幾張照片。裡面是一對的男女在牀上交纏,裡面的女人正是我的臉,雖然照片中我的衣裳凌亂,也沒有暴露出隱秘部位,但卻有種欲蓋泥章的感覺,而男人只是露出個背影,可我認得,那是顧卿之!
我相信認得顧卿之的人都能認得出這個背影。
我的手猛然丟開鼠標,腦海一片空白的望着那張照片,難怪今天一進公司,所有人對我是那麼的鄙夷,還有幾位共事的秘書……
難道這張照片已經在顧氏的每個職員的郵箱中了?
一股羞憤頓時直衝我的心間,我不用想都能猜得出是誰幹的好事,在這個公司也只有張萌萌那個賤人那麼恨我了。我立刻起身,衝出辦公室,慌亂地往前走。就想要找着張萌萌這個賤人。
一路上仍有不少人指指點點,抿嘴偷笑,我全當看不見,乘着電梯直達二十二樓,那是董事長的辦公室,我猜想張萌萌肯定是躲在顧董的懷裡裝可憐,尋求呵護呢!
電梯裡旁邊的幾位秘書們那嘲諷的笑聲再次傳入我的耳中。那怕見着了我,他們也沒有閉上嘴巴,像是刻意要讓我聽見一般,放肆的說着。
“那照片可真是風騷入骨呀,雖然沒有光着身子,但是更引人遐想呀。”
“那是,你知道公司的男同志都怎麼說嘛?若是能與她共度春宵……”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是嗎?就是死也值得了,瞧她的表情,多麼賤,多浪了。我就好奇了她怎麼就調任升爲特助,原來是靠睡上去了。”
頓時,四周一陣別有深意的笑,聽在我耳中是那麼刺耳,那麼不堪污穢。那嘲諷的話語真的如一把刀一樣,割的我的心,那麼的痛。
空氣中瀰漫着令人壓抑的情緒,我的呼吸漸漸地也變得有些困難,總覺得脊背有冷汗冒出。電梯終於停了下來,我徑直走向了董事長辦公室,根本就不管自己會不會被辭退了,反正自己也打算要走人了,那怕與董事長吵起來,我也不怕什麼。
秘書把我攔在了外面,說我沒有預約,不能進董事長辦公室。我纔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就推門衝了進去,卻見着了顧卿之也在裡面。
兩個人好像是發生了劇烈的爭吵,就連往日溫和的顧卿之,臉上也有了怒意,而顧董橫眉冷目,畢竟是身居高位那麼多年了,氣勢肯定是有的了。
我唐突的闖入。他們紛紛轉過頭看向我,辦公室裡並沒有張萌萌,這點兒倒是讓我很意外,想要再退出去,已經太遲了。
於是顧董將矛頭對準了我,衝着我叱問道“新員工培訓裡,應該對你培訓過,進門要敲門吧?你這樣冒冒失失闖進來,相當的沒有禮貌。這種基本社交禮儀都不懂,還有什麼資格留在我們公司?”
我這算是無禮,那他的女人把我的照片發送到了每個員工的電腦,這有算是什麼行爲?我很想衝動地說出自己要辭職走人,但轉念一想,那樣自己不就中了套。即使要走了,我也要張萌萌先踢走了。
我收斂住自己的脾氣,很有規矩地關上了門。又敲了三下門,走到顧卿之的面前說道“顧董,?先生那邊打來電話了,我是太着急,忘記了敲門。”
榮和那塊地皮對於顧氏來說非常重要,股東們都很看重,顧董皺了皺眉沉聲說道“那你先出去處理公事,有什麼事。等會再說了。”
顧卿之卻不肯妥協,筆直直地站在原地固執地說道“要是你要辭掉她,那我也會從辭掉自己的職務,你的如意算盤也打不響了吧?我們的交易也就從此結束了。”
顧董惱怒地從椅子上站起身,恨鐵不成鋼地指着顧卿之“我怎麼會有你這種那麼窩囊的兒子。老子把你弄到美國去了,你半生不死的,現在回來了,爲了這個賤人。你想要毀掉自己的前途。你就沒遺傳到我丁點的優點。,要不是做個親子鑑定,我都不敢信你是我的兒子。天下的女人那麼多,玩玩就好了……”
“我很慶幸沒有遺傳到了你,我媽就是被你玩玩就丟棄了,一輩子都活在了痛苦之中。這件事,我們沒有商量的餘地,你有本事就去找着一個私生子回來。讓溫家那邊也承認下來。”
顧卿之不給臉的拉着我,就往外走去了,帶着我進了電梯。突然間,電梯變得靜謐,靜得讓人彆扭,我先開口打破尷尬說道“你不用爲了我和你爸弄得那麼僵硬的,反正我不怎麼想在顧氏呆下去了。等我把手頭上的工作完成,就會離開了。”
“這錯誤是源自我,我應該爲那件事情負責不是嗎?我會爲你負責的,若是可以負上一輩子及的責任,也是願意的。”顧卿之靜靜地注視着我,擡手想要揉我的腦袋,恰好電梯門打開了,我趁機溜了出去,躲開他的手。
滿腦子都是想着,這次我肯定要好好教訓一番張萌萌,不然全世界的人都認爲我好欺負了。老虎不發威,真當我是病貓了。
我給佳佳打了電話,讓她幫我查張萌萌的資料,這妞看着挺正經的,倒是沒想到也很有能耐,不僅陪着顧董這種當爹的人,還包養看了20歲的小白臉,還是酒保來着,果然是顧董這種半老不死的人滿足不了她的需求。
我聽說她幾乎每晚都光顧那個酒保的酒吧,當晚就直接過去了,見着她正坐在吧檯上搔首弄姿,走上前拿起了酒直衝着她的臉潑了上去。
她啊的一聲尖叫出聲,轉過頭看到了我,紅了眼罵道“唐寶兒,你這個賤人,你想找死是嗎?安安,你還愣着幹嘛,幫我打她....”
我不等她說完話,又拿起了旁邊的一杯酒往她的臉上潑過去“那就從今天開始,我們就看看,這到底是你找死,還是我找死,你真以爲我不弄你,就真的怕了你是嗎?明天,你就給我等着好戲吧!”
“你想怎麼樣?你不就是身後有個沈驁嗎?沈驁身邊有那麼多女人,那顧得了你這麼多.....”
站在旁邊的佳佳,衝上前就揚手給張萌萌一巴掌“她身後還有我呢?你這種賤人就算是當我的手下,我他媽也嫌惡心了。我今天非要教訓一下你,什麼叫做職業道德,就算是幹我們這行的,也要光明正大地搶生意,你就算是陰招,也用得光明一點啊!”
佳佳在哪行混久了,少不了幹搶地盤的事,於是打人也練出了真本事,兩三下就把張萌萌的臉打得鼻青臉腫,再心滿意足地拉着我走人。
出門前,我壓低聲量追問道“你是不是下藥了?”
佳佳倒也不隱瞞着說道“對啊,我就給了兩萬塊,就讓她的小白臉答應下藥了,還下了雙倍的量,今晚不來三四個男人,根本伺候不夠她了。”
這樣聽起來蠻缺德的,不過想一想她先是算計我,後又把照片傳到了員工那裡,也別怪我狠心了,這個世道也是挺混蛋的,你手段不狠,真他媽就地位不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