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持有點吃驚地看着我:“真的嗎?”我笑了一下道:“我們櫃長是叫肖雨,不知道咱們是不是說的一個人,她也在服裝商場嗎?”她側頭問肖任:“是在服裝商場吧?”肖任向後靠了一下,將臉躲進陰影裡,我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明顯收斂了笑容,聲調也有些冷淡:“我也不太清楚。”橙姝笑着問道:“你們也認識她啊?”
矜持剛想接話,肖任搶先答道:“我們只是隨便問問。”有點答非所問,矜持看了他一眼,表情很複雜,我看不出來其中的含義,按理說大家突然發現都認識同一個人,會驚喜地議論一番,而他們卻突然止住話題,表情又怪怪的,不禁讓我心中頓生疑雲,肖雨到底和他們是什麼關係吶?我當時處於酒醉狀態,腦子比較遲鈍,也就沒往深想。
橙姝鬧着要玩骰鍾,矜持建議大家一起來,這種玩法朋友之間是可以相互照應的,在你喊的時候,你可以通過計算,讓輪到你朋友時可以安全度過,或者你覺得你喊完,你朋友就會被叫死,而直接去開別人,就是寧可自己喝也不讓朋友喝。我雖然水平不行,但我肯定要儘量護着橙姝,不讓她喝酒,結果可想而知,多一半的酒都讓我喝了。
不知不覺當中,我感覺酒勁突然上來了,我實在堅持不住就趴在了桌子上,橙姝關心地給我要了一杯茶水,我也沒力氣喝,頭暈得都擡不起來。我在他們的說笑聲中睡去,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迷迷糊糊聽見矜持說:“我看漂醉得厲害,不行你們就睡到我那吧?”橙姝沒吭聲,而我卻一下驚醒了,這可絕對不行。
不管跟橙姝是否睡到一個房間,就是跟她一起住到一個女孩家,首先我就沒這個膽量,再一個要是讓晴知道了,別說她承受不了,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啊!我對晴的感情和對她的責任都不允許我這樣去做。我掙扎着坐起來,裝作沒聽見她的話,直愣愣地看着橙姝
:“我咋給睡着了,幾點了,咱們是不是該走了?”
她把茶水遞給我,又用紙巾擦我額角的汗,關切地說道:“你先喝點水,醒一醒咱們再走。”矜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道:“他這樣能走不?”我連忙接話道:“沒問題,我肯定把橙姝安全送到家。”在門口道別時,我歉意地說道:“今天喝多了,沒讓大家盡興,實在不好意思。”肖任擺手笑道:“一看兄弟就是個爽快人,改天你們早點來咱們慢慢喝。”
一上車看着我東倒西歪,橙姝讓我靠在她的肩上,我想起上次躺到她的腿上讓她按摩頭,後來懊悔不已,覺得太對不起晴了,也對橙姝不夠尊重,我現在雖然醉了,但起碼的理智還有,我搖搖頭說不要緊,但是手卻還讓她拉着,確實有點不好拒絕,關鍵是我也希望這樣,面對這樣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我的自控能力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我是人而不是神,而且是一個身心健康的男人,我不想爲自己辯解,只是如實交代一個凡人的表現,而且我在這還要說明一點的是,很多男人用喝醉了來爲自己出軌找藉口,我可以負責任地講,這純粹是扯淡,我十喝九醉,後來也出軌無數,但是當時絕對是清醒的,沒人逼完全是自主行爲,過後記不清有些情節倒是有可能的。
這和醉酒回家是一樣的,第二天醒過來不知道自己是咋回來的,但你不是好好地躺在你家牀上?說明你在回來的時候是清醒的,無非是因爲酒精的麻痹作用,使你睡了一覺忘了,這屬於記憶斷格現象,每個喝酒的人都經歷過。所以我說幹了就幹了,不要不敢承認,更不要給自己到處找藉口,做得光棍一點,要沒這點勇氣就別幹那些偷情的事。
霞和虎之間的感情糾葛很快就擺平了,霞欠虎的錢是讓我送去的,這錢當然是範建出的,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也不好對霞的爲人做過多的評價,他們雙方
都對我表示了感謝,尤其是霞和範建,是我讓他們免去了大麻煩,當然我並沒有以功臣自居,畢竟我曾經喜歡過霞,而且做過對不起她的事,真心希望她能跟範建得到快樂。
我們櫃檯開業期間丟失小票的那件事,沒想到其中還有隱情,肖雨跟媚潔把賬對清了以後,大家都以爲是媚潔貪污了,儘管她哭得跟淚人一樣,所有人一致認爲她是在作秀,沒想到她堅持自查對賬,竟然發現是把我們的那張小票加在了黑馬櫃,這一下整個商場譁然,劉盛楠成了衆矢之的,沒一個人不說她黑心。
背地裡都指責她明知道那張票不是她們櫃組的,竟然昧着良心讓肖雨和媚潔替她背黑鍋,把她搞得那幾天都擡不起頭,櫃檯裡也聽不見她呵斥新工的聲音了,估計她是實在受不了這種折磨,有一天交接班的時候,她異常尷尬地走到我們櫃檯,硬擠出笑容對肖雨道:“妹子,這件事真的不好意思,我絕對不是故意的。”
肖雨慌忙說道:“劉師,你千萬不敢這樣說,那幾天那麼忙,大家的賬都對不清楚,而且又有丟貨,肯定搞不清到底哪多哪少。”她馬上接道:“就是的,那幾天亂得不行,我們有一個品種跟你們的價格一樣,點貨的時候又剛好能對上,我也就沒太注意,沒想到是款臺搞錯了,把你們的票加到了我們的賬上。”
說着她嘆了口氣:“你看這事鬧的,我幹了十幾年,可從來沒做過對不起任何人的事啊!”肖雨內疚地看着她:“劉師,大家都知道這事不怪你,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她動情地說道:“他們要是像你這樣想的就好了,不過這事也怪我,誰讓我粗心大意的吶。”看着她痛苦不堪的樣子,我當時也不確定到底孰是孰非。
後來經的多了,其實這種事是說不清楚的,儘管她們櫃檯的人也說了,她們的這個品種並沒有長貨,但其中的彎彎繞,只有當事人自己明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