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慌忙說道:“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搞得我暈頭轉向的。”大家鬨然一笑,老闆娘很會來事地說道:“反正你們都是經理,歡迎你們常來。”說着把我們請進唯一的包間,漠讓偉哥坐了上首,玫丹坐在旁邊,他又讓範建挨着偉坐,範建忙推辭道:“你是主我是客,還是你挨着老大,你就別客氣了。”
偉不好意思地笑道:“快來吧,要不然我都坐不住了。”漠拉着慧坐過去,他故意不耐煩地對我們說:“我就不招呼你們了,趕緊隨便坐,別站在那礙眼。”我笑道:“誰跟你還客氣?”晴拉着橙姝坐下,那邊是彬和洛,我自然挨着晴坐下,範建讓霞坐在玫丹的旁邊,他和我是隔壁,我一看,又是兩大陣營。
以漠爲中心,一邊是他們以前公司的,跟他們的女朋友和疑似女朋友,一邊是我們幾個,其中帶着橙姝,老闆娘眼色地把菜單遞給漠,臉上掛着微笑道:“經理,看你們今天吃點什麼?”漠笑着擺手道:“千萬別叫我經理,我聽着不習慣。”範建對老闆娘笑道:“你管他叫老闆,他喜歡聽這個。”我們哈哈大笑。
涼菜還沒上齊,漠就張羅着開喝,他給我們把酒倒滿舉起酒杯道:“首先我要請大家原諒,你們到新單位工作,我早就應該來道賀,可一直拖到今天才來,實在不好意思,我先自罰一杯。”偉連聲說不用想攔他沒攔住,他已經仰頭把酒喝了,我故意說道:“要罰就罰三杯嘛。”他直接對我一擺手道:“一邊去。”
我們之間說話向來毫無顧忌,晴已經習慣了,但是橙姝卻睜大了眼睛,目光中是緊張和驚慌,我對她微微一笑,她臉一紅忙垂下眼簾,嘴角上泛起了笑容,晴突然偷偷掐了我一下,我驚得忙去看她,她卻沒事人似的看着別處,我剛想解釋,漠又舉起杯說道:“這杯酒我代表慧祝你們……”洛突然打斷他:“不
能代表,一個一個來。”
洛瞪着眼笑道:“你們能不能別跟我貧,讓我先把話說完?”洛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你說吧,不過我這人眼裡揉不得沙子,你最好想好了再說。”漠無奈地說道:“好好好,我誰都不代,就代表我自己,我祝你們在國貿事業有成飛黃騰達,說俗一點就是早日升官發財,我可等着買便宜貨吶。”大家哈哈一笑把酒乾了。
接下來又是老一套,漠挨個敬酒,他跟我和洛關係近,自然先敬他以前的同事,他給偉把酒倒滿,非常認真地說:“兄弟有幾句話想跟你直說……”偉拍着他笑道:“咱哥倆不用玩虛的,在座的也不是外人,你只管說你的。”漠一臉嚴肅道:“在原來單位你是我領導,也是領我入行的師傅,你一直是我的榜樣。”
偉不好意思地擺擺手:“不敢當,大家不過互相照應罷了。”範建在旁邊接道:“偉哥你就別謙虛了,你也是我的領路人吶。”“我說的可是實話,”漠嘆了口氣道:“今天我來看見你站在櫃檯裡,心裡真不是個滋味。”偉微微一笑道:“這沒什麼嘛,原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我又不是個什麼人物,到了新單位,自然要從底層幹起。”
我看見範建眼中是失落的表情,漠神色黯然道:“哥說的沒錯,我確實佩服你有這個勇氣,能夠從頭開始,但是我心裡就是難受,想起咱們以前一起工作的日子,大家幹勁十足,互相配合支持,雖然苦點累點,卻都非常開心,現在剩我一個人,遇到困難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慧滿是關切地看着他。
偉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哥今天也跟你說幾句心裡話,咱們以前的公司爲什麼倒閉,可能是大環境的問題,也可能是市場原因,咱們不去探究,那是不由咱們決定的,但是爲什麼你還能跟着老闆另起爐竈,而我和範建卻要改行另找工作?”
說着他定定地看着漠,洛不解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道,你跟我說一說。”
偉提高聲音說:“就是因爲老闆對我們有不滿意的地方,就拿我來說,我在咱們公司業務還算熟練,也有一些關係,但是在業務發展方向,和具體操作中,老闆有她的思路,我有我的想法,有時候就會意見相左,我總覺得我是具體工作的人,對情況比較瞭解,就對老闆那一套不以爲然,難免就會發生爭執,搞不清自己的位置。”
說到這他問漠:“你是不是也見我和老闆吵過?”漠點點頭說道:“見過,我覺得你說的對着吶。”偉唉了一聲道:“這就是問題所在,咱們都在一個層次上,你肯定覺得我對,但是老闆站在一個更高的層面上,她要縱觀全局,肯定比咱們更清楚哪些業務關係適合發展,可以最終簽到單子,哪些業務關係是白費精力,哪些單子咱們根本就沒有實力拿下。”
漠若有所悟地說道:“這我倒從來沒想過,不過很多關係剛開始看着好像可以利用,但最後其實毫無價值,咱們是給別人陪襯,甲方通過咱們瞭解了市場行情,然後更穩妥地和他的關係合作。”範建在旁邊憤憤不平:“就是的,我就跟過幾個這樣的單,又是請客又是送禮,到最後還是沒戲,那些人真不是東西。”
偉微微一笑道:“咱們周總見多識廣,在這個問題上肯定比咱們眼亮,即便她有時候過於武斷,我說話也不應該過於直白,不能頂撞她,應該用更委婉的方式向她表達,這纔是我要提醒你們的,如果你是老闆,你願意用一個不聽話,沒事還老頂嘴的員工嗎?”漠撓着頭不解地問道:“你也是爲了公司的利益,她應該明白啊?”
偉哈哈一笑道:“她肯定明白啊,但是公司不缺我一個,她手裡還有你啊?”漠有點尷尬地說道:“都是我把你害得丟了工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