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從寰宇無限遊戲中強制甩出來的賀涵江還沒等回過神來,就又被從現實世界強行甩入寰宇無限遊戲當中。
那時候,他的腦子渾渾噩噩,宛若混沌一般,無思無想,忘我忘卻一切死生之根,只留下最初時候的懵懂純真。
耳邊只有一個響亮的倒計時。
“十,九,八,……,三,二一。
準備傳送。”
在賀涵江在最後一刻清醒回過神來,卻是看到一個無限寬廣的衣袖。
那是無數華麗繁瑣繡紋勾勒出現的,頭對頭的,腳對腳,嵌密合一,沒有一絲瑕疵紕漏,似乎那就是最完美的存在。
在這一刻,他似乎看到無數讚歌在衣袖主人身旁奏響,億萬星辰萬萬文明靈光交相輝映,演奏那最爲華美的文明歌謠。
賀涵江很想看到那衣袖遮掩之後無上的風姿,綽約的輝煌,但是他越是想看清出那位身形面容,越是模糊不清,似乎萬物蒼生都是祂的一部分。
“小傢伙,真是調皮,不可直視於神,不僅僅只是禮儀的問題,還是生命等級差距的原因。
除非神祇自己收斂,否則直視者必死無疑。”
話音未落,只見那道人影,向他所在位置輕輕一點,賀涵江就好像被流星撞擊一樣,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直接以難以想象的速度飛躍。
在飛行過程中,賀涵江看到一個無法想象的‘海洋’,裡面有着無數或大或小,或明或暗的光球,有的更隨着氣流的翻滾,不斷衍生湮滅。
賀涵江腦海一片空白,只留下那起起伏伏衍生涅滅的畫面。
頓時間賀涵江整個人就像被涼水澆個通透,根根汗毛聳立,原本白皙的皮膚也竟然出現細密的雞皮疙瘩,這完全是被嚇醒的。
隨後賀涵江在最後一刻似乎看到一道絕美的人影,那無上仙資無法形容無法想象亦是無法表達。
世間的一切美好事物與言語在祂的面前如此蒼白無力。
似乎在看到的那一瞬間,賀涵江都感覺自己是一種褻瀆,是一種最原始的褻瀆。祂溫柔的好像大地母神,承載萬物,廣遠深邃的如同天空那般無邊無垠。
星空在祂的面前都是那麼微渺,似乎沒有什麼可以形容祂的高貴。
噗通一下,賀涵江直接跌倒在地面,按理來說他一個超凡者不可能如此,但實際上就是跌倒在地。
此時此刻的賀涵江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息着,身上的冷汗依舊向泉水一般不斷向外冒出。
滴答滴答,不斷砸落在水泥地面上。
“賀哥,你怎麼了?”
同樣剛剛落地斐煙在看到賀涵江半坐在水泥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氣,汗毛根根豎起,如同筆直山峰一樣挺立,渾身上下無不冒冷汗,整個人就跟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
連忙小跑過去攙扶起賀涵江,並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寫着氣血丸的玉瓶,拔開橡木瓶塞,一枚泛着棕褐色帶着濃郁藥香的藥丸出現在斐煙掌心當中。
斐煙左手攙扶着賀涵江,在看到賀涵江還沒回過神,右手直接把藥丸硬塞到賀涵江口中。
氣血丸的藥效也很快,原先蒼白不帶血色的臉龐也變得紅潤起來,汩汩直冒的冷汗也不在冒出。
而賀涵江此時也恢復平靜,不過心中依舊有那麼一絲絲後怕。
斐煙看到賀涵江心有餘悸的樣子,便急忙詢問原因。
“賀哥,怎麼回事?讓你心神如此不寧?”
“呵呵,忘了超凡的三大禁忌。”
“不可直視、不可名狀、不可聽聞於神祇者,只因爲祂們無論正身還是邪神都過於偉岸,哪怕只是些許榮光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超凡者也是一樣。”
斐煙在聽聞之後立刻不再談論,而是望向四周。
這裡十分荒涼,淒厲的風聲裹挾着黃沙生硬的打在斐煙和賀涵江的臉上。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一絲生機,哪怕蟲豸都沒有絲毫跡象,大片兒的黃土地乾裂開縫,化作偏偏細粒黃沙。
只有一個孤零零的路牌還佇立在水泥路旁,被風沙打得沙沙作響。
那個路牌上寫着一句話,歡迎來到浣熊市。
哪怕英語不太好的賀涵江在寰宇無限遊戲的無障礙翻譯下,也看出來了。
賀涵江打了打精神,獨立的站起來,平靜對着斐煙詢問,“斐煙,你們是怎麼準確確定世界的?
我記得不差的話,這次諸天試煉似乎連學院那邊都不知道吧。
那你們是怎麼確認世界,並準確無誤的到達生化世界。”
賀涵江之所以這樣詢問,那是因爲在斐煙後方還有數只小隊,看後面小隊隊員的氣質與裝備絕對是那種見過血身經百戰的那種特種作戰部隊。
這些小隊絕對是國家派來的,要不是,他賀涵江就敢把名字倒寫。
斐煙笑了笑,似乎極爲得意,“不是我們知道,而是我們本來就已經打算進入生化,只不過陰差陽錯之下提前進入而已。
奇物榜,只要你想不到的,沒有它做不得的,如果沒有,那只有一個字,你的神幣不夠多。
爲了此次任務,我們可是花了大代價換去的生化門票,至於賀哥你也跟着來,想必你也應該早有計劃吧,不然,不可能這麼巧合和我們一起同時間同地點進入。
我的任務就是拉人進管理局。
不知道賀哥你是否跟着一起前去?”
賀涵江不可置否,對於斐煙那話中有話也不理會,無論是前去拉人還是跟着前去執行任務都不合適。
他可是有着自己的打算,可不想稀裡糊塗的成了打手還得爲斐煙拉人背黑鍋。
賀涵江對於斐煙話並沒有反駁,而是撇開當前話題。
“浣熊市如此巨大,我們還是分路而行吧,畢竟在一起獲取機緣的機會會小的多。”
“行,賀哥,那你注意一點。”
斐煙看到賀涵江並沒有一起同路只是稍微失望,也不沒有多在意,無論跟着小隊還是跟着他,都只是爲了多一層保險而已。
既然賀涵江不願意一起,又何必強求在一起。
或許這樣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