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狂好笑地往兩人方向看了一眼,見小蕊正一臉關切地看着君謙。
他忍不住想調侃兩句:“回頭等你渡劫失敗,成了一抹焦炭,我會給你鍍個金,給你做個包金雕像的。”頓了頓,他又說,“我瞧着你該多關心關心小蕊,不然說不定下輩子就沒辦法再續前緣了。”
“這輩子過得好不就行了?”下意識地懟回去,君謙這才恍然大悟:“你這是幾個意思,都是以我要完蛋爲前提?!”
“誰叫你這麼不靠譜?”君狂笑了,“石秀明面上跟我稱兄道弟,實際上算是我的前輩,小蕊也就相當於我的妹妹。難道你不覺得小蕊很漂亮?下輩子你若是做個凡人,怕是有這樣漂亮的媳婦兒,要美上天了。”
“那倒是……”君謙似乎覺得這話有理,“小蕊可是寄宿在我身上,與我共同成長至今的,按說我們已經魂魄交融,再也分不開了纔對,。用找你混淆視聽嗎?”說話間,他已經賞了君狂幾個眼刀子。
“那是,你倆下輩子還得是一對兒。”君狂笑說。
秦筱聽着兄弟倆你來我去,無非說的都是些調侃的話,便舉起手在君狂面前晃了晃:“君上,關於霍大哥先前說的事兒?”
“咱來也得是一對兒。”君狂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這事交給你霍大哥處理,監督是他的工作,告訴我們只不過是知會一聲,叫我們好好看他的表現。”
“哦。”小蘿莉不悅地嘟着嘴,似乎有些不滿。
“總歸,你霍大哥行事從來是很有一套的,你不要小瞧了他。”君狂微微一笑。
幾人從洞府內觀察着霍九劍的行動,只見他的身形一閃,突然從原地消失,等秦筱看清以後,他已經擋在想要離開的兩家人面前。
“前輩。”劉家公司反應敏銳,一瞬間的警惕之後,便是賠着笑對霍九劍拱了拱手,“前輩爲何又回來了?”
“抱歉,我這人是個順風耳,方纔聽見一些議論,當中有些事我不能當做不知道。”霍九劍輕咳一聲,“你們兩家,進入此地,究竟是來歷練,還是有所圖?”
“當然是爲歷練。”
“那究竟爲什麼,我方纔聽見沈家如何如何?”
“我們只是聊聊閒話,畢竟沈家先前差點被我們牽連,之後若是有緣見面,我們自然要好生賠禮道歉。”劉家公子臉上的笑容一成不變,越看越讓人覺得沒誠意。
君謙早就盼着霍九劍動手了,卻始終看到霍九劍一片和氣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難免有些不快:“這劉家公子的笑,跟你臉上的笑容一樣,假。”這話明顯就是擠兌君狂的。
“怎麼?”君狂挑了挑眉,看他接下來怎麼蹦躂。
“看着扎眼,忒沒誠意了。”君謙皺了皺鼻子。
君狂當他想說什麼,不過也就是沒事挑個理兒罷了,當即決定不要理睬,以免助長此人的氣焰。小蘿莉已經掩着嘴偷笑起來,時不時用餘光打量一下君狂,看看他會不會被君謙挑釁到。
但見君狂不理不睬,她又覺得失望。
“莫不是我聽錯了?”霍九劍無語望天,第一次聽見人說瞎話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可能是我們口氣不善,前輩誤會了。”
“這道是……”霍九劍在心裡不停地比着中指,心想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真厲害,怕是也是個慣常“打太極”的主兒。既然不能正面發問,他還能從側面質疑,“先前忙着感嘆後生可畏,倒是忘記問了:你們兩家按資質說,怕是拿不到進入此地的資格吧?”
“前輩這話說的,我們既然能傳送至此,自然不可能是潛入進來的。”劉家公子臉上的笑意不變。
“信物不過是死物,若是所持信物的本家血脈斷絕,信物落入旁人之手也不無可能;況且,若是持有信物的本家決定將信物轉讓,要入手怕是也不難。”霍九劍微眯着眼,打量着劉家公子,“就是不知道,你們兩家的信物,究竟從何而來。”
“此事……”
劉家公子尚且找不到一個很合適的說法,便又一個修爲看着不錯的中年男子出面了。此人面目方正,雖然修爲並不高深,但看起來頗有威嚴。
“信物乃是旁人轉讓給家主的,轉讓之人究竟從何得來,那就不得而知了。”他說,“我家公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問他自然不可能明白。”
“他不明白,你就明白了?”霍九劍打量着他。
“還請先生不要咄咄逼人。”此人輕咳一聲,沉聲說,“我們對先生禮讓,是因爲家主奉行以和爲貴,並非怕了先生。還請先生自重。”
聞言,霍九劍嗤笑一聲:“自重?你們可明白:若不是經由神凰遺蹟守門者家族認可的血脈,即使持有信物也別想隨意進入。”頓了頓,他又說,“對羽族強大分支的後裔來說,判斷你們值不值得認可的,絕對不是財力或者能力,而是純粹的實力。”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
這個家族沒有足夠的實力,在神凰遺蹟內是無法存活的,守門者不會輕易放酒囊飯袋進去,自然是不想無能者的血玷污了神凰遺蹟。有資格在神凰遺蹟內灑下熱血的,必須是擁有相當實力和勢力的人。
而這兩個家族,派出來的長老們看似修爲頗高,人也冷靜,實則在真正的強者面前,不過一合之將,怕是這兩個家族不用嗲陰謀詭計,走不到一半就會因爲優勝劣汰而整隊覆滅。
相信派遣他們前來的家族,本身對此也心裡有數。
這幾個長老,也許就是這兩個家族除了族長之外最強的。如此,他們進入神凰遺蹟的目的,就很值得深思了。
聽這些人先前的議論,他們絕對不可能是來送死的,最有可能的就是在與沈家發生碰撞之後,他們就完成了任務。在強者紛紜的環境中,他們未必能撈到其他好處,因此很可能就此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