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就是吃飽了撐的,我們劉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個外人插嘴。你家少爺是哪個,報上名來!”又有人忙不迭地叫囂。
看得出來,爭着搶着在他面前囂張的,那都是急於表現,想在家族中踩着別人往上爬的存在。霍九劍雖然不反感這種人,但他們說話刺耳也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們如此出言不遜,倒讓我有些啞口無言了。”他不無可惜地搖了搖頭,“我就隻身一人。但想問問,先前詆譭玄宗的人,敢不敢站出來,當着玄宗人的面再說一遍?”
“有何不敢!”
“便是玄宗人來了又如何,你是哪個學院的?好不容易有命留在這裡,不好好珍惜,竟然仗着玄宗會派人過來在我們面前囂張!”
“玄宗那人,怕是一時半會兒來不了。”
聞言,霍九劍挑了挑眉,表現出明顯的興趣:“何出此言?”
“你不知道,我們家住早已經有所安排,怕是玄宗人馬如今還在哪兒困着呢。等他們到場主持公道,我們怕是早就散了!”
此人似乎還想再說,他身後突兀出現一股強大的氣息,此人立即噤如寒蟬,不敢再多說半字,畏畏縮縮地往人羣后方退去。
不用深究也知道,此人怕是在家族中地位很高,看修爲不是族老就是族長了。
怕是這兩個家族平常仗勢欺人慣了,橫行鄉里也有段時間,但實際上沒什麼見識,因此家族中稍有些地位的小傢伙說話便口無遮攔起來。
“既然是學院大比名列前茅的新秀,想必也有些長處,不如與我們同行,相互之間也有個照應。”有一個書生模樣的白淨傢伙走了出來,雖然一副纖弱書生模樣,但渾身的氣勢凜冽,並不似書生那般脆弱。
“我若是與你們同行,怕是下場不會比他好上多少吧。”霍九劍微眯着眼,睨了書生模樣的人一眼,轉而將目光放在一個被鎖鏈鎖着的人身上。
而此事,君狂已經回到秦筱的隨身洞府,與出來迎接的秦筱和君謙兩口子一起,從洞府內觀察外面的情形。
“唉!你說,這兩家究竟什麼來頭,連玄宗今年就一個人進來都不知道?”君謙用手肘戳了君狂一下。
君狂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問你話呢!”君謙依舊沒打算放棄。他如今心情大好,換了平常被君狂無視大半要炸毛,如今卻纏人得緊。
“看他們這樣也不像是有見識的。”秦筱頗爲嫌棄,皺了皺鼻子,仰頭看着君狂,“君上覺得呢?”
“你們順着霍九劍看的方向,他們好像抓了什麼人。”君狂說。
“嗯?”君謙運足目力,總算分辨出來那個被鎖着的傢伙,“這……不是沅峰學院那個誰嗎?!先前帶頭暗算苗末他們的那個!”仔細想想,沅峰學院的人,除了凌素素之外,他們連名字都沒問過。
君謙轉念一想,覺得似乎知道了炮灰的名字也不代表會有什麼用處,所以四人在洞府內被捆着的時候,他絲毫沒有問名字的念頭。‘炮灰不值得擁有名字,一定是這樣的。’
他如此自我安慰着,用餘光瞥了小蕊一眼,發現後者面色不善,便也不敢多話。
“大哥,這大概確實是沅峰學院的人,但看他的情況似乎靈臺一片混沌,怕是已經被人搜魂。”小蕊的聲音帶着一絲冷意,全是性格使然,她本身並不是那麼冰冷的人。
大概是這樣,至少她自己認爲是這樣。
君狂聞言,微微頷首:“你看,此人怕是靈臺已經被毀過半。”
小蘿莉仔細地觀察了沅峰學院這人的狀況,發現此人面露呆滯,微微張開的嘴,嘴角全是涎水,此人眼神發直,行動間整個身體十分僵硬,如同木偶一般,太陽穴位置還有兩塊淤青,怕是曾經被哪位族老掐過,這狀態怎麼看都是行屍走肉。
“簡直像喪屍一樣……”君謙縮了縮脖子。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找到了打殭屍遊戲的感覺,真是尷尬。
“先不管他的狀態,我們先前送他們出去的目的,不就是讓他們變成這樣麼?”君狂垂眸看了看面露同情的秦筱,“這些人沒必要同情,修士的世界就是這麼殘酷,而他們也作過惡,只能算是報應。”
秦筱用力點了點頭,但一時間心情還是轉換不來。
“我看這樣更適合他。”小蕊抱着手臂,微眯着眼看着那個失魂的傢伙,“我記得凌素素的最終目的是借刀殺人吧,但如果這些家族不肯殺了他怎麼辦?”寄宿在君謙體內,靠着甦醒以後分享君謙的記憶,小蕊已經知道了來龍去脈。
確實,哪怕是再沒用的棄子,靈體中總是有靈印的,不然也無法解釋爲什麼在此人毫無利用價值的情況下,還要將人帶着。
怕是結束之後,若是此人沒有死於意外,這羣人一定會將他帶回宗門,就算每天給他毫無尊嚴的生活,也不會輕易得罪四大學院。
“要知道,四大學院是有後臺的,每年輸送給各個宗門和家族的人才,不可能一個上位的都沒有,更何況還有不少世家中地位次要的子弟進入,他們不想得罪四大學院之一,也正表示了他們實力不濟,這是一種忌憚的表現。”君狂微微頷首。
“那麼……凌素素的目的怎麼辦?”君謙當然知道,凌素素進入神凰遺蹟,更多的目標是報仇,雖然也有碰個機緣的意思,但肯定是報仇更爲重要;而她本身忌憚沅峰學院的各位導師,這纔沒有直接下殺手。
如果那四個人都沒有這麼簡單就死於非命,那凌素素到了最後還是得自己動手,那麼這麼一番功夫真是不值得,倒不如一開始就動手。
“現在的事情就是走一步看一部,我賭霍大哥有同情心,會故意讓他捲入紛爭被誤傷到死,不然這樣沒有尊嚴地活着,也是對人的一種侮辱。”秦筱柳眉微蹙,“凌姐姐的目標是報仇,但並不是侮辱。”
“這話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