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界最近確實不那麼太平。”清良想了想,又說,“守門家族平素也會讓一些子弟混在人族當中體驗生活,帶回來的消息無非是哪裡產生械鬥,哪家公子爲討美人歡心一擲千金之類的逸聞。”頓了頓,他又說,“仔細想想,冥冥之中似乎有點聯繫。”
“平素就算哪家的紈絝子弟做了什麼駭人之舉,也不見那麼張揚的,說起來最近一段時間,欺男霸女的事兒聽得少了,倒是不斷有寶貝出世的消息多了起來。”清酒附和說。
其他管理者也紛紛附和,他們從其他的守門家族那裡,也聽到了不少消息,甚至還得到了某些械鬥的影像。
“不介意的話,讓我看看。”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如果真的這些情況只是爲了掩人耳目,那其中不可告人的目的……”簡直細思恐極。
戰鬥的畫面並不如何多,都有一個相同的特點,發生在有人圍觀的情況下。
正常情況下,世家子弟都有起碼的額素養,不至於當場抄傢伙,可這些一身不俗行頭、修爲也相當拿得出手的傢伙,竟然會當中槓起來,這確實讓人感覺到一絲反常。
在觀看的過程中,君狂更注意到,真正挑釁和比斗的,都是二流家族的子弟,而他們的出現往往是爲了陪襯一流家族的子弟——換而言之,純粹的跟班。
而一流家族的子弟,也同樣在圍觀者之列,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看着面前的比鬥。
另一個讓人覺得蹊蹺的地方,就是無論如何比鬥都不會分出輸贏,往往以有人勸架而結束,出面的多數也是上流家族的子弟,這巧合,怎麼看都像是說好的。
“主人難道不覺得,這些人實際上都沒有拿出實力,只是空着比劃麼?”清酒說。
“看出來了,雷聲大雨點小,而且圍觀的人靠得太緊了,中間還有起鬨忒起勁兒的,怎麼看都是託。”君狂說,“一般碰到修士打架,同爲修士的圍觀者應當不會靠那麼近,之所以靠近我覺得是受了最內圈人的影響。”最內圈的人明知道靠近也不會被誤傷,怕是纔敢靠近。
乍看之下沒有任何問題,仔細一想疑點重重,彷彿故意在作秀一般,讓人心裡一陣膈應。
“你們怎麼看?”君狂開始徵求管理者的意見,“各大宗門和家族的異動,想必和神凰遺蹟有直接的關係。況且,據說先前攻擊千山學院的那道光束,疑似從神凰遺蹟發出。你們怎麼看?”
“具體是不是,我們確實並不清楚。”清良不無可惜地說,“我們管理者的能力也不是萬全的,因此總有監管不到的地方。神凰遺蹟有不少並不隸屬於我們的區域,並不在我們的監管範圍內,因爲據說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必擔心被竊取寶物,因此也沒必要監管。”“比方說,地下洞穴羣、緋月古城、露天比武場之類的地方?”君狂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如此。
“雖然如此,但這些地方似乎都有守衛,但具體情況我們無權過問。”清良又說,“主人所說的光柱應當範圍不小,持續時間也不短,就我們八人管理的八個區域,一直沒有發現這類異動。”
“多謝了。”君狂說,“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將消息帶出去。霍九劍就在南入口,你們將這交給南入口的守衛,再讓他們轉達如何?”
“如果是這樣,應當可以。”清酒說,“主人轉交給南入口守衛的表揚信,大概沒有人會阻攔。至於他們究竟要不要跟別人分享,那就不是我們可以多問的了。”
“唉……”清良一聲長嘆,似乎是妥協了。
其他人並沒有表示異議,君狂這最低限度的請求,他們只能勉強答應。
其他他們點頭,也不過是因爲君狂說到攻擊千山學院後山千峰,造成大量精英弟子死傷的光束來自神凰遺蹟。他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而調查之類一直是交給守門人去做的。
磨了十來天時間,終於將情況送出去了,就是不知道能到霍九劍手上的有多少。
君狂再次嘗試用金色龍鱗聯繫其他人,連換了兩區區域之後,終於得到一絲微弱的回覆。
‘大師兄,救命!’是樊珞的聲音。
‘你們先想個辦法藏身,告訴我攻擊你的是什麼人。你身邊還有沒有幫手了,有沒有被禁制困住。’君狂焦急地問。
‘我們是三個人,苗兄和齊兄和我在一起,他們已經昏迷了,我們足以傍身的丹藥已經用掉了。’樊珞的聲音相當虛弱。
君狂狠狠地磨了磨牙。‘再撐一下,我馬上到。’
‘攻擊我們的是沅峰學院,他們手上似乎有不少底牌,現在我們被困在一個黝黑的空間裡,什麼都看不見,但是不斷有攻擊,大師兄要小心。’
君狂並不認爲憑藉樊珞三人的能力,連簡單的攻擊都對付不了。之所以他們會落得如此狼狽,恐怕困住他們的空間本身就有問題。
在耽擱下去,恐怕三人的生命會有危險,君狂心念一動,循着金色鱗片之間的微弱波動,瞬間便置身於黝黑的空間內。
果然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環境,就算他運足目力也不見得能看見什麼。這種不自然的黑,必然是扭曲了空間造成的。
空間的扭曲,導致光線被強行轉開。
沒有什麼時間留給他耽擱,他後退兩步,確定另一枚金色鱗片的波動近在咫尺,立即用金色盾牌將周圍半徑一丈的空間隔離出來。
很快,他便察覺一絲不妥。
樊珞等人似乎遭遇了非常頻繁的攻擊,但他卻一點都感覺不到金色盾牌被攻擊的跡象,甚至聽不見有任何東西撞擊的聲音。
“樊珞!”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你怎麼樣?”
‘大師兄?’樊珞依舊氣弱,似乎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
‘我已經將周圍一張距離格開,你們就在我身邊,應當不會受到攻擊了吧?’君狂不明白,爲什麼這麼近的距離還要傳音。
‘大師兄。這地方有古怪,什麼都看不見不說,就連聲音都無法傳達。而且,針對我的攻擊,似乎沒斷過,我只知道這不是靈識方面的攻擊,實在太蹊蹺……’樊珞的聲音比先前更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