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不懼,冷芒迎上黑劍,白色冷光和修羅一劍的黑光相互碰撞,玄力的波動充斥在整個陣法內,不斷碰撞,連趴在地面上無法動彈的一衆黑衣人,也被吹得開始移位。
樊珞輕笑一聲,瞬息黑光迸發將冷芒衝散。周永心下一凜,自知太過託大,連連出招阻擋卻無法使黑劍的來勢削減半分,作用微乎其微。很顯然,先前的試探樊珞怕是沒用什麼實力,便是現在說不定也還有留手、
黑劍離周永越來越近,他用餘光一瞥。先前橫七豎八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已經盡數被吹都他身後,此時他進退兩難——避,他也許能全身而退,但同行師弟們盡數殞命,他難逃學院的問責,更無人證明他的清白;不避,亮出底牌接下這一招,難保不會重傷,若是樊珞還有餘力,他和師弟們怕是全要成爲這黑霧修羅劍下魂。
猶豫間已失了先機,周永避無可避一咬牙精血從嘴中噴出,一層血霧拼成的太極圖案出現在眼前,彷彿一面巨盾將周永及身後的一衆黑衣人護在當中。
黑劍撞上太極圖案,陰陽魚遊動企圖卸去劍的力道,黑劍之上不斷有黑霧溢出,仔細一看便能看出是一枚枚細小如針的小劍,反反覆覆撞碎在陰陽魚身上,震得太極圖不斷抖動,在黑劍力道的作用下竟然出現些許裂紋。黑霧從裂口處侵入,使得裂紋無法自行彌合。
小劍的攻擊盡了,而黑劍也同時停了下來。陰陽魚破損嚴重,但看起來再承受一擊也不至於破碎。
“兄臺倒是有些本事。”樊珞笑說。話音未落,他又是一笑,手中骨扇半展;修羅的氣勢瞬間暴漲,他本有六條手臂,原本空着的五隻手中,又有其中一隻手中浮現一柄黑劍。
一柄黑劍的攻擊力便如此恐怖,陰陽魚承受一次攻擊便搖搖欲墜,若是兩柄劍輪流不停的攻擊,怕是不出記下就會完全破碎,到時候那是真沒有活路了。
“在下冒犯樊珞少爺,還請您息怒。”他當即低下頭來,連面前的太極圖也散了。
“倒是識趣。”樊珞微眯着,打量着這個實力不濟的對手。怕是先前那一招,已經讓對方道心動搖,這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你質疑我的實力,我讓你質疑人生。這是樊珞對待敵人一貫的態度,無關身份和實力,他就是那種習慣高高在上的人,若不是讓他心悅誠服的對象,他絕不可能放下架子。
換而言之,沒有君狂那樣壓倒性的實力和一言不合就搞事的尿性,怕是他樊珞瞧都瞧不上一眼。
“還請樊珞少爺收手。”周永再說一句。
“知道我是什麼人,還敢動手,你們膽子也夠大的。”樊珞笑看了他一眼,將扇子合起來,“你贏不了我,就別想指揮我做點什麼。看在你態度良好,我不動手便是了。”果然,修羅雖然沒有放下架勢,但也安靜下來一動不動。
“多謝樊珞少爺!”周永抱拳一禮,“今日請讓我帶衆師弟撤退,改日親自登門道歉,不止可否?”
“可以。”樊珞笑了,“問問你們學院的人,鬱韶森林裡從我們大師兄這裡買個活路是怎麼個價,我這裡翻倍就成。”頓了頓,他擡眼越過周永,看向他身後一塊空地,“不過,究竟能不能走,看來可不是我說了算。”
周永一驚,轉身向後看去,之間一人容貌緩緩浮現。
“師……劉師弟……”此人乃是周永手下一人,在半路上便不見了蹤影。說是手下也許並不貼切,這位師弟在整個學院都是香餑餑一樣的存在,此次他帶隊前來糾纏樊珞,冒着被樊家追殺一輩子的風險,就是爲了這位師弟。
“師兄,別來無恙。”那人笑看了周永一眼,轉而對樊珞揚了揚下巴,“到底是樊家的人,確實天賦過人。在下柳平良。”
“你也不差。隱蔽之術出神入化,連你自己的師兄弟都沒能察覺。”樊珞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想必你也是個識時務的,不然也不會任其他的師兄弟在前面當炮灰,自己從旁觀察,看有沒有偷襲的機會。”
樊珞這話,明顯就是在諷刺柳平良讓師兄弟們試探,自己袖手旁觀至今就連周永面對大危機自損修爲和精血,他都不聞不問。很明顯,柳平良跟周永不是一個級別的,不然也不至於周永被利用至今也是敢怒不敢言。
“師兄是不會介意的,倒是我很好奇,你到底藏了多少手段。樊家的天才人物,想必身上也有不少寶貝吧。”柳平良毫不掩飾眼中的貪婪,放肆地打量着樊珞,彷彿他正看着的是一塊死物。
“周兄,你走吧,記得我們講好的條件,有多少人我已經記下了。”樊珞無視柳平良的挑釁,對周永說,“你在這裡礙手礙腳,怕是妨礙了你師弟的發揮。”
“沒錯,師兄便先回去吧,我這就傳音告訴師尊,是我想獨佔功勞。”先前看到樊珞與周永對招,他已經看出了樊珞對修羅的控制還不算很好,即使兩柄劍動作之間的流暢也受到了影響,怕是修爲所限,沒辦法發揮此修羅的真正強大。
將樊珞的劣勢看得清清楚楚的柳平良自信能夠迅速取得上風,自然也不想周永在場礙事。他原本實力在沅峰學院是很排的上號的,卻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出現在學院大比的名單上,想要獲得進入神凰遺蹟的資格,也只有搶。
並且他和丁雯不同,他的行爲得到了導師的支持,甚至連早他幾年入門的周永在走下比武臺以後,也得爲他所用,成爲他前進路上的墊腳石,光是這點,就夠他得意好一會兒了。
樊珞卻不按常理出牌:“既然如此,我便不客氣了。”話音未落,他虛空一抓,一個巨大的爪影出現在柳平良面前。
方纔柳平良從旁觀戰那麼長時間,怕是修羅的缺點早已被他看透,這才主動現身挑釁。這種人樊珞不知見過多少,當然不會繼續在他面前使用同樣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