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淵源?!”君謙的好奇心瞬間便被勾起來了。
“你還記得,最後,那名男子說的話?”君狂挑眉,睨了他一眼。
君謙恍然大悟:“是說誰要來了?”
“當年,羽族神凰受強迫結下靈胎,找來的就是強迫她結下靈胎的冥鳳。”君狂說,“自古羽族便沒見過兩王並立,一時間族內混亂,冥鳳就是趁這個機會,利用族中德高望重的長老孔雀做要挾,逼神凰結的靈胎。”頓了頓,他又說,“最終,孔雀還是身首異處,神凰傷心離去,帶走族中大半年輕人物。”
“……是說這個時間點,正是那個渣男追來的時候?!”君謙挑了挑眉。
君狂微微頷首:“不錯。”意識到被他攬在懷裡的小蘿莉動了動,他垂眸輕聲問,“回神了?”
“回了。”秦筱微皺着眉,似乎心裡並不怎麼舒坦。
“你對生靈殿很熟悉?”君狂當然不會放過詢問的機會。秦筱異常的舉動,引起了他的注意。
“不。”秦筱很堅決地否認。
“那是對白骨王座?”
“也不是。”斬釘截鐵的回答。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能夠吸引你到這個地步。”君狂無奈地聳了聳肩。
倒是君謙趁此機會打量了一番裝着凰血的玉瓶:“是這瓶塞對嗎?”
玉瓶年代已久,大概早先還是純淨的玉色,經年之後被凰血浸染,凰血滲透玉色當中,纔有瞭如今血一般的色澤。而瓶塞,顏色一如瓶身,也是紅色,又因爲重重封印,幾乎將其完全掩蓋,加上縫隙當中的落塵,因此君狂纔沒有發現,瓶塞材質似曾相識。
“凰血是想暗示我們,扒開瓶塞?!”君狂略顯驚訝,微眯着眼打量着玉瓶,“是的話,你動一下;不是,動兩下。”
正說着,君狂感覺到掌心一痛。有一條微弱的紅線從瓶塞處伸出來,已經扎進他手中。
“真霸道,竟然連你那刀槍不入的硬皮都隨便扎穿了,就憑這麼一條細線。”君謙好奇地想伸手觸摸紅線,隔了有半尺遠,就被狠狠彈開,一條傷口橫貫四根手指,深可見骨。
秦筱倒抽一口涼氣,一步跨過去,拿出傷藥立即給君謙塗抹,傷口卻沒有如以往般癒合,反而血流的更兇了。
君謙早已疼得齜牙咧嘴,連連給君狂遞眼色,讓他想想辦法。
“您老……能原諒我們的莽撞嗎?”君狂用盡可能誠懇的語氣說,“這位是我的兄弟,本無意衝撞,只是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嘶……”他不開口還好,能夠感覺到凰血與他體內的大道溝通的痕跡,這一開口,凰血彷彿抗議一般,讓他整條手臂的筋絡都微疼起來。
“君上!先拆封條!”見君狂臉色發青,秦筱急得直跺腳,但君謙也傷者,她又轉不開。
“得了。你還是先關心你小哥吧。”君狂擡手,將象徵着界碑分身的戒指靠近封條。老舊的封條層層剝落,露出瓶蓋的真貌。
果然跟生靈殿當中鑲嵌的寶石同一材質。
不等他拔開瓶塞,瓶蓋上邊不斷有血氣浮出,最終在瓶蓋上方凝聚成一個巴掌大的神凰虛影,尾部還與瓶內相連。
“蠢!”一道低沉的女聲在耳邊炸響,似遠似近、似真實又似虛無。
“老……老祖……”君狂無奈地垂下頭。神凰和無殤大帝有那麼一腿,他權衡之下,決定用這個不遠不近的稱謂。
“君無殤還好嗎?”
“他老人家還好,只是這麼多年,從來都只跟我師尊一起生活,深居簡出避人耳目。”君狂如實回答。他承認,有點誇張的成分,但並沒有添油加醋。
“你……是我的後人。”
“神凰後裔?”君謙和秦筱同時震驚地擡起頭,猛地看向君狂。這件事,君狂自始至終沒有對他們提起過。
君謙給秦筱遞了個眼色:“真的假的?他是不是自己都不知道?”
秦筱甩了甩頭。‘君謙哥哥,傳音啊!你手不疼了麼?’
人都說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這君謙手上還流着血呢,嘴上就開始沒個把風的。知道神凰惹不起,就算是一滴凰血也能碾得他血肉模糊,還敢胡亂開口。
光這悍不畏死的精神,君狂也是佩服了。
“老祖……能不能先讓他的手……”他試探着跟神凰溝通。先不說他身上到底有沒有神凰血脈,他究竟是不是要多一個神凰後裔的稱號,君謙這傷真心挺重,萬一留下後遺症……
巴掌大的神凰一昂頭:“他廢血太多,定期放點,有好處。”
好肝!
君狂默默地在心裡豎起拇指,看了君謙一眼。
君謙立即瞪了回來,似乎是看透了這調侃的意思。
“想說什麼就說,在我面前眉來眼去的,何必呢?”神凰撲打着翅膀,幻化出一雙利爪,降落在瓶塞上。
“那我說了——”君狂微眯着眼,笑看着君謙,“就是想問問,這小子是每個月都需要放一點血嗎?”
“每個月,也可以,不過最好分幾天放,別一次性失血太多。”
“瞭解!”君狂饒有趣味地看了一眼君謙的傷口,“挺清楚了?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
“你以爲這是……”君謙話說了一半,見秦筱似懂非懂地盯着他的臉,撇了撇嘴。到嘴邊的話,無奈只能吞回去。
當中說出來,未免有失風度,這個槽點還是心照不宣的好。
“那麼,言歸正傳。”君狂輕咳一聲,“您老既然很早就可以出來,爲什麼上次我來的時候,您沒有什麼表示呢?”
明明他把神凰精血轉移過來,也就那麼點兒時間的事。
神凰收了翅膀,開始梳理羽毛:“凡事總要講究個時機,先前時機不對。”
“老祖。”秦筱咬了咬下脣,對着神凰行了個福禮,“小女秦筱,是狂帝配偶,這位君謙乃是君上兄弟,還請老祖高擡貴手,別跟君謙哥哥計較。”
說話間,君謙的血已經流了一灘,她本不敢開口打擾,又生怕神凰和君狂說話,把這個傷員給遺忘了,這才下定決心問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