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跡凝結成冰,連同沾染在衆多靈器表面的那些一同冰結。
君狂將冰打碎,取出靈器堆做一堆,又在秦筱的注視下將遺骨整理出來,最後纔將所有冰砸碎,另外堆了一堆。
“好了。”他對秦筱點了點頭,“用三個納晶,專門把這些裝起來。”
“那些碎冰也要?”秦筱挑眉,似乎有點明白君狂想做什麼了,“這是要帶出去,交給鬱韶森林接引人的嗎?”
君狂微微頷首:“靈器可以算我們的斬獲,但這都是些下等靈器,只能算是一種意外的收穫,並不能完全充作斬獲;歷練講究的就是有所努力纔有所收穫,送上門的運氣固然是好,但接引人的判斷受實力和努力程度的影響更多,而我們拼回來的纔算真正的斬獲。”
他言下之意,這都是寫錦上添花的東西,但鬱韶森林接引人在公佈成績的時候,會剔除運氣成分,因此雖然斬獲頗多,但這些靈器看得出已經價值不大,在評定的時候反而佔比不大。
“也是……”秦筱點了點頭。衆人也表示贊同,紛紛點頭示意。
唯有君謙,若有所思地看着君狂。
“小小留在外面,裡面應該沒什麼危險,你們先進去吧。”君狂對衆人說,“等我洗掉了身體上這些東西,就去找你們。先說好:有好東西,可別忘了我這個功臣,趁我沒到就直接瓜分了。”
“放心吧,少不了你的。”樊珞輕笑一聲,招呼衆人一起進門。
三靈獸想留下等着秦筱,卻被青煞虯全都趕進房間,熾焰獅虎獸根本就不在乎君謙這個主人有沒有進去,它反正對立面的東西好奇得緊,跟着衆人便進去了。
原地就留下兄妹三人,君謙擡手佈下隔音的禁制,對君狂說:“我現在是真挺佩服你了。”
“怎麼?”君狂挑眉,睨了他一眼。
“君上的膽識確實讓人佩服。”秦筱仔細翻找着需要的靈符,“不過,我看倒有點仗着自己強,有恃無恐的感覺。”
“有嗎?”君狂聳了聳肩,垂眸看了一眼秦筱手裡的靈符,“水色那張,清淨符。”
君謙扯了扯嘴角,對秦筱說:“你是沒看明白,他剛纔究竟打的什麼主意才把東西都裝起來。”頓了頓他又說,“首先,把遺骨帶出去,如果碰巧有世家或者宗門看好的人才,相當於對方欠了我們一個小人情,以後遇到事情不至於偏幫我們,但到底不會落井下石;其次,幫接引人找到一些在鬱韶森林失蹤的人,也算幫了接引人的忙,將有毒的水交給接引人,也是讓接引人自己判斷。”
“……原來如此!”秦筱恍然大悟。
她之所以察覺到一絲違和感,大概就只在這裡:君狂看似在做沒意義的事,好像撿垃圾一樣,實則已經物盡其用,在看到這些東西的第一眼,怕是就已經決定這些東西的去留。
妄她跟君狂學了好幾年,到底是隻學了個皮毛。出謀劃策不成問題,哪怕是國策她都有自信,但到了這些關乎細節人際的時候,她卻做不到物盡其用。
做不到,等於無用……
她抿着脣,皺了皺鼻子,取出清淨符,爲君狂清潔身體。
身上的污跡洗淨,君狂一臉清爽:“我們也快點進去吧。搞不好那個房間裡面,有挺不得了的東西。”
“真麻煩。你沒辦法傳音,搞得我們說個悄悄話,都要用禁制。”君謙微皺着眉,一臉不耐。
“不用也好。”君狂笑了,“我們用了,一定會有微弱的波動,這樣讓別人知道我們在相互傳音私下議論,反而不好。”
“也對。”君謙揮手撤去禁制,“我們趕快進去,別讓他們捷足先登,把好東西都拿走了。”
聞言,君狂心情更好了:“你個小氣鬼。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橫豎東西是要全部拿出來給接引人過目的,他們要是偷拿到時候饒不了他們!”
“你們不要太過分,什麼叫偷拿。”樊珞隨口抱怨一句。
見衆人都圍在一個石桌旁,君狂也走了過去:“你們在幹嘛?”
君謙努了努嘴,也跟了上去,嘴裡還小聲嘀咕着:“還不都是多虧我的豬腳光環……”
“君謙哥哥……”
君謙用餘光掃了一眼,見秦筱在給他遞眼色,搖頭示意他要挑着說。他只能無奈地點點頭,畢竟秦筱說得沒錯,北門的人雖然算是混熟了,但到底跟家人不同。
經過苗末和雷聿身邊的時候,君狂着意看了一眼,發現雷聿已經基本清醒,只不過身上乏力。他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便向其他人走去。
“這是洞府核心吧?”他一眼就認出面前在空氣中沉浮的立方體。立方體上有好幾條線,縱橫交錯,將每個面都分成九個格子,看起來有點類似魔方,只是所有小格子都是同一個顏色。
樊珞點了點頭,指着這個巴掌大小的立方體說:“我們尋思着,畢竟是你打敗了守門的,我們才能進來。所以,得先讓你試試。”
聞言,青煞虯冷哼一聲,狠狠地瞪了樊珞一眼:“明明是你們都試過了,拿這東西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倒學會做好人了。”
“美人,你這眼神還真是勾人……”樊珞換上一副紈絝子弟的笑容,摺扇輕輕挑起青煞虯的下巴,“對我,有意思?”
“好笑!”青煞虯白了他一眼,閃身到君狂身後。
君狂無奈地笑了笑,見衆人似乎都不是很閒,轉而問一直盯着小立方體的青雲道人:“先生怎麼看?”
“我們進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這個東西,外面的東西就是從這裡汲取能量。方纔我們幾人試過,企圖煉化這個核心,但是似乎尋常的方法走不通。”青雲道人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而且不僅煉化,無論輸入多少玄力,它都毫無反應,雖然看得出來是吸收了,但很快便又散發掉,又不接受滴血認主,着實讓人摸不透底。”
“正好雷師弟還沒完全恢復,大家正好休息一下,我來看看這東西到底有什麼玄機。”君狂揚聲對衆人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