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爾法,艾爾法!”
有人在拍打他的臉。
‘活着的感覺真好。’他由衷感嘆着。
正如君謙所說,不會超過兩個。這次派來的本來只有一個人,但因爲另一個人很好奇,跟着也就來了,兩個人比一個人效率高一些,好歹在完全窒息之前搶着把人救下來了。
“人還活着,凍傷也不是很嚴重,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還是趁那羣人的增員來之前,趕緊趁亂撤退吧。”
“以少爺的做派,撤退絕對不是唯一的選擇。就算要撤退,那也要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
“我看還是算了吧,畢竟我們已經用噴火槍把周圍差不多都燒乾淨了。他們的車和營帳都已經完蛋,你還怕他們翻出什麼花兒來麼?”
“不過我們這麼一鬧騰,他們肯定就知道我們的存在了,也更肯定要找的人就在這裡,所以肯定還會有增援趕來。這種情況,就算請示少爺,少爺也會說盡可能讓他們吃不了兜着走。”
“就算你這麼說,但噴火槍的燃料已經用完了,再繼續用下去,咱們的車也別指望能開回去了,我可不想揹着一個傷員走。”
“喂!哥們兒,你身上有沒有什麼資源,能讓我們輕鬆給敵人留下一份大禮的?”
替身心想,我哪兒能有啊,但當他想開口說話的時候,被撲面而來的熱浪逼得一口氣噎住了,差點沒真的玩球,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呼吸。
“不好意思,爲了讓你能夠安全撤離,我們只有出此下策。”
“玩過了而已,別以爲我們只有這點本事。現在我們要冒犯你一下,把你身上有用的東西都拿出來。如果你是記仇的人,回頭我一定會加倍補給你的,還請你見諒。”
兩人明知道替身的嗓子被熱浪薰了,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只能乾瞪眼,他們在替身要砍人的目光下把他身上有用的東西全撿走了,當然也包括先前他沒捨得一次用掉的雷管。
這些雷管,是君謙特意交代他要留下傍身的,卻沒想到最終成了夥伴手裡的利器。
他也沒什麼可抱怨的,畢竟如果沒有這兩個人,他怕是要死在冰庫裡。
另一人說要出去看看確保退路,不多時他便回來,告知兩人,外面已經是一片火海,甚至有的建築物也被引燃了,火勢有點失控。
“我就說不要做太過吧,現在這情況怎麼辦?我們自己都出不去,放火燒敵人能把自己困中間,咱倆很快也要成名人了。”
“少廢話,這事又不是我一個人乾的,輪不着你來埋汰我。”
經過幾分鐘的休養,替身灌下一大瓶水之後,終於覺得嗓子裡面沒有火灼一般的感覺了,精神和體力也恢復力不少。
他剝了兩塊糖丟進嘴裡嚼着:“你們打算怎麼出去?”
“出不去的,這情況,遲早要燒到這建築物裡面來,現在外面風助火勢,不是一般的猛,我們要衝過去基本不太可能。”
“好像沒什麼可以躲的地方了,我看電力也沒希望恢復了,我們只能往樓上的房間裡躲。”
“不行,煙是往高處走的,這樣我們一樣逃不掉。”
“那就只能祈禱,外面下一場大雨,把這些都澆滅吧。”
事實上,他們根本就沒有寄希望於天氣,而是在絞盡腦汁,想一個能活下去的辦法。
“我看,咱們還是隻能衝出去,不然恐怕等火燒上來,想受點灼傷離開更不可能了。”
“但是,這樣真的行嗎?恐怕還沒走到頭,我們的腿就燒得只剩下焦炭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們到底應該怎麼辦呢……”
替身聽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討論,他緩緩地喝着礦泉水,用目光向兩人示意還有不少水。
“有水也沒有棉被,更何況這還是從地面起的火,恐怕有棉被也無濟於事……”
“這麼多水有沒有桶?說不定能澆出一條路來!”
這兩人的思想越來越天馬行空,倒是讓人有點招架不來了。替身無奈地看着兩人,心想自己如果不是一說話就嗓子疼,早就開噴了。
“把我的雷管給我,用雷管可以炸出一條路來。”他說。
這也是無奈之舉,不然他真的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憑這兩人的腦子,恐怕根本想不出更好的策略。
或者說,這兩個人根本就是在享受危機感,一點兒想要輕鬆脫險的意思都沒有,實在不靠譜。
“就這麼辦吧,我們儘快離開。”他又說。
兩人相互交換了幾次眼色,最終說話中氣很足的那個人妥協了,並且表示很願意嘗試他說的辦法,但是還需要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他問。
“不能讓雷管這麼浪費了,看還有什麼物資沒有燒乾淨的,就炸那裡。”
“對,看有敵人來了,就丟他們一個,雖然炸不死人,但也絕對會讓他們很不好受。”
“受傷最好了,敢靠近我們營造的這一片火海,就要有喪命的覺悟。”
兩人眼中閃過意思嗜血的興奮,很快就被其他情緒粉飾,但替身可以肯定自己沒有看錯,他確實看到這樣的光。
“那麼,執行就交給你們了,我身上的傷實在很難受,沒有閒心去操心這事。”
“好吧,這事就交給我們,你就放心休息吧。”中氣十足的男人對另一個人說,“把他背起來,你不懂雷管,我來。”
“你來就你來,我回去以後也好好學習,以後不靠你也能混的風生水起。”
“得了吧,這次要不是我來了,還帶了噴火槍,還不知道你要被多少人圍攻呢,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重量,隨便就想往敵營闖。”
“我沒有好吧!什麼叫沒掂量掂量啊?我也是看人在冰庫好長時間了,冰庫又斷電這麼長時間,一個不小心人就交代在裡面了好不好!”
這話倒是說得有道理,真讓人反駁不起來。
如果他們沒有冒險放火衝進來,不出一個小時,替身恐怕就要死於窒息。
瀕臨死亡的恐懼,不至於給他留下畢生難以磨滅的陰影,卻也會讓他更加惜命,往後行事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