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謙坐上保鏢的車回去,讓保鏢也把他的車開回去。
他卻想不到,隔天他睡到自然醒,想開車出去的時候,剛走進車庫就被人用刀頂着脖子退了出來。
“你是什麼人,怎麼混進來的?”君謙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心想難不成真的是他制定的安保策略不行嗎?
“你不用管我是什麼人,我只是來向你索命的!”
君謙聞言,嗤笑一聲:“向我索命,誰的命?”
“昨天晚上,你明明可以放過我弟弟,卻由着手下人對他施加暴行,今天早上屍體就丟在我家門口,你說我找你幹嘛!”
“他難道不是罪有應得嗎?”君謙挑了挑眉,冷哼一聲,“他殺人的是難道就沒想過可能也會被人殺掉嗎?”這雙重標準也是夠可以的。
“他纔不是罪有應得,他只是討厭富人!我們把你囚禁起來,讓你家裡給贖金,充其量也就是問你要點錢再打你一頓,他是很有原則的人,殺人我弟弟不會做的。”
君謙臉上看不出悲喜,實際上踹在褲兜裡的手已經在使用快捷撥號了,相信他的親信們在聽見電話響的同時就會調取監控,查到他的動向。
又僵持了幾分鐘,對方明顯精神狀態不是很好,因此長時間的時間緊繃狀態消耗了他很多精力,以至於只是站着都搖搖欲墜。
然,君謙心心念唸的增員卻一個都沒有來,趁着對方不注意,他又撥了一次號,卻發現根本打不出去。
‘怎麼會沒信號?!’他第一時間就想到,附近一定有信號屏蔽器。只要沒跑出屏蔽範圍,他有多少電子器件都沒辦法用上。
不過,保鏢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只要他弄出大一點的聲音,保鏢一定會注意到的。
在僵持過程中,對方又是幾次激動,最後連一隻擡着的手臂都酸澀無比,好比灌鉛了一樣。
他勉強擡着,將刀舉在君謙面前,手卻抖個不停。
“你最好拿穩一點,不然我覺得你傷了我會死得很慘!就算我不追究,相信你的生活也不會比現在更好。”君謙嗤笑一聲,撥開面前抖動不停的刀,“這不適合你,我有能讓你發揮特長的東西,你要看嗎?”
“你!”
這人已經被君謙氣到不行,幾乎渾身都在顫抖,他狠狠地瞪着君謙,光是一雙眼睛,淬了毒一般的目光,就將深仇大恨四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
如果不是兜兜轉轉之間,發現接觸到的人幾乎都有着聯繫,他還真不想搭理這人。
“你的兄弟死了,但那不是我的決定,而是因爲死去保鏢的家人不肯原諒他。無論是走法律程序,還是直接一命抵命,我覺得都不爲過。”君謙不着痕跡地退了半步,“你有沒有想過,你爲他報仇,他想看着你也來送死嗎?”
“誰說我是送死?”
“你不是?”君謙哂笑,用下巴示意他往房頂上看。
房頂上有他事先放好的玻璃碴,目的是在必要的時候幫自己一把。
“你看到了沒有,那些閃光的位置,全都是大狙的瞄準鏡,如果你剛纔輕舉妄動,一定會被爆頭。”君謙極力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逼真一些,“不過你根本沒有殺人的資質,所以恭喜你,不用英年早逝了。”
說話間,君謙實際上已經退了兩三步,基本上退出了攻擊範圍,他見那人開始擡頭觀察,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於是拔腿就跑。
那人反應過來,慌忙撿起刀,追了上去。
只不過,君謙的體力比他好太多了,不一會兒兩人之間就拉開了距離。
一邊跑,君謙一邊看手機是否有信號,跑出很遠才跑出了屏蔽範圍。這時候,君謙也覺得自己有點累了,從自動販賣機上買了瓶水,全當是自己做運動了。
‘真晦氣,昨天差點被綁,今天又差點被捅,我都低得罪什麼人了!’君謙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他知道因爲秦筱甦醒在即,基本上已經恢復了意識,某些人已經坐不住了,開始蠢蠢欲動,他又怎麼會讓他們得逞呢?
他熟門熟路地輸入一串號碼,撥了出去:“網已經撒下去了,什麼時候可以收?”
“看情況。”對面是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你一定要沉住氣,保護好自己。千萬不要……”
“老爺子,您不要自責,當年的事我還在查,雖然不能確定是同一夥人所爲,但也基本上圈定了一個範圍,相信不過多久狐狸尾巴就會完全暴露,到時候我們一定要抓住機會。”君謙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拿刀的竟然沒追上,不免要感嘆找人宰了他竟然還找個體力這麼差的。
昨天那個人似乎也沒多少經驗,但手上繭子看得出是習慣拿槍的,所以他纔會不留活口。
君謙在自己謹慎小心的時候,還不忘提醒紅綾一定要注意秦筱的安全。畢竟這幾天病房裡來來回回的人不少,就算再怎麼篩查都難保不會出錯,一旦出錯危及的可能就是老爺子唯一的親人的生命,沒了這唯一的親人,老爺子恐怕也就隨着走了。
至於君狂,已經被好好地藏到了地下醫院,有霍院長親自點親信照顧着,想必暴露的可能性很小。
而扮成君狂的替身也已經開始行動,目前已經吸引了不止一兩方勢力的關注,但因爲老爺子從沒主動關注過君狂這邊,反而那些勢力並不急着動手。
紅綾本來因爲霍九劍的事,這段時間心情不是很好,有的時候還會出現精神恍惚的情況。霍九劍這個很好地提醒了她,讓她從這種精神無法集中的狀態中徹底脫離出來。
她和霍九劍可以有很多接觸的機會,也可以就此成爲陌路人,但對老爺子的忠誠和感激,卻不是個人感情能取代的。
在情和義之間,紅綾選擇義。情她並沒有放棄,對於這個讓她的心有了一點鬆動的男人,她只希望兩人之間的關係能順其自然。
如果要她每天都蠻對霍九劍,她反而可能覺得尷尬。
正巧,霍九劍也說有事要忙,可能會離開幾天,紅綾就把這當做一個冷卻期,讓自己的頭腦好好冷靜一下。
在跟老爺子溝通之後,掛下電話沒幾分鐘,他找到一個隱蔽的地點,接了替身打來的電話。
“出什麼情況了?”君謙擔憂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