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防備,防備君狂的偷襲。這個人族修士已經在它心中留下了狡猾的印象,它不像暴露更多可以偷襲的柔軟之處,如非必要,絕對不會再睜開身體上的眼睛。
黑獄麒麟一低頭,碩大的兩隻角間有黑光涌動,君狂着意看了一眼,發現這竟是一道道黑色雷電。
同時,黑獄麒麟腳下浮現一個繁複的陣法,黑色雷電籠罩的區域從兩角之間擴散到一個球體,它就用黑色的雷電當做防禦,不想讓君狂近身。
君狂不着痕跡地皺了皺眉,心想這樣還真是拿黑獄麒麟沒什麼辦法,無奈之下,他只能退出一點距離,以防比黑色雷電波及。
他翻手取出一張黑色盾牌,稍加煉化,化作一柄回形標,扔向黑獄麒麟。
金色的回形標剛一靠近黑色雷電籠罩的區域,便被一大批黑色黑色雷電標記,成爲集中攻擊的目標。飛行過程中,黑色雷電不斷攻擊,最終匯聚成一股強大的雷光,將回形標整體籠罩其中,雷光過後再沒有回形標的蹤跡。
君狂眉頭皺了起來,很明顯地看懂回形標不斷遭遇黑色雷電攻擊,每一次攻擊都會留下一個細小的坑洞,但卻不足以對回形標產生影響,真正讓回形標招架不住的,還要數那一團碩大的黑色雷電,他眼見回形標在其中被蒸發乾淨,心裡不免生出警惕來。
金色鱗片乃是他身上褪下的龍鱗,雖然已經是蛻下的鱗片,但在祭煉過後,強度足以撼動同境界的強者,可在這雷網之中竟然被蒸發乾淨,足以證明黑獄麒麟這雷網的強大。
如今,雷電已經形成一個封鎖的區域,一旦有外物靠近便會遭遇攻擊,若是貿然靠近,想必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這點君狂可以肯定,可光憑遠程攻擊恐怕也佔不到什麼便宜。
而黑獄麒麟在被雷網保護起來以後,便也寸步未移動過。
看黑獄麒麟這陣勢,莫不是這就是它用來防禦的殺手鐗?
自從黑獄麒麟腳下的陣法浮現,黑獄麒麟便再也沒有動過一步,可想而知應當是陣法限制了它的移動。不過君狂看得出來,黑獄麒麟如今也是十分勉強,它身上有兩處被石精花之毒腐蝕,勉強控制着自己的身體不要失衡。
用這種戰術,確實很適合暫時防禦。
於此同時,君狂也意識到石精花的毒到底作用有限,雖說被腐蝕的血肉也會轉化成毒液,但到底已經被稀釋過,加上黑獄麒麟本身也在積極對付這兩個傷處,一時間竟然僵持住了,沒有再惡化。
‘也不知道它用這麼強大的防禦,究竟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君狂心下抱着僥倖,心想是不是離遠一點,無論如何都等都黑雷用盡了再說。
如此一人一獸僵持了足有一炷香時間,黑雷表面的涌動逐漸平靜下來。
可君狂不敢掉以輕心,打算上前稍微試探一下。
就在此時,一道雷光忽然出現在君狂面前,君狂嚇了一跳連忙閃開。
雷光落到地面,立即留下一片深坑,周圍的草木都被焚燒,只不過在草木燒盡之後火勢沒有蔓延。
君狂不斷打量着黑獄麒麟身邊的雷網,他清楚地記得,先前那到雷光,彷彿憑空出現一般,感覺不到絲毫氣息便突然出現在面前。這麼詭異的攻擊,讓他不得不回憶起左丘茂成驚人的遁術天賦,沒想到黑獄麒麟竟然將兩者結合起來,用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偷襲。
正想着,又一道雷光乍現,君狂心念一動便又退出好幾丈距離。
這一次,依舊沒有任何徵兆。
‘這樣下去,我不就又被動了麼?姑奶奶他們難道也沒發現什麼端倪,不然肯定會提醒我的。’君狂納悶地看着那個雷網,這一次他手中浮現一面面金色盾牌,將他護了個結實。
幾層盾牌的防護,雷光應當不會那麼容易穿透,他要藉着這一次攻擊,好生觀察。
第三道雷光不期而至,君狂依舊沒有看出什麼。
第四道、第五道……直到第八道雷光出現,君狂才似乎看懂了些什麼。
這雷光確實不是毫無徵兆地出現,他將黑獄麒麟連帶周身的雷網檢查了一遍,都沒有發現什麼貓膩,卻在最後關頭髮現了一些不同。黑獄麒麟體積很大,身體的陰影將一部分陣法遮蓋起來,而奧秘就在這一部分陣法當中。
整個形成雷網的大陣,其實是由裡外三層構成的,每一層陣都是獨立運行的,三個陣轉動的方向和速度都不通,最裡和最外兩個是逆時針方向的,中間一個是順時針方向的,三個陣法當中各有幾個彷彿指針一樣的東西,每隔一段時間便有兩個或者三個相合,而發動攻擊的契機也就在這個點上。
目前君狂觀察了幾次,都是遇到兩個相合的情況,想必三個相合出現也是遲早的事,那時候不知道會是怎樣的攻擊。
這還是頭一次發現魔獸可以使用陣法的,君狂覺得新奇的同時,也覺得十分棘手。
新奇是在這陣法雖然一旦成型無法再進行操控,覺得棘手的是,要一面計算攻擊的契機,一面考慮如何靠近,這也太難了。
先前他進行過試探,黑雷的攻擊十分強大,就算他冒險衝入雷陣,以他的身體強度恐怕也撐不了太長時間,如果此時黑獄麒麟發動攻擊,那就很麻煩了。他沒必要跟黑獄麒麟拼個兩敗俱傷,但究竟黑獄麒麟什麼時候能收了這些黑雷,他也算不準。
黑雷間歇性地對君狂進行攻擊,君狂也不敢離地面太近,能將黑雷打散的便將之打散,他一邊躲避一邊打散黑雷,心裡覺得很不舒服。
黑獄麒麟依舊站在原地,看得出站得挺勉強,但一時半會兒也不至於倒下,小空間經歷了幾次攻擊之後,君狂非常擔心隨時被黑雷的攻擊給打穿了,如今的情況確實對君狂一點兒都不好。
“姑奶奶,咱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對付的嗎?”君狂終於繃不住了,開始向界碑求助。
“你小子竟然被人家像遛狗一樣玩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姑奶奶帶着嫌棄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仔細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