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睡他的牀

電影講的是一個戰地記者和一個軍官的故事, 從軍官上了戰場,記者每天等待她回來之後屏幕面前的人就紅了眼眶。不一會眼淚就開始啪啪往下掉。

沈錚嚇了一大跳,猶豫幾秒將旁邊的紙盒推過去。

“謝謝……”莫伊抽噎着哽咽道。

沈錚看着她通紅的眼眶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都是假的。”

莫伊看着他, 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

沈錚感覺懷中一重, 不解的眼神低頭好端端就撲到自己懷裡的女孩, 不到片刻, 感覺胸前溼了大片。

他僵硬着身子一動不敢動,半響,才聽見他的聲音, “要不我把電影關了。”

莫伊拽着他的短袖,仰起頭, 啞着聲音說:“不要……我想看完……”

沈錚垂眼看了她好一會, 點頭默許。

那天晚上, 莫伊就那樣靠在他的懷裡一邊看一邊哭。

十點半,月明星稀, 窗外野狗亂吼,小白爬到窗戶上對着外面叫了一聲。世界頓時清淨下來。

沈錚沒有懷疑,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懷中的女孩身上。

“喵~”

沈錚一個眼神過去,它立馬低下頭趴在地上。

他看了眼外面,夏日的夜, 有月光照在馬路上, 整個世界像是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最終還是將她抱到自己牀上。

大概是哭的太厲害了, 兩邊的短髮沾了淚水遮擋了半張臉。

他伸出手, 半空中又收回, 轉身帶着貓離開了。

門關上,房間陷入一片寧靜。

莫伊睜開眼睛, 看了眼漆黑的天花板,翻了個身,找好位置,閉上眼睛睡過去。

咚咚咚的聲音傳來,由遠及近,突然停下。莫伊擡頭就見沈錚站在樓梯口,臉上帶着一絲未醒的睡意。她舉起手打招呼,“早!”

沈錚垂眸,走過來拉開椅子坐下,“你怎麼還沒回去。”

莫伊一點都不介意他的冷言,笑着道:“等你吃早飯。”

沈錚剛喝了口粥,差點沒噎着。

莫伊趕忙給他倒了杯水,“怎麼這樣不小心。”

外頭似乎有人在喊她的名字,莫伊擡頭應了一聲打開門跑出去。過了一會又跑回來,“沈錚,我回去了。下次再來你家玩!”

打完招呼一溜風的又跑了。

他看向旁邊只動了半碗的小米粥,眉頭微皺。

“伊丫頭回去了?”

沈錚應了聲,低頭繼續吃早飯。

李奶奶坐下來,“這丫頭,東西還沒帶回去。小錚,你待會拿過去給人家。”

他看了眼桌上墨綠色玩偶發夾,“好。”

李奶奶覺得自家孫子似乎還挺好說話。

莫伊在廚房幫莫母整理帶回來的禮物,好幾箱海鮮。她正玩着螃蟹,門鈴聲響起。

莫母走出去,過了一分鐘回來了。

“媽,是誰啊!”

“李奶奶的孫子,來還你髮夾的。你說說你,整天冒冒失失……”

莫伊趕緊一把奪過自己的髮夾往頭髮隨便一別,“他人呢!”

話題被打斷,莫母意猶未盡的停住。“回去了。”又問:“你昨晚在李奶奶家吃的?”

莫伊不知死活說:“早上也是。”

莫母敲了她一個板栗,“還有臉說!”轉身拿了一個箱子給她,“把這半箱海鮮送過去。”

莫伊哦了聲,顛顛的出門了。

沈錚剛進廚房喝了口水,門鈴就響起來,他動作一頓,放下碗,轉身去開門。

“快快!接一下。”

沈錚還沒反應夠來手上就多了一個沉重的箱子。

莫伊甩了甩手,仰起臉笑,“我媽說謝謝你們讓我蹭了兩頓飯,給你們送點海鮮。”說完拍了拍手,“任務完成,我要回去了!”

她低頭,“小可愛,再見!”

沈錚抱着沉的要命的箱子轉身進門,將海鮮直接放進大冰箱冷藏。

沈錚是八月份來的,九月份開學。

海鮮吃完的時候,莫伊算算日子,差不多也就開學了。

每次睡完覺醒來都是一身的汗,莫伊此時格外想念學校的游泳館。衝了個澡,穿好衣服下樓吃早飯。

這麼熱的天氣,清粥小菜倒是合胃口。她一連吃了兩碗推開門踩着拖鞋就往對面走。

“喵~”

莫伊擡頭,“小可愛!”

“小白!下來。”一道壓低的聲音從房間傳出。

“沈錚!”莫伊對着樓上喊。

過了會,一個人影從窗戶探出來,短短的碎髮貼在額頭,隨着他的動作晃動。莫伊和他打招呼,“早啊!”

“早!”扭頭一把將貓抱了下去。

過了會,莫伊聽到下樓的腳步聲,門打開。沈錚看了她一眼轉身繼續往回走。

莫伊彎腰抱起白貓跟在他後頭,“再過一個禮拜就要開學了,你緊張嗎?”

沈錚沒有回她,她自己先笑了。“不用擔心,我學習很厲害的,有我罩着你!等等……你學文還是學理?”

走在前面的男生回頭,“學理。”

“真的!我也學理!到時候咱們一起做作業!”她等了一會,對方沒有反駁,她就當是默認。

“李奶奶出去了嗎?”

沈錚點頭,瞥了她一眼,“別想看碟!”

莫伊沒好氣瞪他。死鴨子嘴硬,“誰說我想看碟了,我過來看書不行嗎!”

他似乎笑了一下,“那最好!”

莫伊小聲嘟囔了一句,“小氣鬼!”

或許是這周圍同齡的孩子就他們兩個,莫伊總是過來串門,漸漸的兩人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我記得你有件白色的字母Z短袖來着,怎麼不見你穿?”

沈錚打開門讓她進去,“你不會想聽的。”

“嗯?”

他嘴角微揚,“上次有個愛哭鬼把一堆鼻涕眼淚甩在上面,我有潔癖。”

莫伊:……被人嫌棄了。

“真可惜,你穿起來還挺好看的。”她隨口一說,扭頭去書架上找書,隨手拿了本全英文的小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