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邁步走到管亥身前,關切的問道“渠帥,你的傷勢恢復的怎麼樣了?”
雖然做了張角的親傳弟子,但無論資歷還是年紀,楊凡都是小字輩,遠不如管亥這些人深受張角器重。
管亥瞪着牛眼珠,盯着楊凡瞅了幾眼,大聲笑道“沒想到,你小子竟有這樣的機緣,能拜天公爲師,哈哈哈,不錯,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管亥把手搭在楊凡的背上,楊凡趁機,打開了系統,剛要幫他治療,好傢伙,嚇了楊凡一大跳。
【由於管亥是漢末名將,加上傷勢非常嚴重,治療所需軍功500點!】
之前牛二斷了一條胳膊,也沒花這麼多軍功,看來這名將和普通人的差距就是不一樣。
管亥可不是一般人,武力87,能在關公面前走上幾十回合,絕非等閒之輩,在他身上投資,拉近關係,楊凡覺得還是非常值得的。
點完之後,楊凡的軍功還剩下1300點。
隨着隊伍愈發壯大,自然而然,殺敵的數量越來越多,獲取軍功也變得更加容易。
一番歡宴之後,大家還要忙於守城,陸陸續續的都離開了,楊凡鼓起勇氣,主動留了下來。
張寧看了他一眼,不冷不熱的問道“你還有事嗎?”
楊凡一臉擔憂的看向張角,猶豫了一會,開口道:“天公,波纔將軍連戰連勝,揚我軍威,我非常敬重他,可我擔心……”
“你擔心什麼?”
“長社我去過,周圍密林多山,地方並不是很開闊,我義軍一二十萬兄弟,若是駐紮不開,難免會移兵到山上,倘若…敵人縱火,後果不堪設想。”
別說長社,連故鄉黎陽,楊凡也不是很熟悉,因爲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便已經在義軍的隊伍裡了。
說去過長社,不過是爲了增加說服力,何況黎陽距離長社並不是很遠。
張角詫異的問道“你是說……波纔會把隊伍駐紮在山上?”
楊凡點點頭:“這不難理解,自從我加入義軍的隊伍,凡是路上遇到山林,隊伍必然會就近駐紮。現在已快進入五月,天已轉暖,那麼多的義軍,一來營帳不足,二來山下不如山上蔭涼,他們極有可能會依草結營,不可不防啊,天公!”
張角半信半疑,說道:“那皇甫嵩已經被困在了城中,若真被你言中,隊伍駐紮在山坡上,那皇甫嵩也很難出城縱火。”
楊凡表情嚴肅的說:“事有一萬,萬里有一,潁川關乎全局,不容有失,那皇甫嵩乃將門之後,極善於用兵,若被他抓住機會,悔之晚矣。”
“父親,不如派人火速前往潁川,提醒一下波才,讓他多加謹慎,不可大意。”見楊凡說的煞有其事,張寧也有些擔心。
張角點點頭“好吧,我這就派人過去。”
雖然張角不相信事情會發展到那一步,但派人提醒一下波才,也費不了多大事。
接下來這段日子,楊凡積極整軍訓練,隊伍很快再次擴編到2000人,一有閒暇,楊凡就去道場,看張角如何用符水救人。
看歸看,他絕不會跟張角一樣,假的終究是假的,符水裡面明顯摻了香灰。
之所以看,是爲了日後自己用符水救人的時候,變得名正言順,合情合理。
十幾日之後,時間已進入了五月,噩耗突然傳來,皇甫嵩一把火燒的波才慘敗而逃,義軍死傷十餘萬,波才暫時下落不明。
楊凡正在城牆上巡視,突然,何光急匆匆的跑來了“楊凡,將軍喚你,讓你速速去見他。”
見何光面帶急色,楊凡的心裡便有一絲不安,忙跟着去見了張樑,張樑臉色鐵青,正氣的捶胸頓足,破口大罵“皇甫嵩,你可別落在我的手裡,不然我一定把你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難道說?”
楊凡猛然一驚,果然,張樑見他來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小子還真是烏鴉嘴,被你說中了,皇甫嵩一把火燒死了我十幾萬兄弟,走吧,隨我去見天公!”
楊凡一路沉默着,一句話也沒說。
進了大殿,管亥、伍德旭、周倉都在,張角面無血血,表情陰沉到了極點。
見到楊凡,張角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心如刀攪一般難受。
張角痛心疾首的說:“波才啊波才,竟然不聽勸阻,執意把隊伍駐紮在山坡密林之中,害得十幾萬將士……葬身火海,氣殺我也……”
張角越說越氣,情緒變得非常激動,突然,他臟腑一陣猛烈的翻攪,當着衆人的面,仰面吐了一大口血。
這口鮮血彷彿一下子抽空了張角身上所有的氣力,張角臉色蒼白,身子直挺挺的往後倒了下去。
可把大夥嚇壞了,張寧哭喊着,一把扶住了張角“父親,父親……”
“大哥!”
“天公!”
衆人頓時亂成一團,紛紛圍攏在張角的身邊,捶打前胸,好言勸慰“天公,不要過於悲痛,還望保重身體。”
人太多,楊凡根本擠不過去,只得遠遠的站在一旁。
他心裡也沉甸甸的,渾身不是滋味,這可不僅僅是輸了一場那麼簡單,義軍三路人馬成包圍之勢給洛陽造成史無前例的壓力,就像紮緊的口袋一樣,讓漢廷慌亂至極,可現在形勢卻變了。
波才一場慘敗,等於讓包圍圈徹底開了一個大口子,即便張角和張曼成能夠取得進展,對京師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壓力。
現在的義軍,就像折翅的雄鷹,對朝廷的威脅一下子被削弱了大半。
過了許久,張角緩緩醒來,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楊凡,你留下。”
“弟子遵命!”
楊凡答應着,向前走近了幾步。
不一會,人都離開了,大殿裡一下子變得空蕩了許多,只剩下張寧和楊凡。
“楊凡,近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