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依依不捨的離開女人的肚皮,晃悠悠的披上衣服下了牀,剛把門打開,李儒便一個健步衝了進來,正撞在董卓肥大的身軀上,兩人登時哎呦一聲,同時摔在了地上。
“罪過!主公,你沒摔着吧?”
李儒嚇了一跳,想伸手把董卓扶起來,累的舌頭都吐了出來,纔好不容易把董卓弄起來。
董卓體大身沉,體重少說也有三百多斤,那可不是鬧着玩的。
李儒一臉急迫的說:“主公!大事不好了,剛剛傳來消息,潼關失守了。”
董卓瞪大了眼睛:“什麼?你說什麼?”
李儒顫抖着手重複道:“潼關失守了,沒想到楊凡竟然在潼關提前藏了數百名敢死隊,昨夜楊凡帶兵突然偷襲潼關,董越不幸陣亡,現在我們已經回不去關中了。”
“什麼?這…這……這可如何是好啊?”董卓登時傻了眼。
李儒擦了擦額頭上的虛汗,無奈的嘆了口氣,“主公!我們必須馬上返回洛陽,潼關失守,弘農無險可守,一旦楊凡和盟軍左右夾攻,我等腹背受敵,後果不堪設想。”
董卓越想越害怕,弘農被潼關和函谷關夾在中間,雖說函谷關還控制在董卓的手裡,可董卓心裡一點底氣都沒有。
袁紹那些人不論誰越過孟津、虎牢關、還是汜水關,馬上就能兵進洛陽,一旦他們得知董卓被擋在了潼關之外,必然會帶兵殺向函谷關,到那時,等待董卓的將會是末日降臨。
想指望再把潼關奪過來,董卓也沒有把握,西涼兵多是騎兵,擅長野外衝鋒,攻城奪關卻很難發揮出優勢。
“主公!時間緊迫,還望速速定奪。”李儒一再催促。
董卓不甘心的往潼關的方向看了一眼,無力的擺了擺手:“傳令三軍,馬上掉頭,回洛陽!”
洛陽外有八關險隘可以依仗,再說洛陽定都多年,城高牆厚,敵人很難攻破,退守洛陽絕對比繼續留在弘農要明智的多。
董卓馬上掉頭,不僅下面的士兵茫然不知所措,那些被迫遷移的文武官員也是一頭霧水。
一邊趕路,董卓一邊派人給樊稠等人送信,讓他們務必守住各處隘口,絕不能讓盟軍越過。
…………
“報——啓稟主公,東門外有人求見。”
楊凡正在跟賈詡商議軍情,草根大步走了進來。
楊凡擡頭問道:“是何人?”
“來人只說是黃巾故人。”草根如實回報。
“黃巾故人?”楊凡唸叨了一遍,懷着疑惑帶人趕往東門。
城門外來了兩匹馬,馬上坐着兩個三十左右的壯漢,一個四方大臉,滿臉絡腮鬍須,臉上有兩道左右交叉的傷疤,另外一個眉目清秀,英姿挺拔,兩人的武器也跟常人不一樣,一個拿着熟銅棍,一個拿着長槊。
“你二人是?”楊凡毫無印象,端詳良久,覺得愈發奇怪。
明明自己不認識,這兩人卻說是自己的故人。
絡腮鬍哈哈一笑,“楊凡!你不認識我們,我們可對你一點都不陌生,在下波才!”
另一人笑道:“在下孫夏!”
“啊!?”
楊凡驚得目瞪口呆,這兩人他可是如雷貫耳。
波才曾經坐鎮潁川,獨自統帥二十萬大軍,從正面擊敗了皇甫嵩和朱儁,如果不是被皇甫嵩放了一把火,說不定波才早就殺到洛陽去了。
長社兵敗之後,波才生死不知,下落不明。
另一人孫夏也非等閒之輩,張曼成之後,宛城的黃巾統帥是趙弘,趙弘之後是韓忠,韓忠投降了漢軍,將士們一起推舉孫夏做了統帥,後來孫夏帶兵撤到精山,遭遇漢軍的圍攻,一場慘敗,孫夏也沒了音信。
楊凡還以爲這兩人都死了呢,沒想到竟然活生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
“快!裡面請!”
楊凡欣喜不已,急忙邁步上前,一手拉着一個,把兩人讓進了潼關。
來的時候,波才兩人心裡多少也有些忐忑,怕楊凡難以相容。
因爲兩人之前的名氣,遠遠的超過楊凡,如果楊凡妒賢嫉能,心胸狹隘,絕不會給兩人好臉色看。
可沒想到,楊凡像見了老朋友一樣,異常熱情。
進入潼關之後,楊凡招呼兩人洗漱一番,除去路上的風塵,又命人擺酒設宴,爲兩人接風。
等酒菜擺上之後,楊凡把幾個部將請來,一起陪同兩人吃酒,一邊喝酒,一邊閒聊。
原來波才自從長社兵敗之後,心中懊惱不已,十幾萬大軍就這麼被人一把火燒死了,波才萬念俱灰,覺得沒臉再見張角,便隱姓埋名逃進了深山。
孫夏兵敗之後,僥倖沒死,可很快黃巾便被朝廷剿滅了,孫夏也沒了繼續拼殺的興致。
沒想到他和波才竟在嵩山叢林中碰了面,兩人便結伴在一起,在山中隱居避世做起了獵戶。
後來聽說黃巾隊伍裡面出了一個叫楊凡的人,威名赫赫,聲勢鬧的越來越大,明明歸順了朝廷,可依然讓部下裹着黃巾,兩人心裡很好奇,便時刻留意楊凡的消息,瞭解的越多,越佩服楊凡。
波才幾碗酒下了肚,打開了話匣子,對楊凡說:“我二人在山裡呆了四五年,實在悶得發慌,身上癢得厲害,想出來瞧瞧,看看你楊凡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如果你還是咱黃巾的好漢,我們就跟你一塊幹。”
孫夏點點頭:“這一路之上,我們可聽說不少關於你的事情,看來你並非真心實意的歸順朝廷,就憑這一點,我們就佩服你。”
楊凡給兩人斟上酒,說道:“我是天公的關門弟子,是太平道的傳人,天公臨死前,把一切都託付給我,我豈能背棄太平道,背棄黃巾,再者說,我幾十萬袍澤兄弟都死在朝廷的手裡,讓我給朝廷賣命,簡直癡心妄想!”
“說的好!”
波才眼眶有些溼潤,激動的說:“我也是天公的弟子,就算死,我們都不能給朝廷賣命。”
荀攸也受邀參加了宴席,見他們談得如此熱烈,楊凡口氣如此堅定,聯想到之前楊凡的所作所爲,荀攸內心深處更加矛盾。
他很希望楊凡能夠棄暗投明,一心一意忠於社稷,忠於漢室!
可楊凡從來就沒有認同過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