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臣看來四王妃謙卑孝順對皇上極爲關心,人又聰明伶俐,那日塞外之行皇上差點遇刺,是四王妃引了賊匪的注意保了皇上的安危。她不顧自己的安危也要保皇上,保娘娘的行爲值得衆人恭敬,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怎麼可能是你們嘴裡說的獻媚之人,你們口中所說不過是有人嫉妒皇上偏疼四王妃,故意造謠罷了。”一直在暗中支持着夏侯翎軒的太傅在所有人將穆顏沁指責完後,站出了人羣,爲她說起了好話,君王也稍稍的掩去了不悅的神色,仔細的在上首聽着。
“確實如此,臣記得當初四王妃獻計殲滅塞外的部落,四王妃乃女中豪傑,況且那個葉氏是江南織造大人葉大人家的女兒,葉大人爲人剛正不訛,都說龍生龍鳳生鳳,這樣的大人生出來的女兒又豈會壞到哪裡去,諸位大人說皇上貪戀美色,可皇上幾時誤國朝政大事,反倒是諸位大臣在議政殿前連跪數日好生的耽誤了許多的事情,就怕這件事情是有心人作梗,你們不過是讓人當了槍桿子罷了。”內閣學士在太傅說完話後不久,亦是義正言辭的開口幫腔,兩幫人馬各執己見互不相讓,整個養心殿的戰火味十足。
“聽大人們的意見像是再說有人故意指使了這件事情,那本宮倒要問問,你們覺得是誰指使了這件事情?”淑貴妃不懷好意的看了眼一旁的玥貴妃,故作不知的反問着一旁的學士。
“這個問題就要問問玥貴妃了,臣聽說玥貴妃這幾日忙着給皇上諫言希望皇上能夠遠離狐媚之人,而且在玥貴妃諫言之前宮內上上下下都在說葉氏便是那狐媚之人,宮女太監們也在傳言說四王妃將成爲第二個楊貴妃做亂倫之事準備入住後宮,所以宮裡的大小妃嬪這才急着跟在玥貴妃的後頭勸誡皇上,不知道是否有此事呢?”
大學士直接將矛頭對準了一旁的玥貴妃,玥貴妃的臉色一下子變的煞白,她氣惱的站起身顧不得任何的儀態的指着大學士叫罵道“尹天忠,你這是什麼意思,本宮不過是自己該做的事情,怎麼聽着像是再說整個事情都是本宮做出來的,你少血口噴人,葉氏在後宮興風作浪是真,四王妃不加以規勸還一起胡鬧這也是真的,你還想替她們辯駁什麼,你們究竟收了她們多少好處。”
“喲,剛纔妹妹不是讓姐姐稍安勿躁的,怎麼現在這會自己倒是急的跳腳了,是不是妹妹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怕人查出來啊。”淑貴妃看着玥貴妃暴跳如雷的模樣,掩帕輕笑着。
“父皇,這事情只怕各種內情還是需要調查清楚,依兒臣所見四王妃的爲人不會做這些事情,至於百官也不過是擔心父皇纔會過了些過激的事情,父皇不妨將這件事情着專人調查,等調查出個所以然來在定奪也不遲。”夏侯奕卿溫潤謙和的開了口,讓人目瞪口呆的是他竟幫着穆顏沁開口說話,讓一衆支持的他的人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不同於衆位大臣的驚訝,夏侯翎軒的眼卻帶着狠狠的怨毒,穆顏沁站在殿外聽着那些話語,心頭一陣愧疚,事到臨頭他卻還在幫着自己說話,自己設計要陷她母親於死地,夏侯奕卿你真的要我負疚一輩子麼。穆顏沁在心中如是道。
“奕卿……你……”玥貴妃氣的臉色大變,可在殿上卻不能發作,反倒是一邊的淑貴妃倒是開心的很,自己的兒子不幫自己卻向着外人,這樣的事情她看着豈能不笑。
“還查什麼,六王爺寬厚,可有些人卻始終存不的好心,四王妃本就該廢黜去除宗籍。”京兆府尹毫不留任何的餘地,大聲的說道。
“看樣子愛卿已經替朕做了主意,如今鎮國大將軍帶人私闖了朕的後宮,關了朕的愛妃,愛卿你還要替朕做主,你們是在告訴朕朕這皇上是當到了頭,還是在想跟朕說在你們的心中早已經有了另外的人選做你們的皇帝。”帝王的一番話讓被急功近利的京兆府尹一下子回了神,他的後脊樑骨一涼,嚇得跪在了地上。
“皇上恕罪,臣無狀,但臣對皇上的忠心青天可鑑。”
“哼,是不是青天可鑑那可誰都說不準。”推開了李公公的阻攔,穆顏沁提着裙襬不顧衆人詫異的眼神就這樣堂而皇之走上殿前,盈盈的扶身請安。
“兒媳給父皇請安,願父皇福壽康寧。”
“免了。”帝王在初時的詫異後恢復了神色,緩和了神色叫起了穆顏沁,“傾城,快隨小李子下去,這裡不是胡鬧的地方。”
“啓稟父皇兒媳並不是來胡鬧的,兒媳覺得此事是因兒媳而起,今天來就是要來聽聽諸位大臣的說話,也好還兒媳的清白。”穆顏沁恭敬的扶身,固執的不願離開。
她的話才說完,戶部侍郎冷冷的斥責道“這裡是養心殿,四王妃不得宣召公然亂闖如此的不懂規矩該當何罪……”
戶部侍郎的話還未曾說完,穆顏沁便已經走近冷不防的揚手一記狠狠的巴掌就打在了戶部侍郎的臉上“本王妃乃皇上親自下詔賜封的,乃天家兒媳,你見我不請安還公然的在此頂撞,以下犯上,你又該當何罪,小小的一介侍郎皇上還沒開口你就在這裡多嘴多舌論罪當誅。”
戶部侍郎氣結的撫着被打痛的臉,一下子愣在原地連句回聲的話都說不出口,穆顏沁的話字字句句佔在了理上由不得半點的質疑。
“混賬,養心殿豈容你一個女流之輩在此胡鬧,來人啊……”鎮國大將軍惱火的揚聲準備將穆顏沁拿下。
“我看你們誰敢,胡鬧,沒錯本王妃確實在此胡鬧,可胡鬧也比不上鎮國大將軍你胡作非爲,一手遮天的好。你手中的士兵皇上拿着餉銀養着,那是保護老百姓保護皇上安危的,如今大將軍你竟然命人私闖禁宮私自捉拿皇上的妃嬪將其關押,試問大將軍這就是忠君愛國麼,你以權謀私,表面上一副假仁假義,其實也不過是想爲你的女兒出口氣罷了。”
穆顏沁毫無畏懼的大聲斥責道,一番話讓原本上前準備將她帶下去的禁衛軍全都退了步子,鎮國大將軍也因爲穆顏沁的話變了臉色。
“沒有的事情,你少在這裡污衊本將軍,本將軍半身戎馬豈由得你這個黃毛丫頭放肆。”
“真沒有假沒有不是隻有大將軍你心中清楚的,那日我與葉昭儀在御花園散步,巧遇你女兒,也就是當今的六王妃,不想她竟然與我和葉昭儀拌起了嘴,憤怒之下竟還想掌錮於我,若不是葉昭儀在那裡只怕我已經讓人打了去,我們人多六王妃吃了虧臨走前她可是惡狠狠的說道她一定不會放過我們,現下豈不正應了她說的話,葉昭儀已經被你私下關押了起來,你如今連我也想關押了,好爲你女兒出氣麼,好一個大將軍,好一羣忠肝義膽的大臣,你們就是這麼來效忠皇上,效忠天辰的麼。”
穆顏沁的一番話讓所有大臣面面相覷,少數膽小的人已經跪在了地上希望皇上恕罪,而那些頑固的人卻依然固執己見,不願意罷休。
“你與葉氏蠱惑皇上是真,大將軍將葉氏關押又如何,他不過是在爲名除害罷了。”京兆府尹不死心的出聲責問着穆顏沁。
穆顏沁聽後不怒反笑,笑聲在整個養心殿迴響,京兆府尹看着穆顏沁的這番舉動,不由的變了臉色。
“我看張大人你纔是好壞不分,善惡不明。本王妃與葉氏相交如何,本王妃得皇上的喜愛又如何,你說葉氏蠱惑皇上,那皇上做了哪些有損臉面,敗壞朝綱的事情,皇上寵幸葉氏的這段時間有哪一份的奏摺少批閱了,或者有哪一件大事沒有做,皇上愛民如子,體恤百姓,施行仁政多年,他又豈會在這時因爲一個女子而幹出閣的事情,反倒是你們,不分好賴的聚集跪在議政殿前給皇上難堪讓百姓笑話,如今還敢賊喊捉賊,你們也好意思。”
京兆府尹在穆顏沁字字句句的*問下一下子失了分寸臉色大變,他節節敗退,在穆顏沁的面前敗下了朕,只因爲穆顏沁的話不離一個禮字,回想過往君王確實沒有失了任何一點的分寸,一切的事宜也都十分的妥當,除了過分的嬌寵那個葉氏外確實沒有做什麼其他的事情,反倒是他們……
“臣知錯。”京兆府尹跪在了地上,請罪道。
而這一下卻讓坐在君王身旁的玥貴妃失了顏色。她憋不住的開口,冷冷連笑“看樣子咱們的王妃如今可真是了不得了。不過三言兩語就把大臣們說的啞口無言,可真是好口才啊。”
“再怎麼樣好的口才也比不上玥貴妃您的手腕啊,葉昭儀不過才承寵你就讓人在宮中造謠生事說其是狐狸精轉世,我與葉昭儀交好,你又說我勾引父皇,這戲是一出接着一出,你的目的說到底是爲了什麼,咱們都心知肚明,你又何必在這裡與我撕破了臉,貴妃娘娘,我今兒個可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事情都已經鬧到了這個地步,我本就沒打算與你和顏悅色下去。”
穆顏沁毫不給任何面子的回聲,眼裡的寒光看的人心中只發怵,就連玥貴妃自己也不由的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