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拿到蚩尤斧都註定會掀起一陣腥風血雨,偏偏其認主條件又不算很苛刻,許多人都能滿足條件,這纔是最可怕的一點。
嬴玉菡認爲,魏列成功令蚩尤斧認主的可能極大!
“蚩尤斧的認主條件只有一個——稱霸天下的野心!”
“稱霸天下的野心?”
趙啓皺起眉頭。
這個條件真不算苛刻,天下的野心之輩何其之多,尤其當今世間亂象已顯,只怕已有不少人潛藏着逐鹿天下的野望,在蟄伏等待時機。
他輕輕嘆了口氣。
“只怕東澤候要得償所願了。”
趙啓和嬴玉菡的看法一致。
魏列所掌控的東澤郡,賦稅繁重,極盡所能對百姓敲骨吸髓,但兵卒一個個披堅持銳,身體強健,在軍備上沒有任何剋扣。
楓林之中,尋常兵卒中有相當一部分是經過訓練,冷厲無情、令行禁止的軍中精銳,上位下令,即便屠刀揮向婦孺,也沒有半點猶豫。
魏列欺民虐民,無視百姓死活,但對手下因他而死的軍士卻立即予以厚葬,裝作痛惜,收買人心。
這樣的人倘若說沒有野心,誰會相信。
而他身爲大魏宗室,已是統治一方的王候,仍不滿足,他的野心是什麼,不言而喻!
“啊!”
豹頭環眼的魏列忽然睜開雙眼,雙瞳變得幽黑無比,如兩輪黑日,要吞噬一切,他橫斧一掃。
蚩尤斧上的鎖鏈盡被斬斷,斧鋒削鐵如泥。
“哈哈哈……”
魏列極盡得意的仰天大笑。
他成功了,成功令蚩尤斧認主。
“神斧啊神斧,上古之時你成就了蚩尤的威名!
現在該由你幫我踏上霸業了!”
見魏列成功使蚩尤斧認主,被兵卒押住的鏡湖老人,神色灰敗,眼中浮現一抹痛苦,他還是助紂爲虐了。
“恭喜東侯,恭喜東侯!”
吳亮面露激動,及一衆兵卒興奮大喝。
“肅靜!”
魏列猛地一揮手,示意衆人肅靜,楓林之中立即變得針落可聞,他眼中閃過冷血之芒,轉頭看向吳亮,緩緩吩咐道。
“帶人上來,我的神斧已有數千年沒有嚐到鮮血的滋味了!”
“是。”
吳亮拱手領命,揮了下手:“帶囚犯!”
一輛輛沉重的囚車被拉進楓林中心。
魏列撫摸着蚩尤斧猶如黑色玉石的斧身,冷厲目光看向那些囚車,如看到一盤盤可口的美味菜餚。
早就知曉蚩尤斧能力的他,一開始就準備好了一切。
他已迫不及待要親身體會一下蚩尤斧的能力究竟有多強大!
一衆戴着枷鎖的武道高手被從精銳軍士從車上拽下來,被軍士壓着以要砍頭姿勢,跪在潭邊。
最終,只剩下一輛巨大的囚車沒有動。
看着囚車中那道魁梧如熊羆的身影,衆人眼底閃過畏懼,囚車裡的就是曾經東澤郡數萬兇匪之首,有食人之癖可止小兒啼哭的‘人熊’申弘。
那道虎背熊腰的身影,盤坐在囚車裡,披頭散髮低着頭,看不清面容,在痛苦的喘息。
他的身上玄黑鐵鎖鏈層層繞繞,從頭捆到腳,幾乎如一個糉子,只露出了腦袋,鎖鏈之上染有乾涸血跡,也有一些鮮紅的鮮血滴落。
申弘身上的鎖鏈不是一般的鎖鏈,名叫囚龍鎖,爲天外玄鐵所鑄,連武聖都難以掙斷。
而且從外側看只是鎖鏈,其實內裡的一面上面帶有尖刺,被鎖在身上後,尖刺會深深刺入人體各大要穴。
被鎖住的人,莫說行走坐臥,連起身伸展一下肢體都做不到,稍稍一動皮肉就會被劇烈的撕扯開,筋骨都被重創!
便是蛟龍被鎖上這套鎖鏈,也只能被老實扔在監牢裡,無法逃脫。
鎖鏈上的滴落鮮血,正是申弘不久前掙扎的結果。
噗!
魏列冷笑着看了囚車中的申弘一眼,隨後走到被押着跪下的一排武道高手前,揮斧斬下。
一顆人頭被斬落。
“我感受到了!”
魏列舒服仰起頭,發出一陣聲音,雙眸中的漆黑更加幽深,彷彿染上了一股魔性,發出一陣呻吟。
一股炙熱的力量從斧身傳來,他的筋骨血肉在增強,像被爐火煅燒的精鋼。
“蚩尤斧的能力果然不假,屠戮生靈就能讓人變強!”
魏列緊接又揮下一斧,一斧一顆人頭。
昔日的武道高手,只能被壓在這裡,等待屠戮。
“魏列,你不得好死!”
“東侯,放過我,饒我一命!”
有人在咒罵,有人在乞求,還有人在不忿,不願如此屈辱的死去。
“魏列,你這樣豈是男人所爲!
放開我,公平一戰!”
“魏狗,你怕了麼?
枉你是大魏皇族,你連一個沒卵子的宦官都不如!”
耳邊的聲音一概不理,魏列只揮斧劈下,不一會就劈殺了所有武道高手,他再度起頭,好好感受着暴增的肉身力量。
一盞茶工夫,他的力量就從武道宗師到達接近武道大宗師,傳出去不知要驚掉多少人的下巴,這就是蚩尤斧的能力——從殺戮中獲取力量!
只是,隨着魏列一斧斧劈殺被人按住的武道高手,相當一部分兵卒看待他的目光隱隱發生了一些變化,皺了皺眉。
沒有兵卒不修習武道,而軍中強者爲先,魏列身爲王候藉手下之力,以勢壓人,像殺豬一樣屠戮一衆武道高手,這讓他們很不舒服。
魏列睜開眼,察覺了這些變化,他早有預料冷笑一聲,執斧指向那輛巨大的囚車,豪邁的大喝,聲震四野。
“放開他,解了他的鎖鏈。
今日本候要以人熊之血,祭我神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