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趙啓瞧了眼劉安家所在方向,嘆了口氣,轉回頭不再猶豫,疾步如飛往山中而去。
“劉安下葬自己恐怕去不了了,他的死可惜了。”
燕樂城話裡話外透露的信息,加上本身所知道的,趙啓腦中大概拼湊出了事情的經過。
按他的猜測,估計是前兩日,劉安上山劈柴,撞見一具死屍,忍不住誘惑,拿了屍體身上的錢袋,然後心裡過意不去幫忙安葬了死屍。
那具死屍一身傷勢和血跡,像被人追殺逃到山林中重傷死掉,他不敢和別人透露,和自己只是說了撿到了錢袋。
開始時撿到錢袋很高興,可劉安後來漸漸發現錢袋上的血,居然不凝結髮黑,兩三日過去,始終鮮紅得像剛血染上去那樣,詭異滲人。
“鄉下人消息閉塞,不瞭解此乃武道修爲高深的表現,劉安多半以爲撞見了鬼,和我喝過酒後又想起病死的母親,心裡害怕不安又傷心,回去又喝了一通酒,半夜起來迷迷糊糊,腦袋撞在桌角上,意外丟了性命。”
他可惜的搖了搖頭。
對方如果和他說了這件事,他便能爲對方解答憂慮,放下不安。
事實上,這件事和趙啓猜測的差不多。
劉安之死純屬意外,沒有什麼殺人滅口,其它方面有一些巧合,加上心裡都是陰謀的人往往看什麼都是陰謀,燕樂城帶人找上趙啓,發生一系列的事。
“那件叫踏月靴的神兵,不知讓何人拿去!”
趙啓趕路中,微微皺眉。
可以說拿走踏月靴的人,間接造就了這一切,不知那人現在何處,對方可是把自己害慘了。
不過那人也夠倒黴,原本有機會得到兩件神兵,錯過一個大好機會。
“今日之事突然又危險,能活下來並,真夠慶幸。”
即將進山,回想起今日的兇險,趙啓面露慶幸,突然神情一動,像忽然想起什麼,摸了摸心口,若有所思。
“對了,剛剛動手殺人過後,心口處好像有什麼東西鑽了出來一樣。”
心口以前每次身體劇烈活動都發癢,這次卻像被突破皮膚的刺痛!
當時正忙着處理王東等人,沒空分心。
當下,他連忙扒開衣服。
“這是什麼?”
趙啓低頭,神情愕然。
心口處,竟多出一道紋身般的圖案。
如如鳳似雀的漆黑怪鳥,張開有力的羽翼,雙眸肅殺,自空中俯掠而下,凶氣滔天,幾乎佔據了半邊胸膛!
他萬分不解,身上爲何會出現這個東西,情況詭異。
“黑色怪鳥,好像在哪聽過?”
放下衣衫,趙啓皺眉思索。
嗒嗒嗒!
突然,一陣馬蹄聲。
不遠處,道路上,數十騎馬的人快速趕來。
爲首者一個身穿錦袍頗爲威嚴的中年人,其餘之人皆精壯漢子,氣質剽悍,腰間佩刀。
呼!
趙啓瞧見眉頭緊皺,連忙轉身逃向山中。
他不知來人是否是燕家的人,但自己離開家裡時來不及換衣服,一身是血,根本不能見人。
“家主,那有個人!”
燕南頜下蓄鬚,方臉闊鼻,長相威武,凝目順着手下所指遠眺。
一道渾身是血的年輕身影,瞧見他們後扭頭快步逃入山中,速度快若猿猴,一頭扎進山林中,消失不見。
順着那人來時方向一看,一處偏僻山村!
正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不知爲何,他心裡咯噔突然生出一股不妙的預感。
“城兒?!”
燕南宏大驚,像想起什麼,臉色陡變。
“去把他給我抓回來!”
他舉起馬鞭一指,大喝。
“家主放心!”
一個黃臉中年漢子立即領命,領着十幾人,掉轉馬頭,面帶煞氣,追殺而去。
“其他人和我來!”
心裡莫名不安的燕南宏帶着其他人,快馬趕向村子。
馬蹄聲迫近。
趙啓逃進林中一段距離,聽見聲音回頭看去,那夥人竟然分了人追他!
十幾人騎馬趕到山林邊,隨即跳下馬追來。
其中一個黃臉中年漢子,速度一馬當先,竟比此時藥力未耗盡的趙啓,都要快上一截!
距離在拉近。
配備禁藥的是大魏精銳軍隊,雖然壓榨身體和潛能換取短暫爆發,但其實時效並不不短,否則堅持不了一場戰爭,便藥力耗盡陷入虛弱,用了禁藥的兵卒豈不都要死。
“但算算時間,藥力耗盡的時候差不多已將近!”
時間將到,趙啓感到一股緊迫。
剩下一顆搏命禁藥,要留着以備萬一,不能隨意動用,比如一會可能會有更厲害的人追上來。
“再深入山林一些就停下,在這顆禁藥藥力耗盡前,解決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