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作爲靈藥閣的人,他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隨手將旁邊三包藥拿過,靈藥閣弟子放在了窗臺上,唐晏毫不猶豫的就是伸手接過,當着所有人的面拆開,和祁胖子確認之後,就衝着葉白點點頭。
至此,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所以同樣的,他們看着葉白的目光,也是變得很不一樣了。
畢竟大部分人受到這樣的刁難,都會選擇忍氣吞聲,然而葉白沒有,單單是這份勇氣,就已經是讓人刮目相看。
剛入宗門的弟子,大多都是小心翼翼,而葉白雖然初入丹殿,但名聲卻是極大,當然,都是負面的……
更重要的是,任誰都知道,葉白惹上了薛凡這樣的天才弟子,下場必定會很悽慘,在這樣的前提下,葉白還敢這麼高調,這卻是讓許多人的心思都變了變。
四周的議論聲飄入耳中,葉白卻是充耳不聞,他冷冷說道:“再有一次,我不保證我會不會手抖!”
說完,他手腕一震,血月劍劃過一道半弧形,轉眼便是已經入鞘。
那靈藥閣的弟子卻是氣的渾身發抖,羞怒交加,目光充滿怨毒的盯着葉白。
經此一事,不管別人怎麼想的,但必定會傳揚到師長口中,而他作爲欺壓不成反被壓的對象,結局自然也不會多好。
“看什麼看?是不是想動手?”
唐晏斜眼瞥了他一眼,不屑說道:“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真不知道是哪個傻子會找你這樣的人刁難我們,這人的智商應該也不怎麼樣。”
這話一出,那些排隊的弟子們一個個目光卻是變得異樣,唐晏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指桑罵槐,影射王破天。
“欺人太甚!”
那靈藥閣弟子終於是忍不住了, 渾身氣勢大作,目光充斥殺意,只見他身形如電,剎那間便是一掌朝着葉白的胸口拍去。
這一擊含怒出手,已是全力以赴!
葉白愣了愣,心想這明明是唐晏出口挑釁,怎麼就盯上了自己?
這靈藥閣弟子雖然已經是築基初期,但跟他們這些正統的內門弟子相比,實力自然是有很大的差距。
葉白臉色平淡,靜靜的站着。
那靈藥閣弟子見狀,更是大怒,速度驟然加快了許多,嘴裡更是喝道:“受死吧!”
然而他這一掌還沒有抵達葉白身邊,在他前方,一道人影閃過,隨後他的手掌便是撞了上去。
兩隻手掌在空中相遇,發出沉悶的聲響,那靈藥閣弟子臉色一變,隨即膚色變得蒼白,一絲紅潤閃過,他的身體倒飛出去,砸在窗臺之上。
祁胖子見狀,也是愣了愣,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掌,說道:“這麼弱?”
其餘人面面相覷,但大多數人卻是神色平靜,沒有什麼變化。
這靈藥閣弟子雖然也算是丹殿中的弟子,但事實上天賦卻是並不怎麼樣,非內門弟子出身,日後頂多也不過是一個執事,成就也極爲有限,能夠接觸到的秘法功法更是要次一等,如此一來,同樣的修爲若是跟內宗弟子相比,也絕不是對手。
更別說,祁胖子一身屬於築基中期的氣勢,卻是沒有任何的掩飾,在場之中,所有人的修爲也皆是築基之上,自然也就能一眼看透。
眼見那靈藥閣弟子倒在窗臺下,身體抽搐着,嘴角更是溢出鮮血,那些正在排隊的弟子倒是沒有什麼反應,心中反倒是頗爲解氣。
丹殿之中,雖然提倡修爲與煉丹並重,但事實上,修行天賦絕佳的弟子,也多半是不會選擇這裡,而會來到丹殿的,也幾乎都是衝着這裡的煉丹術來的,如此一來,對於這靈藥的需求卻是極大。
這靈藥閣放藥弟子看似只是一個打雜的底層存在,但實際上這裡面的貓膩卻是極大,若是討好對方,說不得到手的靈藥便是次品,根本沒法說理。
“好大的威風,什麼時候,內宗弟子也能夠欺到我靈藥閣頭上了?”
一聲慍怒的聲音突然傳出,隨後,一個穿着黑衣的中年男人,已經不知何時出現在場中。
這人皮膚略黑,目光凌厲,此刻緩緩掃過那抽搐不止的靈藥閣弟子,神色卻是一沉,隨後,轉頭盯上了葉白三人。
葉白神色平靜,沒有說話。
此事說破天也是他們佔理,所以他並不懼怕什麼。
祁胖子倒是臉上肥肉一抽,目光看了一眼這中年男人的服飾,但也沒有說什麼。
唐晏本身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角色,此刻聞言,更是嗤笑說道:“真是笑話,誰能欺負到你們靈藥閣的頭上?你怎麼不問問,你們靈藥閣是怎麼欺負我們的?”
中年男人眯了眯眼,他盯着唐晏,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而去,嘴裡卻是緩緩說道:“我靈藥閣的弟子怎麼做,就算是錯了,那也輪不到你們教訓。”
厚重如山的壓力驟然降臨,唐晏身體一沉,只覺得就像是背上憑空多了一座山一般,直把他的身體一點一點的朝着地上壓去。
僅憑這股氣勢,唐晏就可以肯定,對方的修爲絕對極爲高深,他甚至覺得,若是自己多抵抗一會,脊椎就會承受不住這股重壓而鍛鍊。
兩隻腳深深嵌在地板之中,唐晏額頭冒出滾滾汗珠,可他臉上,卻依舊是不屑一顧,說道:“你們靈藥閣難道除了以修爲壓制人,就沒有別的什麼手段了麼?有種你就殺了我,我倒是要看看你敢不敢。”
中年男人不怒反笑,點點頭,說道:“好,好,不愧是內宗弟子,我的確是不敢殺了你,不過……廢了你倒是沒問題!”
此言一出,整個靈藥閣便是陷入了落針可聞的寂靜之中,空氣中彷彿是凝固了一般,說不出的壓抑。
中年男人目光彷彿盯着死人一般的看着唐晏,他擡起手,掌心中,一股白色的光芒正在緩緩成型。
葉白心中本能的就感覺到了一股極大的危險,下一刻,他的身體便是出現在了唐晏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