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快要結束了啊。淵亮略鬆了口氣,看向屏幕裡,芙塔的眼神稍稍柔和了些。
“我們警惕你們,恐懼你們的滲入,哪怕一絲一毫,都引起我們的驚慌。很多幽基軍人,之所以對你們表現的那麼兇狠殘忍,也是源於對你們的忌憚。我們怕你們。”羅德俯視她道,“你們就像吸血的樹枝,過去的兩百年,我們看夠了盟軍被你們死死纏繞,不斷榨取,痛苦喘息。科技,血肉,你們如同新生的嬰孩,放肆的咬住母親的乳頭,將精華嗦嘍的一滴不剩,容光煥發的愛撫自己越發強壯的身體。”
芙塔流下兩股熱淚,聲音虛弱的像小貓的輕叫:“我們沒有...”
“真的很可怕呢,你們這些人...”佐德整理了一下衣襬,“你們一直在做的那最可怕的事,就是讓自己的血肉,與盟軍碰撞,融合。看看這些起義,混血兒們高喊着這是自己的家園,要把原住民趕出去。你們鮮紅色的血,盡情的淹沒着別人的土地...還有靈魂。”
諾克斯面如死灰的跪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令我們感到搓火的,便是盟軍那所謂的人道主義精神,那過於高貴的人格。一旦你們誕下幽基的混血,盟軍絕對會保護那無辜的生命。他們的壓力,將是我們不可拒絕的。所以目前爲止,我們都在全力封鎖莫索拉拉生下嬰孩的事,包括以往兩百年,你們偶然成功創造的混血生命體,我們抹殺後,均將秘密雪藏。”
“!”
“盟軍的幫助只使得你們更加危險,暴力,你們根本沒有成長,也學不會愛惜。爲什麼難民營都那麼破舊?真的是因爲盟軍對你們不好嗎?不好完全可以把你們趕走啊。”羅德笑了一聲,“我們站在高處冷眼旁觀,看到了全部。我們不能跟盟軍們一樣,我們的科技是星系中最發達的,一旦讓你們拿到手,意味着你們在變強的同時也徹底滲透了整個盟軍集團。到那時,這個星系會變成什麼樣呢。”
“不會的,我們...”芙塔聲音小了很多。
“是的,我們是至高帝國,我們幽基人普遍以自我爲中心,可我們同樣理智,懂得負擔責任。你們,絕對不能和我們產生聯繫。令我們無比頭痛的是,從過去到現在,哪怕我們再殘忍的對待你們,你們仍舊往槍口上撞。我們大力研製的藥劑在外人看來荒誕噁心,卻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你們是需要嚴防死守的種族。”
“你現在明白那天,幽基軍人們爲什麼那樣玩弄你了嗎?就是爲了讓你絕望。”佐德補充,“你自知是王室,還進入了我們的領土,若是勾引了我們的人...”
“不會,我愛的是藍瑟...”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哪怕莫須有的可能性,我們也要徹底消滅。”
“藍瑟...”
芙塔抽抽搭搭的哭起來。
“好了,詩拉泰。”雙胞胎走進審訊室,佐德拍拍兒子的肩膀。
詩拉泰點了點頭。
芙塔停止了抽泣,面無表情的起身,乖乖的躺回手術檯上,閉起眼睛。佐德和羅德的全息影像消失,兩秒後,羅德的圖像再次出現,他斜靠在芙塔對面的牆上,旁邊有個桌子,全息影像一臉輕鬆的轉動圓珠筆玩。
佐德圖像出現,拿起一個小遙控器。
芙塔甦醒過來。
“誒...你們是誰...”她睜開睏意的雙眼,看看四周,“你們...幽基?這樣,我被俘虜了啊...”
芙塔昏昏沉沉的閉上眼睛。
滴答,滴答。
時間流淌。
“孩子,出生了。”佐德的圖像說。
真正的佐德斜眼看着地上的諾克斯,冷冷道:“什麼時候你願意配合我們發表那個宣言,什麼時候這個循環結束。”
說完,他轉身離去。全然沒有看到某人的手猛地抽搐了一下。
“嗯?”羅德發現了淵亮,“你還不走嗎?”
那地球人的臉像先被兩百斤大媽的尿呲過,再叫兩隻家養土豬舔乾淨,最後被扣入汗腳薰過的臭鞋一般難看。
羅德壞笑着哼了一聲。
“行了。”他用手扣住淵亮的下巴,搖了搖他的臉,“出來吧,去吃點東西。”
屏幕裡的芙塔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孩子降生,她的計劃成功了。
”好的。我倒要看看你要讓你的主子受多久的罪,諾克斯。哼。“詩拉泰雙手熟練地操縱着芙塔的大腦,他的嗓音像少年般清朗,與呆滯的淵亮形成鮮明的對比,後者像個老大爺,緩緩邁開腳步,消失了。
諾克斯耳邊迴盪着皇族小姐動人的聲音,眼淚無聲的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