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分孩子

G星---難民社區外圍。

二十分鐘以後,人們已經被分成了兩撥。左邊一撥是正義之光,裡面摻雜着過節的外星孩子。右邊一撥是外星難民們,許多父母正焦躁不安的對着對面自己的骨肉喊着話。幽基士兵們手腕上鋒利的光環閃耀着危險的光芒,人們不敢輕舉妄動。

“哎呦。”頭盔男斜坐在一把懸浮着的機械椅子上,對着左邊陣營幾個全身裹滿黑布的男女說道,“不奉獻點生命嗎...就這樣甘願讓自己的存在意義消失?”

“咳咳...”被揍得鼻青臉腫的諾克斯勉強起身,笑着對頭盔男道,“就是因爲會沒意義纔不動手啊。”

“這樣。”

說罷,頭盔男拿起手邊的光槍,一下一下把這幾位男女全部擊斃。

哭喊聲和求饒聲響徹雲霄。

諾克斯震驚的扭曲了面容,他極力的向頭盔男撲去,卻被身後的士兵用光鞭徹底鎖住了。他不死心,咬牙掙扎着,身體儘量前傾。

“怎麼了,這麼驚訝。”頭盔男說,“人肉炸彈,我不拆了難道留着過年。”

“他們不是!身上壓根就沒有炸彈啊,你這王八蛋!”

“哼…有區別麼。”頭盔男悠悠道,“他們自身就是炸彈。”

“大家看到了嗎?”諾克斯對右方人羣吼道,“這些傢伙沒有良心的!他們之所以收留你們,只是因爲有有利可得!你們多少人正在給幽基星人服務?工人?服務員?保姆?你們正在做着這些工作吧!可他們是無恥的,你們白天勞累一天,卻在幽基本土沒有安身之所,晚上還要坐飛船回到這破敗的社區才能睡覺!”

“諾克斯,看。”一個同伴指向天空。

歡快的音樂聲由遠而至。

孩子們不哭了。

充滿甜點香氣的飛船停在人羣上方,船門打開,一位身着黑色膠衣、外面罩着短披風的面具女孩輕輕落在地面上。她與幽基軍隊穿着一樣的黑膠制服,可很明顯不被孩子所畏懼。證據就是孩子們自己主動把腦袋從父母親人懷裡探了出來。

她的船上緊接着又跳下幾位士兵軍官,然後是穿着玩偶服的士兵。

“啊...”

“大姐姐...”

莉菲亞一拍手:“好-噠~”

船上的指揮官於是揮手,音樂聲停止。樂隊退出人們的視線。

莉菲亞轉向左邊,走近後,輕輕半蹲在地面上,招手說:“現在,所有的小幽基政治難民們,大家不要怕哈,來,一個一個走出隊伍,回到爸爸媽媽那邊去。”

孩子們不動。莉菲亞見狀,對一個外星小男孩說道:“來,你第一個,沒事,幽基在這呢,我們保護你。”

男孩點點頭,走出隊伍。莉菲亞把他抱起來,交給身後的士兵。

“來快點的。”

孩子們開始聚集到莉菲亞的方位,並一個接一個排隊走出隊伍。右邊傳來明顯放鬆的聲音,父母呼喚着自己的小孩。

不出意外的,有正義之光帶着孩子往這邊拱。莉菲亞面具下的嘴撇了起來。

幽基士兵把一個難民小孩推回隊伍。那位母親面無表情的再次把自己的孩子往隊伍外面送。

莉菲亞努力回憶中國人客氣的待人方式,壓抑內心涌起的嫌惡與焦躁,讓語氣盡量友好:“啊,那個,現在是把孩子送回自己親人身邊啊,別亂。”

難民們還是一臉無辜,也不說話,就是一個勁兒的把孩子往外推。

“誒誒誒。”莉菲亞睜大眼睛。

一個女人扶起一個外星女孩的胳膊,讓她跟自己的孩子握住手,然後把兩個小孩往外推送。女人從始至終低着頭,臉上沒有表情。

幽基士兵上前,想把難民孩子推回去,女人居然直接抱起兩個孩子塞他懷裡。然後轉身走回隊伍。士兵抱着孩子站在原地,回頭看看莉菲亞,再看看頭盔男。

士兵放下兩個孩子,等待指示。一個難民趁機推了孩子一把,難民小孩聽話的向右邊走去。右邊兩個士兵趕緊守住,不讓孩子進來。莉菲亞起身,走過去,想抱起那個難民孩子,孩子不願意,推她,也不吭聲,一臉無辜。

頭盔男看着這一切,面具下的雙眼眯成了一條線。看着左邊正義之光難民,一致對外的,團結的把自己的臉維持着無辜表情,一股強烈的嫌惡感油然而生。他想起海納卡斯上將的指令。其實他不光是自己想看看莉菲亞的想法,不開火,主要還是上級的意思。莉菲亞扔的那幾噸點心給難民心裡開了個芝麻小口,人們扎堆往裡鑽。正好趁這個機會讓難民知道莉菲亞的真實態度,讓正義之光死心,不然以後不知會有多少麻煩。其實以前幽基還是比較在意別人的看法的,本就沒有義務非得救助難民,沒有人會在被指責冷血邪惡的時候,內心一點都不難過的。可這幫難民孫子天天躺地上指天喊冤,人民又大多不老實,黑幫數不勝數。這使得幽基對他們厭惡至極。漸漸的幽基改變了態度,喊就喊吧。離我遠點比什麼都強。

難民小孩大踏步走到右邊士兵那裡,誰也不看,就往裡鑽。

莉菲亞追過來,用力抱起孩子,這時,孩子給了她一拳。

“你放我下來,你再這樣,我不喜歡你了。”孩子說罷,看了一眼自己的母親。他媽媽還是低頭不語,可莉菲亞還是注意到了她放鬆的眉毛。

“一個人平時大大咧咧的,糊塗點沒事。就是記住了,大事千萬別糊塗。犯了錯,一定要改,別因爲面子就死扛,不然後悔就麻煩了。”莉菲亞的腦海裡,回想起一位地球老人給她的忠告。那時候她馬上要離開了,老人還說了這麼一句,“軍隊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別想太多。讓你給小孩發點心,就好好發點心,讓你招募,就該招就招。沒事孩子,啊。”

莉菲亞一手提前捂好自己的面具,一邊把孩子帶回他該呆的地方。孩子開始賣力打她,同時大聲對母親喊道:“媽媽!”

女人抓住機會,擡頭瞪大了眼睛,指着她喊道:“誒~你幹嘛?大家看,她幹嘛?”

男孩開始揪她的頭髮,下手越來越重。莉菲亞不管這些,把孩子放到士兵懷裡,孩子狠狠踢了她一腳,臉上的表情很生氣。士兵心領神會,把孩子扔給他母親。

“幹嘛呀~”女人抱着孩子大叫道,然後往地上一躺。孩子開始哭,莉菲亞看着他的臉,沒有一滴眼淚。

難民中有人開始發出哀怨的聲音,表情痛苦,同時把自己小孩和外星小孩一塊兒往外推。

“好的,剩下的孩子們,不要亂哦,排隊一個一個來。”莉菲亞挺起胸膛,她的嗓音變得明亮而清晰。

領導的意思明確了,士兵當然不再猶豫。動作穩準狠。

難民把外星孩子圍住,不讓他們出去,還把自己孩子跟人家栓一塊兒。

行吧。

“進去。”莉菲亞手一揮,“別傷着孩子。”

士兵和難民同時行動起來。士兵進入隊伍,把外星孩子抱出隊外。而難民則一臉輕鬆的主動把自己孩子推出去。

“謝謝啊,謝謝,終於開恩了...”

“讓咱們進去了,聽話啊。”

“喂喂別傷着我們孩子,都說了。”

士兵不傻,把難民孩子都擋回去了。

“哎哎哎?幹嘛?都讓過去了!”

很快難民都不吭聲了,最後一個外星孩子回到了父母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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