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斯，陰，有時有雨。
第六場比賽日當天，達拉斯的天氣和球迷的心情一樣，陰沉沉的。
原本一片大好的形勢急轉直下，說科爾毒奶只是調侃，球迷現在更關心的是眼前的第六場。
雖然這場輸了系列賽也還沒結束，但誰也不想去馬刺隊的主場打搶七。
球迷緊張，小牛隊隊內的氛圍倒還算放鬆。
上一場比賽雖然輸了，但以馬刺隊的水平，很難連着投出那樣的三分命中率來。
而且薩博尼斯雖然賽季報銷了，但還是來到訓練場和隊友們在一起。
隊員們在場上訓練，小尼爾森和薩博尼斯偷個閒，在場邊聊天。
“你覺得今晚能贏嗎？”
薩博尼斯是球隊隊員，但他的履歷和年齡，在聯盟裡地位不比小尼爾森低。
“有機會，而且不小。”
小尼爾森一聽臉色高興，他當然希望小牛隊在主場把系列賽終結。
“怎麼說？”
不過他還是不忘追問。
“這支球隊很年輕，很團結，主場的表現會比客場好。”
薩博尼斯在NBA之前只在開拓者隊呆過，但是人在歐洲在很多地方都呆過。
他的話就是他的經驗。
“如果我再年輕一點，我覺得這支球隊甚至有機會擊敗湖人。”
薩博尼斯接着說道。
“咳咳，你是說今年打不過湖人嗎？”
小尼爾森聽出話外之音。
薩博尼斯笑了笑沒說話。
訓練結束之後，孫昊在球館外看到了斯嘉麗。
之前因爲忙着《八腳怪》的後續製作，斯嘉麗沒時間來達拉斯。
現在總算搞定，她也過來給孫昊加油助威來了。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生日禮物。”
斯嘉麗見面就給孫昊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這是他們確定關係以後過得第一個重要節日。
斯嘉麗看起來有所準備。
孫昊還是挺好奇的。
什麼把自己打包送給他這是不可能的，斯嘉麗的生日要到11月份。
“能透露一點嗎？”
孫昊的好奇心被勾起一點。
“不行。”
斯嘉麗一臉神秘。
“就一點點？”
孫昊不死心。
“不行，一點，你就知道了。”
孫昊聽完略顯無奈，這斯嘉麗不說還好了，說了又保密，折磨人啊。
“這樣吧，今晚比賽你贏了，我就透露一點點。”
看到孫昊的表情變化，斯嘉麗最後鬆口了。
“你說的，一言爲定。”
孫昊趕忙伸出小手指頭。
兩人拉鉤，這約定就算是達成了。
等做完這個約定，孫昊比賽動力又更足了。
今晚的比賽怎麼樣也得拿下來。
國家航線中心球館，現場座無虛席。
這場比賽不是生死戰，卻堪比生死戰，達拉斯球迷的關注度也是空前的高。
而且主場復仇馬刺，把對方淘汰出局，那種感覺肯定比看到新聞什麼的爽多了。
比賽馬上開始，兩隊球員進場的時候，現場的歡呼聲就已經鋪天蓋地。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
熱身結束之後，現場進入開場儀式，首發名單也隨之出爐。
馬刺隊那邊沒有調整陣容。
小牛隊這邊，薩博尼斯缺陣，老尼爾森把拉弗倫茨重新放回首發陣容。
鄧肯把球撥回到半場之後，比賽拉開比賽大幕。
果不其然，薩博尼斯打不了，鄧肯開場就落位內線。
小牛隊第一個回合沒包夾，鄧肯接球后轉身打拉弗倫茨，擦板打進。
拉弗倫茨的封蓋就差那麼一點點。
不過那一點，也是拉弗倫茨企及不到的一點。
除非是薩博尼斯那樣體型明顯大一號的，不然籃下要單防住現在的鄧肯也是很困難的。
老尼爾森一個回合就起身示意繼續聯防了。
他也只是想看看鄧肯開場的狀態，他也已經看到了。
馬刺隊開場守了個2-1-2，依舊放中距離，但沒放的那麼徹底。
而且鮑文從第二場之後就開始防孫昊，孫昊沒跑出機會。
諾維茨基接球后的中距離命中。
就像科爾分析的那樣，小牛隊現在可不是掐住一個點就能打死的球隊。
2比2。
兩隊開場的第一攻都有得分進賬。
雖然兩隊已經交手多次，但開場雙方還是在試探。
這道理和老夫老妻一樣，前戲總是免不了的。
但是系列賽打到這裡，前戲很短，等到馬刺隊再攻到前場，小牛隊擺出2-3聯防。
兩隊過去幾場熟悉的狀況再次出現。
比賽的形勢，就看馬刺隊外線的手感了。
鄧肯進攻遭遇三人收縮包夾，他把球分給底角鮑文。
系列賽打到現在，鮑文是馬刺隊外線最準的那個。
鮑文接球，諾維茨基已經撲回去補防。
小牛隊顯然也會重點照顧馬刺隊投的準的。
“噹！”
鮑文的出手沒能命中。
鄧肯壓着拉弗倫茨的補籃得分。
薩博尼斯在的時候，鄧肯的場均籃板都15+，那可不全是防守籃板。
拉弗倫茨的護框能力，顯然也要比薩博尼斯差一些。
諾維茨基前場接球晃了一下，接球后拉長了身體上籃，被鄧肯幹擾沒進，不過靠了一下造了犯規。
首輪和加內特鬥智鬥勇，諾維茨基進步的也不止是嘴上功夫。
諾維茨基兩罰都有。
4比4。
生死戰，兩隊開場看起來有點焦灼。
鄧肯前場繼續分球，這一次接球的是帕克。
帕克有點難受，他很想跟波波維奇說自己不是個三分射手，這事孫昊可以作證。
但是沒辦法，波波維奇表示我不會聽你的，他只能選擇出手。
而且上一場進了兩個，他的出手看起來也很有信心。
“噹！”
可惜他的自信沒用到刀刃上。
馬刺隊開場連續兩次的外線三分嘗試，都打鐵了！
果然，餃子這東西不是每個晚上都有的吃的。
上一場那樣的命中率，現在的馬刺隊投不出來。
和過去三場比賽一樣，投的出來和投不出來，比賽完全是兩種走勢。
儘管鄧肯和去年一樣想幫羅賓遜拿第二個總冠軍，打的也很拼，但沒有幫手，他還是無力扭轉大勢。
半場打完，小牛隊50比39領先了馬刺隊11分。
兩隊過去交手得分就沒破百過，和薩博尼斯預料的一樣，小牛隊回到主場表現要更好。
這也是年輕球隊的特點。
下半場回來，馬刺隊手感有所回暖，史密斯下半場上來就是一個三分。
而且鄧肯真的豁出去了，人堆裡也照樣打。
一波7比0的攻勢之後，分差轉眼就只剩下4分了。
不過，小牛隊也開始了混合雙打。
上半場諾維茨基手感好他打的多，到了下半場手感他手感回冷，球慢慢的轉向了孫昊那邊。
那個傳說中“殺不死人”的中距離又出現了。
而且波波維奇慢慢也發現，孫昊打的和系列賽第一場那樣，求勝心超強。
只可惜他不太關注TMZ那些八卦娛樂，不然他看到斯嘉麗在場邊坐着的話，應該一下就秒懂了。
這人肉外掛，不比那天的安妮弱啊！
孫昊這波連着的中距離投完，分差又被拉開到兩位數了。
而且馬刺隊嘗試着夾了一個，孫昊和諾維茨基玩連線，後者直接拿球扣了一個。
這你還真不敢輕易夾。
而且馬刺隊這邊也有點亂了陣腳。
本身這種“Win.or.go.home”的比賽壓力就很大，這好不容易追上又被拉開，心態亂了太正常。
波波維奇看到後伸手叫了暫停。
在佈置完戰術之後，他拉住了鮑文。
“你能搞定他嗎？”
包夾不能用，他只能期待鮑文的防守做得更好一些。
鮑文點點頭。
場邊坐着的波特這時候不自覺的看了鮑文一樣。
同樣的話，去年波波維奇也對他說過。
只是不知道鮑文能不能領會了。
暫停回來，鄧肯人羣中打進一個2+1。
等到鄧肯加罰也進，分差又被縮小到了10分。
侵略如火，不動如山。
本來這是兩個詞，但是今晚全用在鄧肯身上了。
只是回過頭來的孫昊，打出感覺後戲耍了一波鮑文。
他無球跑位出來，接球后一個投籃假動作接突破假動作。
鮑文忌憚孫昊的中距離直接就往後退。
結果孫昊一個轉身，原地的胯下拉回又回到原來的位置。
等他再做投籃動作，鮑文已經來不及撲上來，只能眼睜睜看着孫昊出手。
今日五佳球第一位，孫昊原地陀螺戲耍布魯斯·鮑文，防守悍將暈頭轉向，目送孫昊鷹擊長空，三分落袋！
波波維奇的臉色越發陰沉。
老尼爾森過去每贏一場都會朝他噴垃圾話，這要是今晚把他淘汰出局……
一想到那個場景他的汗毛就已經不自覺的倒立。
他絕對不會想那樣的情況發生。
史密斯外線三分嘗試出手還是沒有。
他今年季後賽和常規賽投籃表現差距實在有點大，上一場更是把僅有的手感全都用完了。
長籃板彈到芬利手裡，馬刺隊轉身就打防守反擊。
孫昊接球后頂着鮑文快攻到前場的上籃。
他並不知道波波維奇有對鮑文說過什麼。
不過作爲穿越者，他對鮑文肯定是有提防的。
傳說中的NBA墊腳第一人，打球第一髒，你不提防他那都是對穿越者的侮辱。
更不用說去年和馬刺隊打系列賽，這支馬刺隊的髒他早已經見識過了。
雙重前提下，他要不看着點腳下，那都不現實。
果然，他一眼就看到了鮑文的腳。
而且落腳的位置拿捏的恰到好處，難怪卡特會一次次的中招。
這如果墊腳也分檔次的話，鮑文絕對是最強王者級別的。
孫昊，沒有選擇躲。
一般面對墊腳，有兩種應對方式。
最常見的就是躲，腳踝這東西，就算你是超級硬漢，被人墊一下也得廢。
很少一部分人會選擇剛。
所謂的剛，指的是一些打球經驗豐富的人，在預判到對方要墊腳之後，會調整落腳點，用自己的腳後跟去踩對方腳的大拇指。
這是一個高難度而且有風險的動作。
孫昊選擇了這個動作。
這裡面很大的一個原因是因爲常規賽完成【英雄暮年】任務之後，他抽到了一個初級護踝。
看不見，但一直都戴在他的腳上，這可以大大降低風險。
另外一個同樣很重要的原因是，墊腳這種事情是籃球裡面最讓人不恥的事情。
NBA歷史中，卡特被鮑文愣是從名人堂墊成了超巨降了一檔，倫納德更是被帕楚里亞墊的失去一個王朝，包括科比，也是被瓊斯墊腳之後提前結束巔峰。
這種動作是被所有籃球運動員所唾棄的。
鮑文，當然不知道孫昊在想什麼。
在看到孫昊腳朝着自己腳落下來的時候，他的嘴角已經揚起笑容。
他刀下不斬無名之輩。
孫昊能夠廢在他的腳下，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他是這麼想的。
但是下一瞬間，他就發現了情況不對。
孫昊，落腳點和他預判的落腳點有偏差。
孫昊的腳後跟，在向着他大拇指的位置踩去。
他想要抽腳，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咔！”
一聲脆響，一陣從沒有過的劇痛感從他的大拇指那裡傳來。
雖然沒有做檢查，但他能感覺到，他的腳趾頭肯定被踩碎了。
孫昊，明顯就是故意的！
當然，場上發生的這些都在電光火石之間。
球迷們眼前看到的和場上發生的也完全不是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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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迷所看到的是，是孫昊落地被鮑文墊腳，然後整個人滾了出去。
而且孫昊滾出去之後就抱着腳踝表情痛苦。
現場頓時一片譁然。
然後就是漫天的噓聲。
鮑文之前墊腳卡特就已經臭名昭著，沒想到竟然在孫昊身上故技重施！
老尼爾森直接暴走了，要不是哈里斯和旁邊的助教使出吃奶的勁拉住他，他已經上場打人了。
孫昊被廢的話，別說眼前這場比賽，小牛隊一賽季的所有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庫班在場邊也是眼神陰沉，可以殺死人的那種。
場上諾維茨基他們更是已經和馬刺隊的隊員糾纏到了一起。
不過，噓聲落下，場上隊員也被分開之後，所有人發現情況好像有點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孫昊，已經被攙扶着站起身，看起來情況不算太嚴重。
反倒是鮑文，那個慘叫聲讓人聽着都瘮得慌。
此時若有旁白，當是如此：
吾乃聖城先鋒布魯斯，常以廢人爲樂，今，吾被人廢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