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病房之後,正好有一個校醫正在觀察着花之芥的病情。
羽風看到,這位校醫是一個戴着金絲眼鏡,面容白淨的中年男人,他的名字叫秦壽,是一名精神科的醫師。
秦壽看起來是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頭髮向後梳着,打着發亮的髮蠟。
羽風見到這傢伙第一眼總感覺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是一個斯文敗類的形象。由其是他眉眼之間,有一種傲慢無禮的神態。
這種醫生都不是普通的醫生,嚴格意義來講,他們都是專門處理負道者在戰鬥中重大損傷的“軍醫”,一般都是蠱師背景。
尤其是聖神角學院的校醫,恐怕更加的見多識廣吧。
羽風看到他們有個儀器伸出三根細管兒,其中有兩條連接着花之芥的手腕,一根兒連接着她的額頭。
儀器的屏幕上不時跳動着看不懂的數字,羽風看看秦壽問道:“醫生,她現在的情況到底嚴重不嚴重?”
“哎喲,那可不好說!”沒想到秦壽馬上帶着一種尖酸的的口吻回了一句,看他那意思是相當的不耐煩,那副眼神就好像再說“不懂別瞎問”!
這一句話就讓羽風的心頭無限的反感,這孫子明明可以好好說話,卻偏偏選擇這種調調,跟特麼太監似的。
聖神角學院雖然不錯,但是,林子大了什麼鳥兒都有,所謂“人上一百,形形**”,這個秦壽絕對是這些人中的一個奇葩。
羽風壓住心頭的怒火,繼續問道:“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秦壽冷笑一下,目光裡帶着嘲諷的意味,那意思好像是“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不懂,”然後,才說道:“如果運氣好的話可能一個月就能醒過來,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
然後,他就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不再理羽風。
“還沒有確診吧,爲什麼如此篤定!?”羽風說道。
“切!”秦壽朝天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這種情況我見多了,還用仔細檢查嗎?一眼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外行不懂別瞎問!”
就在這時候,門一開,又進來一個女醫生,她的名字是夏劍。
夏劍三十幾歲,一頭短髮,下巴很小,眉毛染成紅色,修的又細又尖向上挑着,一對眼睛類似於狐狸眼的形狀,看起來一副更年期般的潑婦相。
她瞟了一眼羽風,說道:“出去,出去,這裡不是你們待的地方,只留下病人!”
羽風掃了這個惡婦一眼,也真是醉了,心想道,這裡怎麼都是這種人啊,這兩個人也真是絕配了。
羽風真想一人抽他們一耳光,但是,爲了花之芥,他還是暫時忍下了。
不過,對於花之芥的現狀,羽風徹底沒着兒,就連幽幽公主都沒有辦法,更別說自己了,現在也只能將花之芥交給他們,然後自己慢慢想辦法。
羽風也不理會這對狗男女的態度,又將“初級靈子”往花之芥身體裡輸送了一會兒,發現花之芥沒有任何的變化,他放棄了幻想。
在離開病房的時候,他又問了一句:“真的要一個月時間才能醒過來嗎?”
秦壽和那個女人並沒有回答,而是相互看了一眼,嗤嗤笑起來。
羽風看着他們那副德興,真想走過去給他們一人抽他們一頓耳光,真不知道這倆貨到底是什麼毛病。
但是他沒有那麼做,而是說道:“你們最好盡到你們的職責!”
他們瞟了羽風一眼,沒有說話,在羽風出門的時候,還聽到那個女人在背後說:“真是鄉巴佬,一定是從光之世界中來的!”
羽風咬咬牙,想了一會兒,又跑到窗戶那邊,看看他們到底有沒有對花之芥認真負責。
他看到,這一男一女都換上了醫生的工作服,又開始給花之芥做會診。
雖然他們的表情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但是,基本上該做的工作他們都做了。
之後,秦壽從一個透明的貼有標籤的瓶子裡拿了一顆藥丸,給花之芥吞下去。
然後,兩人起了戰靈,一個將手放在她的額頭,一個握住她的左手手腕。
羽風沒有看出什麼不妥的地方,他想,雖然這兩個人比較討厭,但是,估計他們是不敢亂來的,畢竟這裡是聖神角學院。
如果他們膽敢胡來的話,想必也早就被開除了。
更何況,他們既在這裡就說明在醫術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大問題的。
羽風想到這裡,他稍微放心一些了,想想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可做的,於是就沿着樓梯往回走。他想去看一下他們爲自己安排的住所。
而就在這時候,一夥人氣勢洶洶的從樓梯上爬上來!
“閃開,閃開,閃開!”他們一邊大聲嚷嚷着,一邊推搡着樓梯上的同學們。
羽風看到他們用擔架擡着一個人,這個人也是出於昏迷狀態,既然送到三樓來,說明他也是受到了精神方面的重創。
帶頭的一個胖子看到羽風,蠻橫的推了他一把,說着:“特麼的,沒長眼睛啊,滾開!”
這傢伙長得滿臉橫肉,身高體胖的,就像個大肉糉子。
雖然都是胖子,但是胖子比起他來可是可愛多了!
走在最後面的一個人是一個麪皮白淨的公子哥,他着裝整齊得體,不緊不慢的走在隊伍的最後面。
他手裡拿着一把摺扇,看了羽風一眼,嘴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然後跟着大部隊進了醫務室。
羽風本想不搭理這些人繼續往回走。但是,地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趕緊返身跑回去。
果然,他所擔心的事發生了。
只見他們在吵吵嚷嚷的詢問醫生的所在之後,便不由分說的把那個病號擡進了花之芥所在的那個病房,然後把那個病號往牀上一放,便大吵大叫道:“大夫,大夫,先給我們看,先給我們看,再不醫治人就死了!”
秦壽和夏劍皺皺眉頭,轉過身來,說道:“滾出去,滾出去,喊什麼喊!死人管我們什麼事兒啊!沒看我們正忙着嗎!”
這時候,只見那個搖着扇子的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作爲醫生,二位可不能這麼講話哦!”
“你誰啊……”夏劍皺着眉頭轉向這個男子,但是嘴巴馬上剎住了車,臉上的表情也是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變化,陪笑道:“原來是河塵大人,這是您的人?”
河塵笑笑,說道:“是的,是我的人,做任務的時候,受了重傷,現在需要救治,所以,麻煩你們給看一下。”
河塵的語氣聽起來很謙虛有禮貌,但是卻很顯然是想要插隊。
“這個不用多想,自然是先給河塵大人服務!”說着。這兩個貨就不管花之芥了,而是從那邊直接轉向這邊來了。
無名之火直接撞上羽風的腦門兒,對於剛纔他們擡進來的那個人,羽風剛纔也看到了。
雖然他處於昏迷,但是面色紅潤,呼吸順暢,絕沒有生命危險。他的情況肯定要比花之芥要好,別忘了傷害花之芥的人是什麼級別的人。
這個名叫河塵的傢伙,看起來也只不過是個聖神角學院的學生而已,爲什麼作爲校醫的這兩個人對他這麼畢恭畢敬的,更何況這兩個人並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但是,不管是誰,也不能破壞秩序,總要講個先來後到吧,更何況花之芥的情況要比他的情況更加複雜!
“喂,你們覺得這樣做的話合理嗎,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嗎?”羽風一邊走進來,一邊質問道。
秦壽和夏劍一看羽風竟然又回來了,不禁又都皺起了眉頭,說道:“你怎麼又來了?沒告訴你這裡不允許閒雜人等隨便出入的嗎?”夏劍說道。
“那他們呢?他們不是閒雜人等嗎?”羽風雖然不想無緣無故得罪人,但是這種時候必須要這樣說,更何況這些人也是蠻橫無禮的很。
夏劍和秦壽又蔑視的笑出來,說道:“你能和河塵大人相提並論嗎,真是不自量力!快滾開!”
現在,羽風已經壓制不住心頭的怒火了,他想直接用地獄火燒死這兩個狗日的!
但是,這時候,河塵卻突然開口說道:“喂,秦壽教授,還是先給那個女孩兒醫治吧,我們這邊並不急,我看那個女孩受到的創傷倒是挺嚴重的樣子。”說話間,他一邊打開摺扇在胸前扇了兩下,一邊意味深刻的笑着看了一眼羽風。
“河塵大人,爲什麼要讓着這小子啊!”那個胖子不解的問道。
河塵看了一眼那個胖子,說道:“三石,說什麼話呢,一點禮貌也沒有。還不給這位同學道歉?”
“少帥……我……”胖子有些不解的看着河塵。
“怎麼,三石,我的話不好使嗎?”河塵把眼睛微微一瞪,說道。
“呃,不不不,在下不敢。”胖子一副極度緊張的樣子,馬上跑過來給羽風鞠了一躬,說道:“對不起,我錯了!”
但是,羽風看到,他在鞠躬的時候,雖然低着頭,但是目光卻向上露出兇光,而且,他的語氣中也透着一種牽強的成分。他從這個胖子的眼神中看得到了威脅。
而且,這個叫做河塵的人雖然表想出了一副友好的樣子,但是從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這個人城府很深,你根本就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說不定他在想着怎樣對付自己也說不定。
羽風朝他微微點了一下頭,也表示一下友好,但是,並沒有說什麼,因爲他剛剛進入這個環境,對這裡的一切都不熟。所以他既不想樹敵,也不想和任何人有過多的牽扯。
“朱迪就麻煩二位教授了,咱們走吧,不要影響他們工作。”河塵說道。
他的小弟們隨着河塵走出醫務室,羽風看看秦壽和夏劍,覺得也沒有在這裡待下去的必要了,就緊隨他們其後,跟着出去了。
羽風下樓以後,看到河塵和他的小弟們正站在路等着他。
看到羽風走過來,河塵主動走過來,招呼道:“兄弟,你是剛到的新人吧。以前沒有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