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白】
我想要的,是我們在一起,永不分離。
被室友追問了一番之後,大家都帶着各自的心情睡去。蘇妮這一夜睡得特別的安穩,或許是因爲在藍欣那裡得到了準確的答案,或許是因爲今天放聲痛苦了一次很累很累,或許是因爲鏡中的自己眉眼的笑容,但不管是因爲什麼,一切都已經變得不那麼重要,重要的是所收穫的美麗的結果。睡夢中的蘇妮甜甜的笑着,夢中發生了什麼,她自己也不記得了,只是醒來的時候,那份愉快並沒有隨着夢境的終止而逝去。或許這是個新的開始,不管是心情還是心態,都是一份新的收穫。
北方五月的天氣還是有些寒冷,早上凜冽的風一吹,所有人的睡意,一下就被吹得無影無蹤了。大學課程並不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少得可憐,相反有些專業要求比較高的專業課程非常多,有時還可能要上早晚自習,一點也不輕鬆。蘇妮所在的醫學院就是這樣的,管理嚴格課程繁多。滿滿當當的課程表讓每個人都覺得喘不過氣來,只能在週末的時候偷點空閒時光喘口氣。五一假期或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了,這也是蘇妮期待已久的,因爲她想要在五一的時候去青海湖看看,感受一下那份海納百川的魅力。
海子的《七月不遠》中,有這麼一段話:只有五月生命的鳥羣已飛去,只有飲我寶石的頭一隻鳥早已飛去,只剩下青海湖,這寶石的屍體,暮色蒼茫的水面。或許五月是不適合去青海湖的季節,但是蘇妮卻覺得五月是最應該去青海湖的季節,因爲候鳥已經飛去,人們不會打擾到它們正常的生活。
但是這次蘇妮不是一個人去旅行,雖然夏澤覺得青海湖適合七月去,但是他也抵不過蘇妮的堅持。經過漫長的汽車換火車再換汽車的糾結轉折,蘇妮和夏澤終於到達了他們的目的地。剛剛下過雨的天氣,四周都顯得特別乾淨,空氣也非常清新。剛下車蘇妮就情不自禁地伸了個懶腰,略帶貪婪地呼吸着這不屬於都市的氣息。
解決了住宿的問題之後,蘇妮和夏澤就去青海湖的邊上走了一圈,沿着海灘默默地走着,有些熟悉的場景,卻並沒有在蘇妮心中泛起多少漣漪。傍晚的陽光帶着一點點的慵懶,灑在人身上泛着小小的暈圈,整個畫面像是油畫般靜止得可愛。夏澤拿着相機記錄着屬於他們的這一刻,照片裡倆人都是眉眼帶笑,一臉滿足的樣子。多年以後,蘇妮再翻起這張照片時,仍然不能想象當初那份美麗純真的幸福來自何方,但是那種快樂卻會慢慢涌上心底。
“我曾經走過很多地方,看過很多風景,遇到過很多的人,但是卻沒有那個地方、哪樣風景、哪個人可以讓我從心底覺得不枉此行。”夏澤和蘇妮並肩面對夕陽坐着,夏澤感嘆的說。
“從前,我不是很喜歡出來玩,可能是因爲自己太懶,就是喜歡在家裡待着做個宅女不出門。後來,不知道爲什麼,不只是這一樣,好多東西都變了,變得不像自己了。現在就很想出去旅行,去看外面的風景,不願在小小的空間待太久。”蘇妮好像沒有聽到夏澤說的話,自顧自的說着。或許,當你真正接受了一個人,你就希望和他坦誠相待。
“那你覺得這種變化是好還是不好?”夏澤問。
“說不出是好還是不好,或許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我只能說我不後悔自己有這樣的改變。”蘇妮說。蘇妮擡頭看着對面大大的太陽,水天相接的地方有着美麗的橙色帶。
“人生最難做到的就是不後悔,既然你覺得你的改變你不會後悔,那就夠了。”夏澤說。
“嗯嗯。老是覺得後悔也沒什麼用,既然沒用還不如讓自己好過一點,省得後悔起來還心煩。”蘇妮點了點頭說。
“呵呵,其實你有沒有聽到我剛剛說了什麼啊?”夏澤笑着說。
“啊?什麼?我不記得了。”蘇妮一臉疑惑的說。
“額,好吧,其實我也不想說第二遍,沒聽到就算了吧。”夏澤有些無奈的說。
“額,其實你想表達點什麼呢?”蘇妮不好意思的問。
“以前我一直以爲自己是一個有魅力的人,這當然不是自戀,很多人都這麼說的。但是現在我卻敢到很無力,因爲好像我的魅力對你一點作用都沒有。”夏澤無奈地笑了笑,說。
“那你是因爲覺得自己信心受挫纔對我這麼好的嗎?因爲你的魅力沒有得到好的發揮,所以才這樣?”蘇妮轉過頭看着夏澤問道。
“當然不是這樣,世界上那麼多人,我不可能保證每個人都被我的魅力所傾倒吧。所以你這種想法完全過時了,我怎麼可能那麼膚淺。”夏澤回答說。
“那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世界那麼多人,我不算突出,我們的認識也不算是很令人印象深刻,你爲什麼單單就對我這麼好。我的室友們都說,你以前可不是一個會對女生這麼好的人。”蘇妮疑惑的說。
“可能你不知道,在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我就已經決定要對你好了。”夏澤說。
“第一次見面好像我是在那傻傻地摘樹葉還摘不到吧,那樣子既不雅又不特別的,爲什麼會給你這樣的感覺?”蘇妮回想起他們第一次的相遇,有些流冷汗。
“那是你第一次看見我,並不代表那是我第一次看見你。”夏澤說。
“嗯哼?難道在那之前你見過我?”蘇妮問。
“呵呵,不然你以爲我真的是發神經去幫你摘樹葉嗎。”夏澤笑着說。
“額,摘樹葉真的那麼像神經麼?”蘇妮無奈了。
“你看過正常人踮着腳非摘一片摘不到的葉子嗎?”夏澤說。
“額,好吧。其實我還是想問,你到底想表達點什麼?”蘇妮趕緊轉移話題。
“我一直覺得我已經表現得很明顯了,是你太遲鈍了還是你太遲鈍了。”夏澤更是無奈的說。
“額……”蘇妮一時語塞,其實她明白夏澤的意思,只是這種事情不明說誰都不能下定論的。
“好吧,現在我明明白白告訴你。我會幫你摘樹葉,我會在校選課與你搭訕,我會出現在圖書股,我會在每個有你的地方出現,我會對你那麼好,都是因爲我喜歡你。我想要的,就是我們在一起,永不分離。”夏澤看着蘇妮,認真的說。
有些人就是有種魔力,不管他說什麼,你都願意死心塌地的相信他,蘇妮這麼想。
“嗯。”蘇妮看着夏澤點頭說。
這個時候,或許語言已經不再重要了,只要相視一笑,一切都已明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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