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人類,你們好。」
「我叫摩根,我有很多身份——我曾是美聯邦國土防禦與反擊安全部的部長,我曾是摩根財團的執掌人,我曾是你們眼中的敵人……」
「但現在,我和你們一樣,是人類。」
「必須承認的是,我曾在過去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其中一些是爲了如今的局面所不得不做的必要之惡,還有一些,是我受限於當時的身份所做的所謂的分內事;我身負罪惡,但我將用我餘生來贖罪。」
「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美聯邦,相信很多人都知道這個地方。」
「這曾是世界上最強的國家,這裡被譽爲神選之地,天選之國。」
「可這裡也充斥着很好不好的地方。」
「白人對黑人的歧視,白人黑人對黃種人的歧視,男人對女人的歧視,富人對窮人的歧視……除此之外,人類一切的惡習都在這片號稱最偉大的國家的土地上滋生着,發酵着。」
「這不對。」
「但從今往後,這一切都有了轉機。」
「依靠人類自身的演變很難在短時間內解決我們的問題,因爲這些問題根植在我們的基因上,潛藏在我們的意識深處。我們需要幫助,索性也有願意幫助我們的存在。他們的起源甚至可以追溯到十八世紀時期……具體的過程,以後大家可以慢慢了解,今天我想說的是——」
「我們在外來力量的幫助下完成了人類自身的全面晉升。」
「從今往後,這裡不再有歧視,人與人之間完全平等……」
在無數攝像頭下,摩根習以爲常的對着全世界做着宣講。
他形象氣質都很好,聲音很有磁性,語調也抑揚頓挫,站在演講臺後面宣講的模樣頗有種黑人上帝弗里曼在錄製BBC紀錄片旁白的感覺。
不,
比那還要引人入勝。
在其進行宣講的時候,現場轉播的鏡頭內還會穿插着許多從美聯邦境內拍攝來的影片。
這些影片真實的展現着如今美聯邦內的生活情景。
曾經充滿了廢棄工業氣息的底特律變得乾淨整潔,曾經大片荒蕪的廠區被重新修整起來;還有洛杉磯,那裡的黑色勢力也不復存在,人們和睦的相處。
全美境內所有生活在城市裡的人們不再相互歧視,更不會相互歧視。
他們相親相愛,和諧美好。
在這些畫面中,摩根富有磁性的聲音繼續着解說:“在以前,我們將大量的的精力和時間用於賺取所謂的私人財產,個人財富;窮人們每天要勞碌十幾個小時卻仍舊難以維持生活,甚至飯都吃不飽;富人們什麼都不做卻扔能有大量的財富進賬。
哪怕我曾是上層社會的一員,也沒辦法改變這種境地。
因爲,
設立這種階層和隔閡的,正是我們人類自己。”
說到這裡,
摩根頓了頓說出一句《資本論》中的話語:“或許會有人背叛自己的階級,但絕不會有階級備案自己的階級。”
當窮人變成富人,他就將天然的維護起他曾無比痛恨的壁壘。
當騎士誅殺惡龍,
騎士將在惡龍的寶藏上蛻變成新的惡龍。
摩根:“這是根植於人性當中的劣性,只有祛除了這劣性,人類才能繼續迎來全新的,非同以往的,質的發展。在我所倡導的國度,所謂的金融體系已經被廢除,人們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物理,化學,生物,航天等等科技領域;物質的享受不再重要,精神的富足,知識的多寡,成就的高低成爲新的衡量標準。
當然,
也有人十分牴觸我所倡導的國度,他們甚至本身就是美聯邦的公民。”
說到這裡,
畫面一轉,全世界的人們看到了破敗的廢墟里躲藏着全副武裝的戰士,他們有的是職業軍人,還有一些則是平民轉化而來的。
摩根就着畫面道:“他們生活在都市羣外,拒絕和我們爲伍——他們稱我們爲被閹割的人類,又或者「外神」的僕從,奴隸;很遺憾我們未能在共同目標上達成統一;即便如此,我們也不願意開啓戰端,迄今爲止,所有的對抗都原生人類對我們發動的襲擊。
而我們,一直都只是在被動防禦。”
說到這裡,摩根沉默了片刻才繼續說道:“我知道,無論是怎樣的話語都無法消弭人們心中的疑慮,爲此我甚至在初期使用了一些霸道的辦法,甚至也不乏卑鄙的手段。
和任何新技術的出現一樣,
人們總會率先想到這些技術對我們自身的危害;哥白尼因日心說被燒死,伽利略因天體研究被教會終生囚禁;蒸汽機的出現讓商人們惶恐不已,石油的運用讓人們害怕資源的枯竭,核能的出現讓人們畏懼末日的到來——我們爲什麼這麼害怕?”
摩根:“我們想了很多年,直到最近十幾年我才明白,我們畏懼的,原來是我們自己。”
人類這樣天賦卓絕的種族啊……聰慧絕頂卻又頑皮自大。
他像是玩弄着火焰的幼童,
其過程雖然璀璨驚奇,可稍有不慎就會引火燒身。
這幼童所擁有的天賦遠超其成長的速度……它是天才,卻也是不合理的存在——是瘋子。
畫面重新切回摩根,
鏡頭逐漸拉近,給出了摩根的面部特寫:“孩子,都需要一個監護人不是嗎?
人類,
需要幫助。”
摩根注視着鏡頭,彷彿通過鏡頭注視着全體人類:“我在此鄭重承諾,美聯邦將成爲人類的國度,不再有人種,民族,文化,財富的區別,我們歡迎任何人前來視察,探索,只要你抱有和平的善意,那我們就歡迎你們;並且,我們將承擔所有的費用;從此,不再有牆的存在,不需要簽證,不需要綠卡,只要你想加入我們,我們隨時歡迎。”
說完,
摩根從演講臺邊上撤出,全身出現在鏡頭中,向着全體人類鞠躬:“感謝大家的傾聽。”
等到摩根從演講臺上下來,
這處會場內的全體人員都靜默了。
很精彩的演講,聲情並茂,深入人心。
而他的這番演講也在全世界範圍內掀起了可怕的議論熱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