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沙機場。
VIP候機室。
《盜夢》劇組正在等待航班飛向下一個宣傳城市。
“挖唐仁牆角，楊總報復心這麼重的嗎？”
秦慕楚接到楊蜜的電話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的女友簡直就是睚眥啊，人家蹭了波熱度，結果就想把人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一姐給挖走？
劉師師本身就是蔡一儂因爲沒得到劉汐茜而培養的“替代品”，眼下劉汐茜已經被楊蜜得手了，要是“替代品”再被搶去……
怕是得氣得噴血。
“我是跟你學的，你不也想挖何老師嗎？人家芒果臺還跟你無冤無仇，甚至合作幾次都很愉快呢，你都下這種黑手，還好意思說我報復心重？”
楊蜜小嘴叭叭叭的，一頓突突。
“我那叫什麼挖牆腳，頂多是借。”秦慕楚搖搖頭。
“唉～我也就是說說，師師對蔡一儂死心塌地的，平時師師都住在她家，同吃同住，想挖牆腳根本不可能。”
楊蜜倒是頭腦清醒。
她對劉師師也沒那麼渴求，畢竟已經有了劉汐茜。
如果公司籤藝人，她更希望籤一些還沒火起來的，自己培養。
挖牆腳這辦法雖然快，能直接得到結果，可卻少了過程。
那種親手將一個無名小卒捧成大明星的成就感。
再說，牆角也不是那麼好挖的。
哪怕劉師師願意來她公司，可和唐仁的合同沒到期，蔡一儂肯定不能放人，那就得賠一大筆違約金，大概率得對簿公堂。
沒必要。
劉師師又不是劉汐茜，哪值得花那麼大代價。
又和男友閒聊一會兒，楊蜜就掛斷了電話。
今天還有活動，得收拾一下準備出發了。
另一邊，掛斷電話的秦慕楚也帶着劇組登機，繼續《盜夢》的宣傳之旅。
接下來的日子裡，秦慕楚把幾個一線城市是跑了個遍。
收視率靠前的幾個衛視都上了，各種媒體採訪、線下活動宣傳也沒落下，哪怕不看電影的人，都知道有一部叫《盜夢空間》的電影即將上映。
就衝着周秸倫、劉汐茜、曾離，願意去電影院貢獻一張電影票的人就不少。
……
“日前，有記者拍到《盜夢》劇組在韓國首爾機場現身，引發混亂，粉絲們將機場圍得水泄不通，高呼秦慕楚和曾離的名字，人氣恐怖……”
一間豪華大包廂內，電視機正在播報着娛樂新聞。
“媽的，天天都是他的新聞，就沒點別的事了嗎？”
張未平切換頻道，可正是晚上六點多，許多頻道都在播放娛樂新聞，而但凡播娛樂新聞的，都少不了和《盜夢》相關。
這讓張未平更是鬱悶，正打算關掉電視，包廂的門被打開。
看清來人，顧不上電視，張未平連忙起身滿面笑容的迎上去。
“本汕大哥！”
“未平老弟！”
來人正是趙本汕。
不過他不是隻身一人前來，身後還跟着好幾個人。
“來，我給介紹一下……”
趙本汕剛開口，張未平就打斷道：
“看本汕大哥你說得，這還用你介紹嗎？鶴瀋陽，丫蛋，您這兩位高徒現在全國誰不認識？快快，請坐。”
聽了張未平的話，丫蛋倒是還好，不過鶴瀋陽卻是擡了擡頭，眼中閃過一抹驕傲。
“哎呀，我說還得我介紹吧，未平老弟你這認也沒認全乎，怎麼還漏了兩個呢？”
沒認全？
還有誰？
張未平看向趙本汕身後站在最後面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個光頭，胖胖的，一身黑西服穿在身上不僅沒有覺得帥氣，反而有種滑稽感。
女的倒是身材豐滿，可這豐滿並不是那種S型極具誘惑力的那種，就是正常普通婦女的那種豐滿，長得也不算多漂亮。
張未平剛剛還以爲這兩人是趙本汕的保鏢和助理，但聽趙本汕的意思，這兩位也是徒弟？
趙本汕拍了拍張未平胳膊，
“我來介紹，這個叫陳野，這個叫王小花，都是我徒弟。快，都叫張總。”
最後一句話，是對四個徒弟說的。
話音剛落，包廂內立刻響起整齊的聲音：
“張總好！”
張未平覺得這場景有點像電影裡小弟喊大哥的那種感覺。
很快把這奇怪的感覺拋掉，雖然心中疑惑趙本汕爲什麼多帶了兩個徒弟過來，但還是笑着揮揮手說道：
“你們好，都坐吧，別站着。”
待衆人入座，趙本汕看着空蕩蕩的包廂，問道：
“一謀還沒到？”
“還沒到，應該快了，我打電話催催。”
張未平說着就要拿起桌上的手機打電話。
“不用，不用，一謀忙人，不急，不急。”
趙本汕連忙阻止，按住了張未平的手。
“沒事，我打個電話問問，一謀再忙，吃飯的時間總有。”
“真不用，這沒到時間呢，再等等，咱們老哥倆先聊會兒天……”
就在兩人拉扯之際，突然一個聲音響起。
“誰說不是呢，我們也挺……”
鶴瀋陽看到師傅那陰鬱的眼神，臉上笑容逐漸僵硬，閉上了嘴。
“不好意思，徒弟不懂規矩，丟臉了。”
趙本汕一臉慚愧。
“對不起，師傅，我多嘴！”
鶴瀋陽立刻站起來，低眉搭眼的道歉。
“和誰道歉，和我一個人嗎？”
趙本汕對鶴瀋陽就換上了嚴厲的表情，厲聲道：
“一點規矩都不懂！”
下一秒，鶴瀋陽就對張未平一鞠躬：
“對不起，張總，我多嘴了。”
張未平其實對剛剛鶴瀋陽的插話並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換成另外兩個自己不認識的趙本汕兩個徒弟插話，他還會心裡有些不高興。
你什麼身份，這有你說話的份嗎？
可是插話的是鶴瀋陽，那他就寬容很多了。
因爲鶴瀋陽火。
從春晚小品之後，就一直火到現在。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當下最有人氣的明星。
他今天之所以組這個局，就是奔着鶴瀋陽來的。
“沒事，快坐，老哥你也太嚴厲了，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
張未平故作責怪的樣子。
“不是你小氣，規矩還是要有的，我一手帶火他，要是紅了後就沒了規矩，不知道天高地厚，那以後還得了？”
趙本汕話語有意無意地敲打着鶴瀋陽。
鶴瀋陽也不敢說話，低着頭一言不發挨訓。
“去，到門口候着張導去！”
趙本汕發話了。
“知道了，師傅。”
鶴瀋陽聞言立刻就向包廂外走，張未平想攔都來不及。
“沒事，咋們哥倆聊我們的，他到外面等張導是應該的，犯錯誤了就得挨收拾。”
趙本汕笑着握住張未平胳膊，閒聊起來。
……
張一謀順着包廂號碼，一路尋找，很快鎖定了自己的包廂。
“張導。”
“哦，你好。”
張一謀沒怎麼注意站在門旁的鶴瀋陽，都沒看一眼，只當是自己的粉絲。
剛準備開門進包廂，鶴瀋陽又說話了：
“張導，你好，我師傅讓我在這迎您……”
師傅？
張一謀這才擡頭仔細打量起眼前的小夥子。
鶴瀋陽？
張一謀有些吃驚。
哪怕他這個不怎麼看電視的人，都一眼能認出面前這個人。
現在電視裡還經常重播《不差錢》小品，經常能聽到“嚎～”的聲音。
不過他怎麼會在這兒？
而且還有他師傅……
張未平沒說啊……
張一謀微微皺了皺眉，很快壓下心中疑慮，擠出一絲笑容：
“哦哦，那一起進去吧。”
兩人走進包廂，鶴瀋陽這次老實不少，恭恭敬敬地站到一旁，像個服務生一樣：
“師傅，張導來了。”
“一謀，哈哈哈哈，快來，快來。”
趙本汕站起身，熱情地走到張一謀旁邊，拉着他的手。
“哈哈，好久不見。”
張一謀強裝着應付客套幾句，把疑惑的目光投向張未平，想要個解釋。
他的新電影再有兩個月就開拍了，這些天他在家打磨劇本，琢磨到時候該怎麼把自己想要的拍出來。
被張未平一通電話call出來，當時他只說是和電影有關的事要談一談，可沒提到還有趙本汕……以及這幫徒弟。
張未平自然看到了老謀子的目光，但沒有解釋什麼，招呼着幾人落座後，又吩咐服務員上菜，飯桌上東拉西扯的聊，就是不說正題。
老謀子也只能壓下心中疑惑，陪同應和幾句，不過隨着飯局進行，老謀子的話越來越少，到後面幾乎不說話。
張未平跟老謀子合作這麼多年了，自然瞭解他的脾氣，知道火候差不多了，開始往電影上扯：
“一謀，這次吃飯，主要是本汕老哥對咱們電影感興趣，順便……我想給你推薦幾個演員。”
張一謀筷子一停，看向趙本汕，接着目光一轉，又看向趙本汕的幾個徒弟。
這演員，不會就是指他們吧？
老謀子抿起了嘴。
他對小品演員是沒有歧視的。
儘管娛樂圈一直有話劇演員——電影演員——電視劇演員——小品、相聲演員這樣的鄙視鏈，但那是演員間的，他作爲導演，更看重的是演員的演技。
小品演員的演技通常都很不錯。
和話劇一樣，在臺上表演不能失誤，沒有NG的機會。
而且，把人逗樂本就不是件容易的事。
如果他要拍喜劇的話，他也許會考慮小品演員，可他要拍的是懸疑啊。
還是得確認一下：
“推薦的演員是……”
“就這幾個，我的徒弟，跟張導打招呼，快點！”
趙本汕大手一揮，四個徒弟立刻站起來，一鞠躬：
“張導好！”
“額，坐坐坐，不用這麼正式。”
張一謀被這陣勢連連擺手，招呼他們坐下。
“別，哈哈，一謀，我之前聽未平老弟說你這戲還缺演員，我這當師傅的就厚着臉皮，拖未平老弟的關係，走個後門，把你邀請來，想讓你親自把把關，看看這幾個徒弟有沒有你能看上的。”
趙本汕說着站起身，拿起酒盅親自給張一謀倒了杯酒，態度很謙卑。
張一謀恍惚間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看着趙本汕，又看到旁邊站着的鶴瀋陽和丫蛋……
這不是春晚小品嗎？
自己成畢姥爺了？
張未平也開口幫腔：
“一謀，你電影不還有幾個角色沒確定嗎？正好本汕大哥有徒弟推薦，鶴瀋陽、丫蛋這你都認識，全國聞名，另外兩位徒弟也都是……一表人才，我覺得很不錯。
你這部不也是喜劇片嗎？剛好……”
“是懸疑，黑色幽默。”
張一謀糾正。
張未平頓了下，擺擺手繼續笑道：
“幽默不就是喜劇搞笑嗎？要說搞笑鶴瀋陽可是專業的。”
黑色幽默等於喜劇片？
張一謀張了張嘴。
張未平在這一行幹這麼多年，不可能連這種基礎的常識都不知道。
能說出這話，只有可能是故意裝不知道。
什麼原因？
老謀子心中也能猜出一二。
鶴瀋陽今年太火了，有他的加盟電影，無論是宣傳或者票房，都能有很大幫助。
就像當年拍《黃金甲》張未平硬要請周秸倫來演一樣。
這種干預自己電影創作的事，老謀子本能的就想要拒絕。
可轉念一想。
周秸倫當年的出演的確給自己帶來了一個不小的驚喜。
從結果來看，張未平的眼光沒錯。
萬一這次他眼光又準了呢？
老謀子沉思間，包廂一片安靜，襯托的電視機的聲音格外顯眼清晰。
“《功夫》上映四十三天，一路打破多項記錄，最終票房4.6億，成爲天朝票房最高電影。”
4.6億……
天朝票房最高……
所有人注意力都被新聞所吸引，看向電視機。
張未平既是羨慕，又是嫉妒。
老謀子辦奧運這兩年，新畫面幾乎停運。
現在看着別人賺大錢，特別賺錢的人還和自己有過節，更加難受。
同時心裡更加篤定要請到鶴瀋陽來出演。
賺錢！
……
身處國外，《功夫》成爲天朝票房最高電影的消息並沒有那麼轟動。
秦慕楚還是從電話裡得知的。
自己的記錄被周星星破了。
“難過不？以後某人的頭銜就少一個嘍。”
楊蜜剛洗完澡，趴在男友背上，刺激着他。
“有什麼難過的，電影票房越高我賺錢越多。”
秦慕楚很坦然，《七號房的禮物》能保持三年的記錄，已經不錯了。
新聞只播報了《功夫》的國內票房，作爲老闆，秦慕楚知道的比媒體更多。
只看國內票房，《功夫》兩億的成本只有4.6億的票房肯定是虧的。
但《功夫》的海外票房也很可觀，5.3億人民幣。
也就是說《功夫》的總票房已經達到了10億人民幣。
這麼一看，《功夫》就很賺了，投資方只靠票房就有兩億的利潤，再加上DVD版權售賣，還有更多。
這肯定是一部大賺的電影。
“以後電影院越來越多，電影票房也會越來越高的。”秦慕楚感慨道。
《功夫》能有這麼高票房，除了自身質量過硬，也和天朝電影業快速發展有關。
對比三年前，幾千萬已經算高票房，但現在破億的電影扎堆出現。
去年馮大鐵的《誠心來約》和吳雨森的《赤壁（上）》都拿下了三個多億票房。
後者罵聲一片，可今年年初的《赤壁（下）》仍然有兩億五千萬的好成績。
可見電影這塊蛋糕，是越來越大了。
女友的波濤洶涌，也越來越大了。
秦慕楚感受着後背驚人的觸感，着實有些驚訝。
女生二十三了還能發育？
秉着實踐出真知的理念，他決定親手丈量一番，抓着楊蜜的雙手，直接站起身把她背了起來，向牀邊走去，把她放到牀上。
“你要幹什麼？不要過來，我要報警了。”
楊蜜裝作驚慌的樣子，有意無意撩起睡袍，露出大白腿。
她剛剛趴到男友後背，本身就是一種暗示。
“嘿嘿。”
秦慕楚發現女友到日本後，就變得有些變態了，總喜歡搞這些小情調。
剛要餓虎撲食，電話不合時宜的響起來。
“待會兒收拾你。”
他丟下一句話，去接手機。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掛斷電話。
楊蜜從牀上起來了，靠到秦慕楚旁邊。
“江叔催你回去拍電影？”
她剛剛也聽了個大概。
“是那意思，但沒明說，估計是受到《功夫》的刺激了。”
秦慕楚放下手機，搖了搖頭。
《子彈》已經開機有一個星期了，原定他六子的戲份是在四月後拍攝，那時候《盜夢》上映了，他也有時間去演戲。
不過老baby這麼一催，他還真的產生了些別的想法。
《盜夢》的宣傳已經進入末尾，日本是亞洲最後一站，之後就是去北美。
其實那邊的宣傳活動早就已經開始，華納這樣的巨頭髮力，很多媒體都有報道《盜夢》電影，畢竟鋼鐵俠唐尼主演，他現在在美國風頭正盛。
秦慕楚在美國知名度並不高，看過《當幸福來敲門》的人很多，但知道導演是誰的沒幾個。
他最火的時候還是泰勒上節目說他是gay……
不過這麼長時間過去，人家也早就把他遺忘了。
額，除了少數喜歡這一款的基佬可能會記得。
所以理論上來說，美國的宣傳秦慕楚是否參與都無所謂。
不止是他，準備來說劇組裡東方演員，去不去美國宣傳意義都不大。
《盜夢》在那邊最大的賣點是大成本和主演唐尼。
所以，要不在日本宣傳結束就回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