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醫生你這說的是什麼呢?我怎麼不明白呢?”翁禽奸故作無辜狀攤手示意。
“你故意指派人刪掉昨晚文嫖父親死亡時的監控視頻錄像,不就是爲了協助文嫖掩蓋真相嗎?你敢不敢再將昨晚的監控視頻調出了檢查一下呢?”凌楓說。
翁禽奸聽到這些心裡有些發毛,背心裡冒着冷汗。不過他仍舊故作鎮靜地說道:“凌醫生,昨晚是監控視頻系統除了故障,根本就沒有錄下那段時間的視頻,你再怎麼檢查都找不到的。”
遊美呵呵笑了兩聲後說道:“是系統出了故障沒有錄製下來還是錄製了以後被刪除了,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接着她招呼身後一個戴眼鏡的年輕人從隊伍裡站了出來後繼續說道:“這是從北京來的電腦專家,只要是電腦系統裡曾經儲存過的信息,不管你怎麼樣刪除掉,他都有辦法讓以前的信息復原的。”
翁禽奸和文嫖聽到這話後已經接近崩潰了,他們下意識地想往樓上走,但是被特警團團圍住動彈不得。狡猾的翁禽奸立即向站在不遠處圍觀的院辦公室助理周小敏遞了個眼色。
周小敏心領神會,立即轉身就朝樓上跑去。
這周小敏真不愧是翁禽奸的走狗,對翁禽奸一向是忠心耿耿。對翁禽奸的任何吩咐她從不會怠慢,哪怕是翁禽奸的一個眼神她都能明白該幹什麼。即使是在翁禽奸已經窮途末路的時候也依舊對他展示着自己的忠心。
另一方面,周小敏這種小人物對翁禽奸的忠心也緣自對自己的領導上司翁禽奸那種高高在上、隻手遮天地位的崇拜。在她眼中,翁禽奸就是可以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的,同時也是她的精神支柱,她不相信翁禽奸有一天也會落馬。
凌楓察覺到了翁禽奸的眼色,又看到周小敏飛快地向樓上衝去。立即意識到不妙,下意識地大喊一聲:“不好,她想去破壞監控系統的電腦主板。”
很顯然,翁禽奸是害怕醫院昨晚的監控視頻被複原的,所以狗急跳牆暗示小周去毀掉電腦主板,這樣的話視頻信息就永遠無法恢復了。
“快追。”遊美留下那些特警看住翁禽奸和文嫖,自己帶着龔仁、龍明兩人追了上去,凌楓也迫不及待地追了過去。
周小敏雖然是個女孩子,可是爬起樓梯來速度一點也不慢,加上她搶先了一會兒往上跑,儘管遊美和凌楓他們在後面緊緊追趕,卻始終未能追上她,和她保持着數級臺階的距離。
很快周小敏就跑上了五樓,凌楓和遊美在後面緊追不捨。眼看就要追上她的時候,周小敏一下子衝進了翁禽奸的院長辦公室。辦公室的門之前是開着的,周小敏衝進去的時候順手將門往後一帶,只聽“砰”的一聲,門立即關上了。當凌楓趕到的時候幾乎迎面撞上關過來的鐵門。
“不好,門被他鎖死了。”凌楓看着被小周關上的辦公室鐵門焦急地說。
“你在這守着,我去車裡拿開鎖裝置來開門。”遊美說着便準備下樓去拿鑰匙。
“恐怕來不及了,等我們拿到鑰匙再上來的話,她早就把主機的硬盤毀掉了。”
“那你說怎麼辦?”
凌楓向四周觀望,突然看到巷道頂部有一個與樓頂相通的天窗。立即對龍明喊了聲:“送我上去。”
龍明立即蹲下,讓凌楓踩在了他的肩頭上。然後,龍明再站起來將凌楓送到了上面。凌楓便順着這個天窗上到了樓頂。
“多加小心。”遊美在下面關切地囑咐道。接着叫龔仁到樓下的車裡去取開鎖裝置,自己和龍明守在門口。
凌楓上到樓頂後立即跑到翁禽奸的辦公室所對應的部位,雙手抓住房頂的邊緣,整個身體懸掛在半空中,身體搖盪着用雙腳使勁踢着辦公室窗戶的玻璃。踢碎了玻璃以後,凌楓將身體向內一個甩蕩,整個人一下子就甩進了翁禽奸的辦公室。
周小敏已經將醫院視頻監控系統的電腦主機從辦公桌下拿了出來,她準備先取下電腦主機的外殼,然後再破壞裡面的主板硬盤。而此時她已經將電腦主機的外殼取下來了,主板硬盤已經暴露在了她的眼前。
就在周小敏準備動手毀掉主板硬盤的時候,凌楓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她的面前,擡腿就是一腳,將周小敏踢翻在地。
凌楓不是女權主義者,加上現在是關鍵時刻,所以這種情況下他不會對女人心軟。周小敏被凌楓這狠命的一腳踢得幾乎昏死過去,但是她卻仍以極大的意志力掙扎着撲向電腦主板硬盤,那架勢就是拼了命也要毀掉它。
凌楓當然不會讓她得逞,對準她的胸部狠命地又是一腳,將周小敏踢出好幾米遠。周小敏再也支持不住了,一口鮮血從口裡噴涌而出,終於動憚不得了。
過了一會兒,在龔仁以最快的速度跑下樓去從車裡取來了開鎖裝置並打開了門以後,遊美他們進入了辦公室。看見凌楓沒有事,遊美“呼”地一下就將凌楓緊緊抱住。起先,在凌楓鋌而走險從樓頂通過窗戶進入房間的過程中,她一直都在擔心,生怕凌楓出現什麼意外。
而實際情況就是假如沒有凌楓鋌而走險從樓頂通過窗戶進入辦公室的話,電腦主板硬盤早就被周小敏破壞了。
“我沒事,你們快去檢查硬盤。”凌楓平靜地說。
遊美走到周小敏跟前,將她的雙手擰到背後反銬起來。對她說道:“周小敏,你的行爲已經構成妨礙公務罪,你被捕了。”
凌楓對着周小敏冷冷地說道:“你真是個白癡,翁禽奸就要落馬了,現在誰也救不了他了,你卻還要幫着他,還聽他的命令,試圖幫他毀滅證據。簡直就是個蠢貨。”
周小敏陰沉着臉,沒有言語,只是一副仍舊不服氣的神情。
像周小敏這種對領導如此愚忠,把領導看得比父母家人都重要的行爲,本身就是一種人性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