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剛推開張家古樸的木門, 鳥人就眼淚與鼻涕齊飛的衝了過來,其面部表情和肢體動作充分表達着他的激動。天仙雖然對此十分感動,但最近禽流感可是有死灰復燃的跡象啊~~
天仙往邊上輕移幾步, 讓鳥人撲了個空。
再往內走只看見姑媽一如既往的呆在家中的橫樑上, 淡淡的笑意, 在她隨緣的人生中已是難得歡喜表情。“你回來了啊~~”
“是啊~姑媽我回來了!”天仙待坐到自家客廳的沙發上, 才覺着在外漂泊的生活終是安定下來了。昨日種種如黃粱一夢。
“阿彌陀佛, 天仙回來了啊~你想吃什麼,姑父給你叫外賣!”姑父一如既往的穿着大紅大黃的僧衣,手拿白鹿外賣單, 感情這會正要吃晚飯啊!“我要吃蛋黃子排.尖椒牛柳.酸菜魚.炸雞翅.手撕包心菜..............”多日未見人間煙火,天仙着實饞壞了, 和魔砂在竹屋裡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個菜, 還沒調味料, 嘴裡都快淡出鳥來了。
“好!好!都買都買!”往日吝嗇的天文難得大方一回,大手一揮批准天仙的要求還主動提出:“你不是想吃燕窩嗎?我晚飯後就讓天兵去買啊~~”
“恩~~謝謝哥~”天仙樂得眯了眼, 看來難得被綁架一次還是有好處的,一個個都把她當寶了不說,往日裡不準的事情都能通過了!
“吃飯的事情就讓姑父和天兵去張羅吧,你和姑媽去房裡說說女人家的體已話啊!”天文有些匆忙的將天仙和姑媽一起送入房間後,渾身無力地靠在房門上, 體內忽冷忽熱, 用了符咒也壓制不下去。他的情況尚且如此, 天仙只怕更是難過吧。
天仙房內:
“天仙, 換了身上的古裝吧!洗個澡, 好好睡一覺,等吃晚飯吧!”姑媽一向萬事隨緣, 絲毫沒有天文的緊張感,慢條斯理的幫天仙拿出睡衣讓天仙去泡個熱水澡。
“姑媽,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和我說?”天仙體貼的先開了口:“是不是爲了我和贔屓的事情?”仙凡相戀必遭天譴,他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遭天譴了嗎?原本張家一直是安安穩穩,平凡度日,如今她被妖魔多次綁架劫持,是否就是天譴呢?在她從囚牛口中得知她和贔屓原是一對戀人的時候,她就開始想,這一切是否有關聯。作爲張家的子孫,自幼看的便是人間百態,秘言錄裡記載的仙凡,人妖,人魔.........所有的跨界之戀最後都會以悲劇結局。家人是在擔心她吧!
天仙輕撫鎖骨上的青痕,淡然一笑:“姑媽不用擔心,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服用了忘情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所以所有的緣或者孽都斷了!”在贔屓檢查她的痕跡時,天仙也看到了贔屓鎖骨上的青印。雙雙服用忘情丹,雙雙忘情。真不知道該說他們二人是有情還是無情。天仙想不通,既然相愛爲何會想要忘情呢?不過既然忘情以後也無須再有牽扯。今日所見,贔屓對她已無情愫,她對贔屓亦然。這樣算不算迷途知返呢?
“天仙,我不擔心什麼仙凡相戀,也不擔心天譴!我只是擔心你!”姑媽摟過天仙,輕撫她的頭髮:“一切隨緣,如若你們二人有緣,就算是想斷也斷不了!天仙我這一生,只有一次沒有隨波逐流,可是我現在有些害怕也許是我做錯了!”姑媽拉開天仙的外袍褪下,爲其披上睡衣,說話間她的一滴眼淚滴落在天仙的後背上:“天仙日後再難,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姑媽~~就是失戀而已,你不需要這般難過吧!”天仙聽姑媽話中的意思,當做她與贔屓服用忘情丹是張家所爲,忙寬慰道:“何況我都不記得了!”
“天仙...........”姑媽似欲再言,但啓脣未語,半響後方才輕聲催促天仙:“在外面這麼久,定沒有好好洗澡,你還是先去泡個熱水澡吧!這事以後再談!”
“好!”天仙乖巧的應着,去了浴室。
待天仙進入浴室,天文急急忙忙的衝進房裡小聲問道:“姑媽怎麼樣?天仙她沒事吧!”
“天文你通知胡家,明天就把天仙帶去上海!”姑媽手中攥着天仙換下來的衣服,眼神蒼涼,終究是逃不過嗎?
“.......好!”天文得了答案,無力的跌倒在地:“都怪贔屓,如果沒有他,天仙還是
.............我家乖乖的小妹!”
姑媽輕嘆着看向房門口張望的稻草:“緣也,孽也!非你我可掌控!”
第二日,天仙尚在迷迷糊糊的狀態下,就被天文帶上了去往上海的火車。火車上人聲嘈雜,天仙依然好睡不已。與周公一起抵達了上海~~~
“胡長老.....好久不見~~他~~絕對...........”睡夢中天仙被人抱起,這個懷抱不是天文,不是贔屓,不是魔砂,卻有股好聞的味道,讓人很安心。
“喂喂~~這樣我很難辦好不好!老爸,我好歹是明星,抱着個姑娘,會被狗仔隊偷拍的!您不是說要低調嘛?這樣很難低調哎~~”嘰裡呱啦的吵什麼啊?天仙不舒服的皺了皺眉,但仍不願睜開眼睛。
“要不是我受傷,輪得到你來抱天仙嘛!死狐狸!”大哥的嗓門真大!
“哎~要不是看在咱們兩家幾百年的交情上,我纔不幫這個忙呢!得罪龍神哎~~你瞪什麼瞪!沒看見過帥哥啊!你這個僞娘天師!”
“再多言,我就收了你!”
“收我?你還是顧好自己吧~~冒冒失失的做法,當年我就對你說過這事不成,你還當自己真是道術界的神童.............”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到底還讓不讓人睡啊!”天仙終於被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吵得忍無可忍,一個鯉魚打挺,坐直身子就往聲源處罵去,待看清楚那人,她抖了抖身子道:“原來是在做夢!”又倒下身呼呼大睡。
倒是原本鬥嘴的兩個男子被她這麼一嚇,雙雙閉嘴,改用眼神與對方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