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狼！ 我扶額，剛剛難道不應該是又冷又淡的氣氛？他彆扭地扭過頭是幾個意思？跟我發完火以後，害怕我去和沐爺爺告狀，所以傲嬌一下讓我消氣？ 搞笑吧。 我抽抽鼻子，撿起浴巾稍稍包了一下，然後揚起下巴對着沐懺徹：“我纔不髒呢。”怎麼淨會亂說話，我全身上下這麼幹淨哎。然後就蹬蹬蹬地跑向浴室裡，準備重新衝個澡。 “蕭妖夭！”他突然喊住我。 “嗯？”我回頭看他。 “我們認真一點可不可以？”他看向我，直直地迎向我看他的眼睛，好像一直看到了靈魂深處。 我笑：“現在這樣已經很認真。” “你能不能有點心？”沐懺徹表情不動。 然後我的笑就僵在了臉上。 “……對不起，我只是看你這樣，有點累。”他過了很久偏過頭去，然後有些侷促地說道，措辭想了半天。 我垂眸：“不，不用抱歉。”其實是我自己的錯啊。 明知道這件事情很嚴峻，但還是抱着一顆嘻哈玩樂的心，能含糊過去就含糊過去，絕不深究。明知道照片如果爆出來，會對幾個企業造成什麼影響，但還是毫不避諱葉羽溪，雖然的確是好朋友的存在。 我只想做個普通的人啊，找不到喜歡的人結婚，大不了就孤獨終老。但我不要像現在一樣。不甘願地結婚了，又不甘願地慢慢改變。 或許的確如沐懺徹所說，我學會了僞裝，學會了避重就輕，學會了逢場作戲。我討厭他的種種，這些我卻都毫無例外地染上了。不管起因如何，事實上我現在都已經是這樣一個自己討厭的人。 像個木偶娃娃一樣，自己扯動自己的嘴角，然後到最後就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木偶師還是傀儡。 不知道是言重了還是怎樣，總之我現在很沮喪。 呆呆地望了會兒水面，然後我閉上眼睛，屏住呼吸下沉，把整個身子都沉在水裡，飄飄蕩蕩的水波溫柔的不像話。 然後過了很久很久，我幾乎就要這樣睡着，浴室門突然被推開，然後我被&
ldquo;譁”地從水裡撈了出來，然後迅速地被包上了一層浴巾。 我吐了幾口水，然後就聽見沐懺徹極爲冷淡的聲音：“和我在一起你就這麼想死嗎？這樣就忍受不了了嗎？” 我揉揉眼，看見的是他的滿面怒容。 然後我才明白剛剛發生了什麼，我睡在了浴缸裡，還是全身心投入，差點小命不保。可是，他以爲我要尋死？ “這麼討厭我，那你當時拉的爲什麼是我的手？”他把我從懷裡推開，目光質問。 我怔怔地看着他，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說，只當作是他認錯了人。只是把我當作了誰呢？林學姐吧？ 他沉默了片刻，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其實這句話是有來由的，在後來，我終於知道了來自於沐懺徹的解釋。當我們還是三個小破孩還在一起生活的時候，沐懺徹算是最大的，能唯一對以前的事有點印象的了。有一次大人們心血來潮說，有兩個男孩一個女孩，不如讓女孩自己選，選到誰就和誰結下娃娃親，當然那個女孩就是我。沐懺徹說，當時我伸出手，在半空中調皮地等了好久，然後終於去碰了他的手。還是很小的肉乎乎的手觸感軟的不像話，然後他的心裡好像就多了點什麼異樣的感覺。 當時家長也只是隨口一說，然後見到了這樣的結局也只是小小地驚訝了下，後來就陸陸續續搬走了分開住了，於是他心裡小小的念想就被擱置在心中很偏僻的一個角落裡了。 若我現在知道這段塵封的往事，那麼必然會感慨下那一個小小的動作對心靈的觸動，以及來自沐懺徹心中的執念。 可是，我終究還是不知道的。 我苦笑，這話果真不是說給我的。 “沐懺徹你累嗎？”我收回表情，眸光放空，聲音有些悠長，“你說你看我這樣很累，其實，你不也是很累嗎？” 我歪頭，目光稍稍失去焦距：“很多時候我都想問問你，我們當初爲什麼結婚？沐爺爺他覺得我不錯，然後你就真的和我結婚了？” “我們爲什麼結婚？這個問題很好。”他站起來，想爺爺真是說對了，那個葉羽溪果然算是他情敵，“你現在一定想着，反
正當時和我或者葉羽溪結婚，都可以救蕭氏，還不如嫁給他了對不對？” 我閉眼，然後又睜開：“說夠了沒？我怎麼想的又怎樣？不管怎樣，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 “你他媽嫌棄我就直說，你找別的女人，我不管你，你天天在外面玩到半夜我也不管你。但是同樣的，你也沒有權利管我，不要天天張口閉口葉羽溪的。” 他點頭：“娶你的時候沒發現你這麼潑辣，也沒發現你這麼開放。” 我笑：“你別逗了，這話是你自己對我說的。” “我在外面怎麼玩，你不管我，我勾搭其他男人你也不管我，只要在別人面前，我們還是幸福圓滿的那一對就可以。這話是你對我說的，你忘了我沒忘。” 我看他：“沒你這話，我怎麼敢玩呢？” “很好，”他把外衣脫了，甩到鏡子上，發出巨大的響聲，“蕭妖夭，你很好。” 我站起來，捂好鬆鬆垮垮的浴巾：“沐懺徹，你就算再討厭，但，別讓我看不起你。” 他頓在原地，解釦子的手一僵：“放心，我眼光沒有那麼差，不會對你這樣的感興趣。” “那最好。”我淡淡地回答，然後感覺嗓子有點幹。 “蕭妖夭……”他捂臉，“我們就非得這樣？” 我走出浴室的腳步一頓：“相敬如賓。這樣我們都不會累。” “是啊。”低低的笑聲從他的指縫間流溢出來。 可是的確是最好的辦法。 沒有人願意先付出愛，哪怕是試探；所以就都明明白白地說開，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不可以和真愛在一起，我也不可以。這很公平。 所以就不會有人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