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懺徹笑的讓人如沐春風,整個一溫柔的翩翩公子:“爸,媽。” 帶他分享我爸媽的感覺真是不爽,尤其是聽到他那麼自然地喊他們,而爸媽還一臉滿意地看着他時,我心裡簡直酸得都能冒泡了。 不過,看在叔叔阿姨,呸,該改口了。看在那啥,他爸媽都不在了的份上,稍微的,小小的讓他佔一點口頭上便宜,也不是太接受不了…… 眼看爸媽就要走了,我趕緊走上前,挽上蕭夫人的手,笑意盈盈:“媽,好久沒去看你了,正好,我陪你一會兒吧。” “這孩子,現在還跟媽撒什麼嬌啊?都是做妻子的人了,多陪陪小徹吧。”我媽拍了拍我的手,然後又笑着把我推到了沐懺徹的懷裡。 我微微地嘆了一口氣,我爸剛剛就差沒摸着我頭說讓我陪他走走了,我媽又把我送回狼窩裡去,她咋就這麼不善解人意呢? 蕭夫人都開始製造機會了,沐懺徹當然是看準時機,摟住我的腰,然後笑着說:“那我們就先走了。” “好,你們去吧。”我媽看着我們走了,還高高興興地揮了揮手。 “你真過分。”走開了一段距離了我才忿忿不平地低聲說了一句,算是爲了平復一下自己的心情,然後應對接下來的逢場作戲。 他輕輕勾脣一笑,不置可否。 然後接下來一路走過去,我們每逢着賓客,就必得彼此笑一下,打個招呼。 如果那些人是沐懺徹比較熟或者是生意上往來比較多的,他就會停下來,拿過服務生盤中的香檳,站在那兒和他們聊幾句,寒暄寒暄。 而我呢,對於他們最多有過幾面的印象,還沒到熟的可以喊出姓氏的地步,所以唯有聽着沐懺徹和他們侃侃而談從容應對,然後自己爲了禮貌而保持着禮節性的微笑。 站得腳疼,笑得臉僵。 終於看到旁邊一角有沙發,我得救一般把沐懺徹放在我腰上的手推掉,然後幾乎算是淑女般地欠身坐下。 沐懺徹看了我一會兒,也在我旁邊坐下。沙發上本來還有三三兩兩幾個人,這下卻全走開了。 我呼氣。有的時候氣場強也是一種好事,至少現在不用被擠了。 “這樣就累了?”他輕抿一口杯中的酒,然後放在一邊,酒紅色的液體搖搖晃晃了
好久才靜下來。 我後背仍然挺直,看向他,然後莞爾一笑:“我現在不變成北京癱和葛優躺就已經算是對得起你了。” 外界傳聞蕭大小姐溫柔善良又體貼還善解人意,真可謂賢良淑德等等等等。以及讚歎沐懺徹的好運氣,能娶到如此嬌妻如花美眷……諸如此類。 對此我只有一句感慨:全都是扯淡。 我一共纔在媒體前露了幾次面,他們就知道我有這麼好?我又沒給他們送錢又沒被他們潛,至於這麼誇我? 他們把我說的越好,每次出席正式場合我的壓力就越大。 可能是本着少說少錯的原則,我一般只笑不說話,所以纔會給他們留下溫柔大方的印象? “起來了,走吧。”他的手不容抗拒地落在我的腰上,然後讓我半強迫半自願地站了起來。 我低頭醞釀一番,然後歪過頭去看他,兩眼淚汪汪:“鞋跟好高啊,好累……”最後一句我是想說“人家好累”的,但是總覺得有點太嗲了,還是算了吧。 沐懺徹聳肩:“說這話的意思是,想讓我抱你?” 我眨眼,好不容易冒出來的眼淚又收了回去:“你介意嗎?” “介意。”他點點頭,那樣做好像的確太過了,讓別人看起來就是作秀的成份過多。 “那就對了,我也介意。”我點點頭,然後還是無可奈何地說,“走吧,咱們速戰速決。” 事實再一次證明,理想總是過於豐滿,而現實它過於骨感,以至於總會成爲兩個極端。 最終我們經歷的是“速戰速決”的極端。 抿一口酒,笑,再笑;抿一口酒,笑,再笑…… 我就一直不斷地循環這組動作,也不說話,看着沐懺徹從容地周旋在這麼多看起來很老練的商人面前。而沐懺徹他當然是更加長袖善舞,不然也不會把沐氏的生意維持下去,而且還做的更好了。 我摸摸下巴,想萬一我接手蕭氏的時候,不小心把它做垮了,爸媽會不會打斷我的腿&
hellip;… 想想就太恐怖了。我一擡頭,就看到葉羽溪的臉。 他也在和一對賓客不知道在聊些什麼,臉上的笑容魅惑少了些,身上的荷爾蒙氣息被壓制了下去,笑意真真假假的,嗯,反正有點虛僞。 他說過現在開始逐步管理葉氏了,所以這次是代替葉叔叔和葉阿姨來的? 正在這時,他剛巧一偏頭,然後正好看到了我。 我和他都是同時愣了一下,然後沐懺徹收緊我腰上的手,低下頭來看我,聲音寵溺:“看什麼呢?這麼走神?” 我的餘光看見葉羽溪悄悄指了指旁邊的沙發,心中瞭然。 我擡起頭看着沐懺徹,俏皮地眨眨眼:“沒看什麼,就是有點累了,可以去那邊坐一下嗎?”我伸出手指了指沙發。 沐懺徹看了眼還在我們面前的客人,沒有說話。 我歪歪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好意思,我可以先去休息一下嗎?” “當然可以了。”客人點點頭,笑着說,“你們感情真好。” 我點了點頭,不置可否地離開沐懺徹的懷抱,然後在沙發上坐下。 不多時,葉羽溪便搞定了那邊的客人,然後坐到了我旁邊。 我看着他喝下一口香檳,喉結滑動了下,搖搖頭感慨道:“都說男人認真的時候最帥了,怎麼就算你們逢場作戲的時候那麼認真,我卻覺得那麼假呢?” 他挑眼看我:“對,怪我笑起來的時候沒有你美。” 我點點頭誇道:“小夥子很有自知之明嘛。” 他突然有些認真地嘆了口氣:“其實小爺也不想弄得這麼假,但是人家的笑臉都不是真的,我能笑起來都不錯了,怎麼還能要求真實呢?” 說實話,“我很同情你。”我拍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淪落人,到底我也會有這一天。 “妖夭,你怎麼和小溪躲這兒來了?” 我擡頭,然後撫額。我真是我媽親生的,想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她非得把我給推出去。現在好不容易休息一下和葉羽溪講幾句話,她卻又過來找我了。說這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本章完)